第十一章 心頭草和初戀4
雖已是戌時,街上人流稀少。但這朧月樓確熱鬧非凡,只見這樓內水晶為燈,珠簾為幕,金漆覆柱。遍地青紗羅帳,風起帳舞,便如同幻境一般。
一個個小姐姐身材婀娜,妝容艷麗,身著輕薄,穿梭在這羅帳之間,讓她一個女子見了都頗為心動。
顧平平自覺自己的化妝技術吊打古代人,定是無人能發(fā)現(xiàn)她是女子。
她挺直了腰板就往里面走。誰知剛踏進門就被人攔住。
“唉唉,這位姑娘,我們這可不是姑娘能來的地,您怕是走錯了吧?!鄙砼砸晃簧杂袣q數(shù)的女子說。
我靠,電視劇里果然都是騙人的,本以為古代粘了個假胡子就能裝男人,誰知自己花了一個多小時收拾的男裝居然過不去,老娘我為了裝男人可是還墊了好幾層鞋墊增高呢。
顧平平報著不放棄、沒聽懂的態(tài)度,壓低了嗓音說:“大爺我是男人,什么姑娘不姑娘的?!?p> 年長女子嘆了一口氣,手順勢拍了拍顧平平的褲襠。
“這位小妹妹,您啊就別在這給我添亂了,趕緊走成嗎,我們這可還得做生意呢?!?p> 顧平平吃了閉門羹,把年長女子拉到一邊問道:“這位姐姐,我是香香姑娘的崇拜者,能不能通融通融讓我見上她一面,我付錢還不行嗎?!?p> “香香姑娘今可忙著呢,你啊還是改天再來吧?!?p> “別啊,這位大姐。”
“實話跟你說了吧,今衛(wèi)將軍包了香香姑娘,此刻正在衛(wèi)府呢,我上哪給你找人去。”
還真是倒霉,這幾天是怎么了,找誰誰不在。
顧平平晃蕩著往顧府回,腦子里構思著下次的出逃計劃,一時走了神。
空蕩的大街上突聞幾聲馬匹受驚的嘶吼之聲。這馬蹄下的人不是別人正是她顧平平。
“你這小子走路都不長眼睛的,出了人命算你的還是我的?!?p> 顧平平又驚又喜,驚的是自己又差點被撞死,喜的是眼前這馬夫居然沒看出自己是女人。
果然還是煙花之地的媽媽桑經驗老道。
馬車中傳來女子的溫柔聲音,“阿虎,這位公子怕是一時走了神,你休得無禮?!?p> 這溫柔又體貼,簡直就是小仙女啊。
顧平平又定睛瞅了瞅這馬車上的牌子,“朧月樓!”
這是朧月樓的馬車,莫非這車上之人就是香香姑娘。
走運了,走運了。
顧平平先是歉意的鞠了一個躬,壓了壓嗓子道:“聽這聲音如此溫柔,車上之人可是香香姑娘?!?p> 車上之人頓了頓,回答道:“公子對我這么熟悉,難道是朧月樓的常客。”
果然是香香姑娘。顧平平接著說道:“香香姑娘怕是不記得我,我曾受過您的恩惠,對您記憶猶新。”
“謝謝這位公子對我的厚愛,香香還有事,就先拜別了,如若敘舊,改日來朧月樓尋我便是。”
這可是你自己說的,顧平平道了一聲好,隨即留下了自己的名字,“再下名叫顧帥,還望香香姑娘不嫌棄小人。”
“顧公子說的哪里話,香香就此別過了?!?p> 顧平平讓開道路,車夫揮動手上的鞭子,馬兒隨即邁開步伐朝著朧月樓的方向駛去。
今晚走的這一槽好歹不算全無收獲。
等顧平平回到顧府,已經是亥時了。
碧螺在院子里轉著圈的溜達,急得像熱鍋上的螞蟻。
顧平平趕忙偷進了院子,咧著嘴看著碧螺。
“小姐,你還知道回來,你看看都幾時了。嚇死碧螺了?!?p> “你看我這不啥事沒有?!鳖櫰狡睫D了個圈說道。
“要是被老爺夫人,或者其他什么人發(fā)現(xiàn)可就麻煩了。”
“你小姐我啊,有分寸的,你看我這不神不知鬼不覺的回來了。給你買的,拿著?!?p> 顧平平從懷里摸出一只珠釵遞給碧螺。
到了碧芳園她才發(fā)現(xiàn)店里已經打烊,總不好空手而歸。于是就在朧月樓附近的攤子上買了這支珠釵,手里錢不多,還要尋思著后期見香香姑娘的開銷。只夠買這種基本款。
看到碧螺沒嫌棄,還嘟著一張臉說還是小姐對我好。
顧平平不由得感嘆,果然碧螺是個小天使。
見碧螺怨氣壓了下來。她忙繼續(xù)說道:“那個,碧螺,我明天晚上還得出去?!?p> “什么,小姐,你這是讓碧螺死啊?!?p> “呸呸呸,說的什么話,我今天事沒辦成。明天還得走一趟?!?p> “大小姐替你求了情,不是可以出府了,您為何非得半夜爬墻頭啊?!?p> “這有些事那,晚上才能辦。”
“小姐你不會是出去私會吧?!?p> 顧平平覺得這事好像越解釋越亂,不如還是把這事情的原尾跟碧螺坦白了吧。
碧螺聽的似懂非懂。小姐你就這么肯定能賺到錢。
顧平平:“即使賺不到錢,咱們也沒什么損失,這種無本生意不賺白不賺。”
“可是小姐,你一個尚書之女,這又是何必呢?!?p> 顧平平一本正經的說道,“我靠自己的本事賺錢,就是為了過上好生活。你看現(xiàn)在咱倆的這點銀子,買個珠釵都只能選便宜的。求人不如求己,懂不懂?!?p> “不是太懂?!?p> “你啊,不用想這么多,只要支持我就行了。你只要知道到時候咱們有好吃的,有好喝的,有漂亮首飾帶就對了?!?p> 噢,碧螺答應了一聲?;亓似?。
顧平平想到碧螺提到的私會,不由得發(fā)出感概,私會,她倒是想私會,那也得有人能私會才行啊。
怕是她顧平平晚上站在濟保堂的門口,林森出于君子之禮,都不敢出來見上一見。
等了一天,好不容易又熬到晚上。確碰到了她這難見一面的父親來看她。
顧全此次來找她是來談她的婚姻大事,雖然合離了一回,但這世道合離之女也并非就沒有活路,改嫁之風也是有的。這位老父親怕是擔心這姑娘一輩子老在這顧府里,尋思著再給她說一門親事。
顧平平怕這又是主母的意思,忙細細打探。
聽他這爹的口風,應該全是他自己的想法。顧平平隨即跪下說道:“女兒知道爹是為了女兒著想,但女兒現(xiàn)在想以事業(yè)為重,還望爹能成全?!?p> 顧全哪里懂顧平平所說的事業(yè)?!澳阋粋€女娃,要做什么事業(yè),難不成還想替顧家獨擋一面不成,顧家雖然就一個庶子,而且年紀尚小,倒也不指望你把顧家發(fā)揚光大?!?p> 這顧全口中的庶子,乃是她第一次入府那個偏房夫人之子,大名顧方軒,年方十二,平日里他們都叫他軒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