從他口中一聽到傅知鳶的名字,紀容初充滿紅血絲的眸子緊緊盯著他,拼命壓抑著心底的怒火。
程琛站在一旁擔心極了,傅知鳶是紀容初永遠的逆鱗。
或者說,若不是為了來鑒定季唯謙話的真假,紀容初是絕對不會放下還在手術(shù)室的傅知鳶不管的。
笑了片刻,季唯謙收回肆虐的目光,繼續(xù)說道:“以后,周氏集團就是Y.F在國內(nèi)的分公司了。只不過要委屈紀少董擔任執(zhí)行總裁了,不知紀少董意下如何?”
“紀某怕是難以堪當重任,這執(zhí)行總裁的位置還是交給舅舅來當吧。”
接受周氏對于紀容初來說,本就是無奈之舉,事情發(fā)展到現(xiàn)在,他突然覺得心里的沉重少了許多。
季唯謙聽到他的話,卻沒有半分喜悅,黑瞳盯著他,像是想從他不驚的臉上看出些什么,顯然,他的愿望落空了。
滿腔的不甘與憤怒在心底蔓延,季唯謙緊握著拳,后又稍稍松開,嘴角有了一絲弧度:“是我考慮不周了,這樣的重任還是要交給父親的?!?p> 他朝著周子維頷首的那刻,眼底的狠毒像是要溢出來一般。
說完這句話,他像是在努力克制心底的憤懣,多時沒有再開口。
季唯謙的沉默,徹底將紀容初的僅存的耐心耗盡:“既然季總答應了,那么從現(xiàn)在這一刻起,周氏與我再也沒有半點關(guān)系,紀某還有些事要處理,恕不奉陪。”
他走的干脆,季唯謙亦出奇的沒有挽留,只是眼尾掃過紀容初離開的方向,眸里充滿算計。
...
紀容初離開醫(yī)院不到半個小時的時間傅知鳶便醒了。
睜開眼的那刻,她只感受到周身傳來劇烈的疼痛,不禁倒吸了口氣。
“怎么樣,還有什么不舒服嗎?”
看見傅知鳶醒過來,傅霈欣喜的跑上前,緊張的問道。
傅知鳶動了動,小腹便傳來鉆心的疼痛,她下意識摸過去。看到傅知鳶的動作,傅霈僵直的收回正要去扶她的手,轉(zhuǎn)過身按了床頭的緊急按鈕,隨后靜靜的站在一旁,沒有再搭話。
“病人胎相非常不穩(wěn),有流產(chǎn)的跡象,鄭主任為了給你保住這一胎可是費了大力氣了?!?p> 還記得手術(shù)室前,那個出來傳話的護士說,傅知鳶的孩子保不住了,卻沒想到,這個孩子竟然奇跡般的活下來了。傅霈還是從心底替她開心的。
而傅知鳶則是第一次知道這個孩子的存在。
初為人母的欣喜瞬間在心底漫開,護士的話卻又讓她稍稍有了溫度的心頓時涼了半截:“求求你一定要保住我的孩子..”
眼底淚光微顯,摻雜著些許愧疚,若是知道肚子里已經(jīng)有了一個小生命,她是說什么都不會那樣任性的。
“只要你好好休息,不要再受到任何刺激,孩子是不會有問題的?!?p> 看房護士看著她著急的樣子,急忙回應,隨后悉心的囑托了幾句后便離開了病房。
聽到護士的話后,傅知鳶終于安心了。
劫后余生的她終于有了一件可以讓自己開心的事。
然而想起江安綿的欺騙與背叛以及婚禮大屏上的那幕,噬心的疼痛還是讓她有些喘不過氣。
這個時候,她才發(fā)現(xiàn),紀容初一直沒有出現(xiàn)。許久后,也沒有等到他進門。
“容初呢?”
“都這個時候了,你還惦記他?”
聽到傅知鳶提紀容初的名字,傅霈頓時怒火中燒,想起他不管不顧的離開醫(yī)院的景象,當真替傅知鳶感到不值。
不知情的傅知鳶一臉疑惑的看著周身充滿怒氣的傅霈:“他怎么了?”
“他怎么了不重要,傅叔交代,等你醒過來,就替你辦理轉(zhuǎn)院手續(xù)。這次,你沒得選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