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盛寵為囂張妃

第34章 郎笑

盛寵為囂張妃 駱冰清 4351 2019-09-30 12:01:17

  她的話讓曹瀚一陣朗笑,胸腔起伏震動著,彎了眼角眉梢,“求之不得,怎會不愿意?”

  他在她眼簾上印下輕輕一吻,愛極了她此刻的模樣,此生若是日日月月與她同榻而眠,天天年年有她相伴,沒有那些凡塵俗事的侵擾該有多好……

  日子繼續(xù)維持著表面上的平靜無波,但深藏其下的暗潮洶涌就連深居在清陽宮的淺也不能做到毫無所覺,身邊沒有一個信任的人供她驅(qū)用,也不敢指望不知是哪方人馬的繡兒能幫上她什么忙,雖然繡兒還是一副怯懦的樣子,但那天她面對瑾王時挺直脊背不卑不亢阻退他的樣子已深植她心……

  那樣的氣勢又豈是一個小丫頭所能擁有的?

  她再也不敢去小看這個暫時還沒發(fā)弄清底細的丫頭,而這時宮中很多有關(guān)她的各式謠言開始四起。

  前幾天下午陽光明媚,她不過想借著散心的機會溜去淑媛宮看看,沒想一路上從經(jīng)過的各宮角、墻根處就聽到許多不同版本的竊語謠言。

  有說她是狐貍精轉(zhuǎn)世,專門來勾引皇上,讓皇上不思朝政,誤國誤民的;有說她不僅勾引皇帝,還和瑾王眉來眼去暗藏私情,淫亂宮闈的;更離譜的是居然還有說是妖孽附體重生,將來要攪的大景國破家亡的……

  說的人繪聲繪色,聽的人聚精會神,淺嘴角抽搐了一下,宮內(nèi)傳成這樣,不知宮外又是怎樣一番景象……

  當時她制止了錦紅去喝止那兩個正說到興頭上的太監(jiān),悄悄靠近兩人身后,兩只手搭上兩人的肩膀,用最純凈清澈的眼神望著他們,最無辜委屈的表情苦澀一笑,最柔潤婉轉(zhuǎn)的聲音神秘兮兮的對兩個像被點了穴般僵硬在原地的太監(jiān)說道:“對不起,打擾一下兩位,你們剛才說錯了,我不是是什么妖孽,偷偷告訴你們,你們可千萬不要和別人說……其實我是仙女下凡,特來拯救世人與水火的哦!”

  語畢,瀟灑轉(zhuǎn)身,丟下一干傻愣在原地的奴才,慢悠悠的往淑媛宮的方向晃,沒走多遠就被某個不長眼的老太監(jiān)撞了一下,手上卻多了個小圓球,撣眼一看原來是淑媛宮的李公公,可是還沒等她和故人寒暄上兩句,就被一群奴才連哄帶勸的弄回了清陽宮。

  一回宮她就爬上龍床,放下床幔,攤開掌心一看,原來是個佛珠大小的蠟丸,輕輕一捏,里面裹著疊成小團的紙,小心展開來一看只有“早有安排稍安勿躁”八個小字,那紙輕輕一揉便成了粉末,輕吹一口氣,就連渣都不剩。

  淺很是期待的笑了,不知那李公公所謂的早有安排是什么……難道是太后生前已經(jīng)預(yù)感到自己無力回天而為她做了什么特別的安排?

  紛繁復(fù)雜、版本眾多的謠言之中又新添了廢后齊氏乃仙女下凡拯救世人的一條,但很快勢微,最終被淹沒了。

  聽說皇帝下了封口令,還一怒之下處以幾個議論謠言的奴才極刑,經(jīng)過血的教訓(xùn),總算迅速沉寂下來。

  這些皇帝從沒在她面前提過,都是繡兒告訴她的。

  謠言都是誰散播出來的,她心知肚明,其中肯定不乏瑾王的人,當然了,那些最近備受皇帝冷落的娘娘們當然也脫不了干系,這些人都想看著她遭殃倒霉,怎會不趁機落井下石呢?

  可是那些娘娘們的心思還比較好理解,畢竟她是以廢后之身入住了清陽宮,又獨霸了皇帝這么久,雖然她并不是自愿的,但這是事實,她們怎能不嫉妒、不惱怒?

  可她們又奈何不了她,于是便散播些中傷她的謠言還情有可原,但她哪里得罪瑾王了?為什么總覺得他好像非要看她被皇帝整死才高興的樣子?

  話說面對這些鋪天蓋地、居心叵測,不利于她的謠言,她還能做些什么呢?

