說完后八爺便轉(zhuǎn)了身,正欲出去的時候,昭華卻出了聲喚了他一聲:“爺?!?p> 八爺停了腳步,轉(zhuǎn)回了身子,有些無奈意,他溫聲笑道:“眉生乖,若是怕便叫她們進(jìn)來陪你可好?本王晚些時候再來陪你?!?p> 八爺只當(dāng)昭華是沒有緩過來,心里還有些害怕意,只能出了聲安慰著。
昭華眉眼處帶了笑意,她看著八爺?shù)难劬Γf道:“妾身只是想問您,昨兒向槿姑姑給母妃準(zhǔn)備的香料叫什么,妾身聞著覺得心安。”
昭華見八爺微皺了眉,手上又慢慢轉(zhuǎn)動著扳指,不等八爺說什么,便側(cè)了頭,小聲的繼續(xù)說道:“您不陪著妾身,妾身便只能聞著香料,只當(dāng)您還抱著妾身,免得又做了噩夢?!?p> 八爺舒了眉,見昭華這般說,也是想起了他抱著她前往永壽宮時的場景,八爺想了想,昨兒他有些著急,便叫宮人隨意從庫房選了樣溫貴妃所藏的香料,當(dāng)時他聞著這香料味道不錯,便多問了一嘴叫什么。
“應(yīng)當(dāng)是叫‘華幃鳳翥’?!?p> 聽了八爺這般回答,昭華便笑著說道:“妾身記下了,您快去吧,不必?fù)?dān)心妾身。”
等著八爺走了,昭華才坐回榻邊,叫了向嬋進(jìn)來。
“主兒?!毕驄刃辛硕Y兒,見昭華似在想著什么,只輕聲地喚了聲。
昭華回了神,看著向嬋,問道:“你可會‘華幃鳳翥’的制法?”
那日她有些昏昏沉沉,只記得她在八爺身上聞到了香味,再確切的味道,便怎么也想不起來,因此也沒法子比對了是否是溫貴妃常用的香料。
一聽這名字,向嬋只思索了片刻,便回道:“奴婢聽過,此香甘甜為重,香味十分溫和?!毕驄人朴行┻t疑,她想了想便接著說道:“只不過此香是要用了新鮮的郁金草,現(xiàn)下怕是沒法制作,若您要用,只能尋了成品。”
昭華皺了眉,她想了想,便接連問道:“除了這個可還需旁的新鮮花兒朵兒的?若是不用了郁金草,那味道比原來的差別可大?”
她現(xiàn)下只想比對了,解開心里的疑惑,怕是等不及郁金草生長的季節(jié)了。
“‘華幃鳳翥’所需的東西不多,除了郁金草外,便只需要熟沉香、蘇合香、茱萸子、干姜、蜂蜜這幾樣,都是現(xiàn)下能尋到的,味道上會有所差異,大體上還是差不多的,都是甘甜的?!毕驄纫灰粸檎讶A解答著。
干姜?
昭華有些發(fā)愣,她閉了眼,微微捏緊了手里的帕子,她記得,八爺曾跟她說過,溫貴妃最是厭惡姜味,一應(yīng)用度中都不允許有了姜的出現(xiàn)。
昭華想起來了,溫貴妃先前提過,高夫人還曾送了一批香料到永壽宮,里頭帶了一星半點兒的干姜提味,溫貴妃便將這批香料全部收到了庫中。
所以,
向槿不可能會拿著這種香料呈與溫貴妃。
那么,又為何八爺要說是不小心打翻了向槿要呈與溫貴妃的香料?
昭華捏著錦帕的手愈發(fā)緊了。
無故的香料。
淡淡的藥香。
制鹽時只用到了草木灰。
冀州流民暴亂,八爺身負(fù)重傷。
昭華越想越覺得心里難受,鼻子發(fā)酸。
她又想著她問了八爺:“爺,您可是受了傷?”
八爺是怎么回的來著?
不曾,
有侍衛(wèi)拼死護(hù)著。
昭華捏著錦帕的手因用了力而顯得有些青白,好半晌才松了錦帕,嘆了聲氣。
竟將她瞞的這般好。
昭華睜了眼,看了眼向嬋,似有些倦意,她道:“我知道了,不用做了。”而后目光又略過那張“一天秋”,想了想還是接著說道:“將‘一天秋’收起來吧,去把‘玉玲瓏’取來?!?p> 向嬋應(yīng)下后,便出去了。
且說這邊的八爺?shù)搅藭亢?,便有安排好一切的昱忠,送了裝了泛青色精鹽的浮雕象牙盒來。
又等了片刻,才算是等到了六爺與姜鶴。
姜鶴才一進(jìn)書房,只堪堪見過禮兒后,便忍不住說道:“您喚我來倒是無事,六爺現(xiàn)下可還‘病’著呢,今日朝時賑災(zāi)的事還未定下來,這個節(jié)骨眼上,我們應(yīng)當(dāng)小心些才是。”
八爺揉了揉眉心,他竟被制鹽之法的喜悅沖昏了頭腦,忘了六爺現(xiàn)下還病著。
“發(fā)生了何事?竟叫你連這個也忘了。”六爺亦有些疑惑,索性他收到了消息后便喬裝了一番,只要刻意避開了人,倒也無大礙。
八爺只將浮雕象牙盒推向這二人,也不說話。
這二人是滿心的疑惑,還是姜鶴伸了手將浮雕象牙盒打開,見里頭鋪著一層泛青色的鹽,當(dāng)下便皺了眉說道:“您叫我們來不會是讓我們看這青鹽吧?”
六爺卻是捏了一指尖的鹽粒輕輕感觸著,他突然抬了頭說道:“似與青鹽有所不同,遜之這是何意?”
八爺輕笑出聲,將浮雕象牙盒往回拉了拉,他說道:“這是用了粗鹽所制?!?p> 一聽這話兒,姜鶴是不太信的,他伸了手將浮雕象牙盒拉了回來,捏了一撮鹽放在嘴里嘗了嘗,感受著嘴里的咸味越濃,他呸了兩聲,連忙灌了半盞茶下肚,這才說道:“壓根就沒有粗鹽的苦澀味,您說這是粗鹽所制成?”
六爺亦是嘗了嘗,并未嘗出半點兒苦澀意來,只覺得跟漱口時的青鹽相差無幾,跟姜鶴不同的是,六爺像是想到了什么,他略有些激動的拍了案幾,忙問道:“你有法子將粗鹽便細(xì)鹽?”
“你們可還記得,那位充州農(nóng)家女?!卑藸斍浦麄兌思鼻械纳裆?,偏自個兒是不急的,還慢條斯理的端了盞茶。
六爺瞇了雙眼,似有些不可置信,轉(zhuǎn)念一想?yún)s又想著八爺能容忍了一路已是有些反常,如若是因為此,那倒是有些理解,他是這么想的,也是這么問的:“因為她跟你說有法子將粗鹽變細(xì)鹽,所以你才容忍了她許久?”
八爺點了點頭,那邊的姜鶴一聽這話兒,也察覺出了些不對勁來,他嘖了兩聲,便問道:“她一個農(nóng)家女,怎么會有這般法子?您別上了套還不自知?!?
宋撫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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