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場大戰(zhàn)告終,短暫的風(fēng)平浪靜,只是下一場風(fēng)暴的醞釀。
肥魚巷已經(jīng)化作一片殘酷的廢墟,“秘密基地”的所有成員都搬到了咸魚街,同吃同?。ò壮园缀龋?,時刻處于托利偉大的思想光輝的照耀下。
夜深人靜,他卻獨自坐在一個空曠的房間里,聽取摩西關(guān)于目前局勢的分析報告。
首先是針對“黑色阿克汗”的發(fā)現(xiàn)。這個倒立金字塔的來歷和它的構(gòu)成一樣神秘,除了先前提到過的能夠?qū)崮芡耆D(zhuǎn)換成電能的特殊合金材料,組成龐大軀體的其他微量元素更加神奇,賦予了骨架結(jié)構(gòu)無與倫比的硬度、韌性和自我修復(fù)速度,有些成分連摩西也只能勉強辨識。
其中的工程設(shè)計更是精妙絕倫,在幾個世紀以來的所有資料中都無跡可尋。一切都被集成在一起,無論是反物質(zhì)引擎還是星際躍遷裝置,都以一種流動的形態(tài)“溶化”在整體之中,只在需要的時候才顯出原形。所謂的控制中樞只是“巖漿教會”為了方便交流而在上面套的外殼,真正的核心是一顆跳動的巨大金屬心臟!
托利皺眉:“你是說,它是活的?”
“一定意義上,”摩西回答:“它類似活性金屬生命,擁有半自主意識和代謝系統(tǒng),能進食金屬元素?!谏⒖撕埂仁谴竽X也是身體。我一直在說服它,它卻不肯告訴我更多的秘密。”
托利有些憂慮:“能完全掌控嗎?”
眼下“黑色阿克汗”是他手里最有力的一張牌,半分差錯都出不得。
摩西自信滿滿:“完全沒問題,我已經(jīng)把它忽悠瘸了,現(xiàn)在我倆親得跟一個程序員寫的一樣。當(dāng)然,輩分上我是它大哥?!?p> “另外,”他話鋒一轉(zhuǎn),“我基本可以確定‘熔爐之心’和‘黑色阿克汗’都出自同一勢力之手,因為我在黑入‘熔爐之心’時和讓阿克汗叫我‘爸爸’時遇到的反擊一模一樣。”
托利摸著下巴深思:“按理來說所有東西都是第一代移民建造的?!?p> “第一代移民是誰可沒人知道,他們就像幽靈,不在任何歷史資料里,連紀念碑都沒。”
托利:“好吧,希望他們不要半夜來找我?!?p> 突然,響起了敲門聲。托利一下從椅子上跳起來,大喊:“我X?!”
敲門聲立刻停了,片刻后再次響起,伴隨著一個遲疑的聲音:“嘿,老板,你還沒睡吧?方便我進來嗎?”
“漢考克!大半夜的你做什么?!”
門打開,露出漢考克玩味的臉:“哈哈,原來老板你怕鬼?”
“怕你個大頭鬼??!你想做什么?”
“嗯……有點事兒想和您商量商量……”
“沒空!在外面等著!”
漢考克一臉驚奇,看了托利幾秒,露出若有所思的神情,邊關(guān)門邊說:“打擾了?!?p> 托利:“……你以為我在做什么?”
五秒后,門再次突然打開,“老板,我覺得我還是想先找你商量一下……”
然后他看見(正在聽摩西匯報的)托利一臉嚴肅,那表情仿佛大理石刻出來的。
“老板,你肚子不舒服嗎?需要我去找扎德?”
托利語氣冷漠:“不用了,其實我在練功。”
漢考克驚奇地瞪大雙眼:“認真的?”
托利眼中若有殺氣:“我練功發(fā)自真心。”
漢考克終于識相地關(guān)上了門,心中暗嘆:領(lǐng)導(dǎo)就是領(lǐng)導(dǎo),隨便找個理由都清新脫俗。
摩西繼續(xù)匯報:“就在一個小時前,幾個‘利爪’和‘羽蛇神’的分部收到了不同程度的襲擊,隸屬‘嗨皮’公司的娛樂場所更是受到了嚴重的打砸搶燒,而三巨頭在當(dāng)?shù)氐牟筷牄]有采取行動?!?p> 托利敲著腦殼說:“他們這是示弱了?怕我們趁機報復(fù)?”
“他們很清楚,現(xiàn)在的力量連保存自身都困難?!穼ⅰ梢园阉麄兘y(tǒng)統(tǒng)按在地上摩擦?!蹦ξ骱懿恍?。
托利點頭,“絕不能寄希望于他人。我們只有不斷勝利,才能取得民眾的支持?!?p> 摩西表示贊同:“的確,這會讓我們對‘拉法’星的占有更加合法。”
帝國對于賣出統(tǒng)治權(quán)的邊境星球并沒有保證安全的義務(wù)。恰恰相反,為了遏制壟斷專制的發(fā)生,當(dāng)一顆星球成功獨立后,只要宣誓遵守帝國至高法,便能得到帝國的承認,這一過程的長短取決于通訊手段的先進程度。
原主人有無限期、無限制復(fù)仇的權(quán)利。但是,在帝國疆域之中,星際戰(zhàn)爭的唯一原則就是不能爆星,否則必然招致嚴懲。當(dāng)然,由于帝國日常眼瞎,所以普遍認為帝國的懲罰是薛定諤的,只有在發(fā)生時你才能確定它真的會發(fā)生。然而,大人物都認為自己的永生比一時沖動珍貴,即使是百分之一的概率也沒有哪個鐵頭娃敢于嘗試。
一場戰(zhàn)爭,還需要一場戰(zhàn)爭,就能徹底摧毀財團在這里的根基。但是,這真的是最好的選擇嗎?
托利有些苦惱,他決定先想一些輕松的。已經(jīng)到了應(yīng)該讓他們拋頭露面的時候,地盤需要擴張,人手需要增加,同時,“秘密基地”這個略顯陰暗的名字也不適合日后的公共行動。
“摩西,對于我們組織的新名字,你有什么建議嗎?要積極陽光、有趣詼諧、能降低戒心、方便背刺的?!?p> 摩西:“明白,主人,一個新名字對我們以后在‘拉法’星的形象十分重要。我建議,‘快樂肥宅俱樂部’怎么樣?”
托利“噗”地把嘴里的水噴出來,無比委屈地說:“我哪里像肥宅啦?”
摩西解釋:“據(jù)數(shù)據(jù)統(tǒng)計,在這個虛偽的世界上,約50%的游戲女角色是由男玩家冒充的,那么合情推理,90%自稱肥宅的也根本不是肥宅?!?p> “問題很大好嗎?這兩者之間真的有關(guān)系嗎?”
“有關(guān)系啊,都是胡謅的?!?p> “別開玩笑了,我認真的,幫我想個名字?!蓖欣荒樥?jīng),即使聰慧如他也深受“起名困難綜合征”這一絕癥的困擾。
摩西試探地問:“那就‘肥宅快樂天’?”
托利:“滾吶!換了身衣服我就認不出來了?!”
“要不‘咸魚批發(fā)市場’?”
“不要帶地名……”
“‘阿飛瑜伽會所’怎么樣?”
“那是什么玩意兒?!你就沒正常一點的嗎?”
半個小時在樸實無華的口水仗中過去……
最后,在摩西全方位無死角的循循善誘(精神污染)下,托利放棄了。他把漢考克從門外喊進來,抽出座位下面的一包薯片塞給他,語重心長地吩咐:“多吃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