  除了費盡心機的去加深與皇帝之間的感情以抵御更大風暴的降臨之外,淺基本處于無所事事的狀態(tài)之中。

  周圍全是皇帝的人,她的一舉一動自然會有人告于他知曉,至于繡兒,她根本不敢指望,想不通齊厲為什么會托付繡兒來關(guān)照她……

  連續(xù)晴朗了多天的天氣似乎也受到這股風雪欲來的氣氛感染,接連幾天都是陰云密布,寒風凜冽,一天冷似一天的氣溫也預(yù)示著冬天即將真正來臨。

  昨夜降了一場霜,曹瀚一早上朝去了,也不知怎么了,淺感到煩躁不安,總覺得又有什么更壞的事就要發(fā)生一樣,再無睡意的她起床推窗一看,只見殿外的石階、屋檐、樹木和枯黃草地上都蒙上了薄薄的一層白茫,像是誰在一夜之間為天地間撒了一層細鹽。

  一縷陽光竭力掙脫厚重云層的束縛,從縫隙間透射出一道璀璨,形成一圈七彩的光暈,很快又被層疊的云層所吞沒。

  很美,卻短暫,就像這表面維持著的平和,隨時都會風云變色……

  退朝之后,曹瀚獨留曹澈一同去了東暖閣。

  兩人落座,曹瀚擺手譴退奴才,瞟了一眼盤腿坐在暖榻上喝茶,一副悠閑自在模樣的曹澈,輕咳一聲,說道:“澈,宮內(nèi)關(guān)于你和若妍的謠言你也聽到些了吧?沒什么要和我說的嗎?”

  正所謂無風不起浪,事情必是有因才有果,那些不堪入耳的謠言讓他惱火至極的當即處死了幾個造謠生事的狗奴才,但心頭的疑惑始終不得解,他極力想要相信他們之間是清白的,畢竟那夜若妍還是個處子,但她曾在深夜衣衫不整的離開瑾王府的一幕就像一根尖銳的刺,扎在他心上,想要拔出又不知從何下手。

  如今若妍記憶喪失殆盡,澈又對此事閉口不談,想向他問個明白,又實在不知該如何開口,憋在心里實在煩惱。

  “皇兄既然都說是謠言了,那又何必問我?依我看必是有人在無中生有,造謠生事……”曹澈滿不在乎的把玩著扳指,卻見皇兄一臉嚴肅,心頭頓時一凜,面上卻絲毫不露聲色,大笑道:“難道皇兄還真懷疑我和她有什么?”

  “你曾問我要過她……”

  “哈哈……皇兄,我那是說著逗你玩的呢!你怎么還當真了……看來皇兄對她是動了真情了,我又怎會去奪皇兄所愛……”他越笑越大聲,手掌拍擊著擺茶的方案,白玉扳指與案面相碰,發(fā)出一疊聲的清脆“咔咔”聲。

  曹瀚皺眉,澈是不是笑的太夸張了,他說了什么值得他笑成這樣?

  “最好沒有!還有那天的事我希望不要再發(fā)生。”話一出口,曹瀚才發(fā)覺對自己一向最疼愛的弟弟用了前所未有的嚴厲語氣,甚至還帶著嚴重警告的意味,心中不禁升起一絲懊悔。

  曹瀚為自己沖口而出的話懊惱不已,澈應(yīng)該是這世上他唯一可以信任的人哪!為什么現(xiàn)在他卻動搖了?如果澈知曉自己竟為了一個女人而對他產(chǎn)生懷疑,他會怎么看待他這個皇兄?

  “皇兄指的是那天去齊厲那兒的事?”曹澈笑意不減,“我不過是見她病發(fā)痛楚才把她抱上馬車,舉手之勞而已,沒想到竟有人多嘴傳成這樣,皇兄這是在怪我嗎?”

  “不是。澈,我不是在怪你,更不是在懷疑你,我只是不希望她再受到任何傷害,你明白嗎?以后別再做那種事了。”那天的事早已詳細詢問了胡玨,澈應(yīng)該是看不過去他如此寵若妍才故意那樣做,大概是想引起別人的誤解吧!這次的謠言,恐怕也在他算計之中,畢竟若妍姓的是澈最恨的齊……

  “……也罷!看在皇兄的面上,以后我不再捉弄她就是?!辈艹狐c頭答應(yīng),忽然眼波一轉(zhuǎn)說道:“皇兄總將她留在清陽宮也不是個辦法,等戰(zhàn)事明朗了,小心那些朝臣閑著無事要拿此事來做文章,前些日子齊厲還沒被押解回京定罪,她留在宮內(nèi)還說的過去,如今齊厲老賊已經(jīng)定罪,他的叛國罪名不除,她就始終是罪臣之女,按理是要被驅(qū)逐到宮外靜月庵的呢!”

  “這……”曹瀚為這事煩惱已久,朝中有些大臣懷疑齊厲是被陷害冤枉的,為其奔走忙碌,但面對那些精心準備妥當?shù)拇_鑿人證、物證以及最終齊厲俯首認罪的結(jié)果,令所有人啞口無言。

  他沒有將齊厲斬立決已是對他最大的寬容,真要為了若妍而去給齊厲###,他自認還做不到。

  “對了,我前兒又去了齊厲老賊那一趟,他身子快不行了,昏迷中總在喊他女兒的名字,我看也就這幾天的事了,要不要讓他們父女見上最后一面,還有他的后事如何料理,皇兄還是趁早決定的好。”

  “見面就不必了!萬一他有個好歹,也絕不可向她透露一點半點。”若妍的身子怎能受得了這個刺激,還是先瞞著她吧!

  曹瀚又思忖了片刻才說道:“至于安葬事宜,父皇遺旨有言在先,開國四大將身故之后必葬其左右,就讓他葬入皇陵陪伴父皇去吧!此事就交由你去辦,不可招搖也不必太過簡陋,畢竟他也曾為我大景立下過汗馬功勞……”

  “哈……還是皇兄考慮周詳。行了,交給我吧!我辦事皇兄還有什么不放心嗎?”按照先前的計劃,齊厲該死無葬身之地的,結(jié)果卻落了個風光安葬……也罷,算他命好!

  曹瀚滿意的點頭,愣了半晌還是開口說道:“澈,九月初……”他想要問的是若妍九月初七那夜為何會易裝前往瑾王府,但話到嘴邊還是咽了回去。

  “九月初怎么了?皇兄要問什么?”

  “沒什么……最近前線戰(zhàn)事依舊不見起色,已近寒冬,蘇綻卻始終按兵不動,他到底打的是什么主意?”算了,既然澈不說,他若是主動問起,必會讓澈疑心他暗中派人監(jiān)視于他,徒傷了兄弟感情……

  曹澈起身離榻,撫平錦袍下擺的褶皺,朗聲道:“?國皇帝想必比皇兄更著急,等他急不可耐之時,就是被蘇綻一舉擊潰之日,皇兄安心靜待捷報就是。”估摸著快到午膳的時候了,他微笑道:“現(xiàn)在時候也不早了,我府上今日還有客到,想必這會也差不多該到了,就不陪皇兄用膳了,先走一步?!?p>  “哦?來客是何人,讓你連膳都不能陪我一起用就急慌慌的趕著回府?”見他成竹在胸,曹瀚頗有興致的追問,難得見到澈為了某人而流露出這樣期待的表情呢!

  曹澈勾唇一笑,吐出兩字,“嬌客?!闭f完施施然轉(zhuǎn)身而去。

  嬌客?曹瀚望著他昂揚挺拔的背影,欣慰的笑了,想象著是怎樣一個雅致婉約的女子讓風流的澈如此的牽掛于心,也該有個人來讓他收收心了……

  “澈,改日請那位嬌客進宮讓我見見!”他沖著剛走到殿門口的曹澈說道,卻驚的他差點被門檻絆個嘴啃泥。

  “我看還是免了的好!省的擾的宮內(nèi)雞犬不寧,也讓我良心不安,還請皇兄見諒,告辭!”剛一說完,曹澈便逃也似的奔了個沒影。

  真想不到澈也會為了一名女子方寸大亂,他不過說要見見她,澈就驚成那樣,生怕別人搶了似的,豈知他越是這樣他就越是對那女子感到好奇,對于這可能成為未來瑾王妃的女子,不讓他這個做皇兄見見可說不過去呀!

  吩咐傳膳,如今戰(zhàn)事頻繁,前線吃緊,他已下令宮內(nèi)日常飲食均份例減半,并禁止一切慶典、酒宴,以示節(jié)約,所以午膳也只是簡單的四菜一湯而已,見其中一樣倒是從未見過,圓形酥黃托底中盛著淡黃凝酪,散發(fā)誘人奶香,也不知是何物。

  “這是什么?”曹瀚拿起一個問道。

  “回皇上,這是齊氏口述做法讓御膳房烹制的,名曰蛋撻,說是請皇上膳后品嘗。”

  “蛋塔?”既然是塔,怎么不見塔形?曹瀚暢然一笑,心頭煩悶一掃而空,她竟有心為他張羅吃食了,嘗上一口,外皮酥脆,內(nèi)里柔滑,滿口甜潤,齒頰留香,不一會就將一盤四個蛋撻吃的干干凈凈,尚覺意猶未盡。

  向來只知若妍精于琴棋書畫,沒想到她還擅于廚藝,等等……她不是過往的一切都已遺忘了嗎?怎會還記得這“蛋塔”的做法?

  她是不是記起些什么?一想到這,曹瀚又不安起來,現(xiàn)在他倒寧愿她什么都不要想起來,有時他甚至后悔沒有及早發(fā)現(xiàn)她的異樣,失去了一開始就干脆切斷她與過去的聯(lián)系的先機,如若那樣的話,失了記憶的她就如同一張從未染墨的白紙,只有他才能在上面寫他想要的內(nèi)容,畫他想要的畫面,她就只屬于他一人了……

  可惜,那樣的機會早已擦肩而過,如今倒把自己陷入了兩難境地。

  澈說的沒錯,齊厲的罪名不除,按律她是給被送到靜月庵的,現(xiàn)在朝臣們的視線全都關(guān)注在和?國的戰(zhàn)爭上,無暇顧忌此事,難保過些日子不會翻出此事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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