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連打出了三槍,每一槍都正中靶心。
南瓜人的腦袋完全碎裂開,變成了無數(shù)的南瓜碎片,落在水里。但它空無一物的脖頸上,卻開始冒出熊熊的幽藍火焰。
嘩啦。
隨著它怒吼一聲,一個大浪花把吳擎拍飛,失去了腦袋的南瓜人重新站了起來。
它脖頸之上的部位燃燒著火焰,像是重新構(gòu)筑起了一個腦袋。
木偶也在此時追了上來。
兩只怪物像虎視眈眈,對于吳擎更是恨之入骨。
然而當它們想要聯(lián)手殺掉眼前這個人類時,地下室卻泛起了一波接著一波的浪花,洶涌澎湃,像是海潮一樣。
兩只怪物在浪花里都難以保持住平衡。
吳擎也一樣。
但在他要被浪頭拍到時,纖弱的手臂卻抓住了他,脫下轉(zhuǎn)身衣的閻雅秋出現(xiàn)在身前,遞給他一顆珠子:“跟我來,后面有狼人!”
吳擎拿住珠子,頓時感覺身體在水浪中平穩(wěn)了不少,心中驚奇的跟著閻雅秋閃入另一條甬道。
地下室的構(gòu)筑并不簡單。
剛才木偶那一層,被稱為“夢監(jiān)牢”,至于水流是從何處得來的吳擎并不知道。
就在兩人跑入甬道后。
聽聞著剛才的槍聲追下來的三人,正好和木偶與南瓜人撞了個滿懷。
水流的影響讓魯石已經(jīng)很難捕捉足跡。
三人神色戒備,蒙澤麟冷冷道:“我們只是經(jīng)過,不想打擾你們?!?p> 然而木偶和南瓜人卻并不打算放他們離開。
因為他們恨不得把這些外來者趕盡殺絕!
所以。
在雙方根本交流不同,而還有一邊抱著極大敵意的情況下,會發(fā)生什么事情可想而知。
戰(zhàn)斗幾乎在瞬間就一觸即發(fā)!
……
從“夢監(jiān)牢”逃離的兩人順著蜿蜒的甬道,來到了地下室另一處。這里燭火通明,驅(qū)散了一些黑暗。
吳擎拿出地圖,得知了他們所處的位置。
畫夢室。
雖然木偶不安好心,但是這份地圖的真實性卻足以肯定。
“我們一人救了對方一次,算是扯平了?!遍愌徘锿炱鹱约簼駠}噠的頭發(fā),臉上露出了劫后余生的笑容。
“不,是你救了我一次,之前那次,我只是剛好經(jīng)過,而且就算沒有我,你也沒有太大的危險?!眳乔嬷噶酥缚诖锵裥∝堃话憔砜s著的夢魔:“它并沒有什么攻擊性,而且性格溫順,當時你可能是嚇到它了。”
閻雅秋也沒有一開始的懼怕。
她用手指戳了戳夢魔毛茸茸的頭,臉上露出一絲小女生的笑:“好像真不怎么兇啊?!?p> “你是怎么到這里的?”吳擎環(huán)顧四周,這個地下室里,中間掛著沒有恢宏的大吊燈,四周墻壁掛著五顏六色的油畫。
就像是一處藝術(shù)展覽地。
但上面的畫全都是各種童真的內(nèi)容,跟幼稚園的孩童的畫畫本上的內(nèi)容相差不了多少。
而在角落中,吳擎又發(fā)現(xiàn)了一段詩文。
它刻在一張畫板上,像是用金色的顏料熏染過。
畫板上的內(nèi)容如下:
第二篇章,沉睡篇。
無冕的王,創(chuàng)造了世界的偉大的主。
祂創(chuàng)造了一切生命,并賦予這些生命悠長無盡的壽命。
漫長的歲月中,創(chuàng)造出無數(shù)生命的祂,開始思考生命的意義,祂開始尋找自己的存在的意義。
祂不知道自己如何誕生,也不知道自己如何死去。
終于有一天,祂厭煩了。
祂開始陷入沉眠,讓祂的子民管理城堡和森林。
然而祂的子民在漫長歲月里,早就忘記了這位偉大的王,它們像是蛀蟲,開始吮吸造物主的力量,壯大自身。
王日漸消弱。
所有生命都脫離了美麗的夢,開始陷入漫長的日月輪回!
……
聯(lián)合第一段,吳擎基本明白了這兩段詩歌的大致內(nèi)容。無非就是無冕的王創(chuàng)造了這些生命,然后覺得啥都沒有意思,自閉了。
結(jié)果自閉后,卻被手下的二五仔抓住機會,直接給安排了。
【觸發(fā)支線目標:找齊“無冕的王”所有詩篇!】
【當前進度:2/4】
【說明:想要知道真相,就去尋找吧?!?p> 一共有四部分,當前吳擎找到了兩部分。
“這是……”
旁邊的閻雅秋也看到了畫板上的金色詩篇,道:“我一直覺得很古怪,那些森林里的生物,似乎都來自童話故事里面。”
“嗯,的確是這樣?!眳乔鏇]有否認,道:“森林和古堡,都有很多奇怪的地方。不過現(xiàn)在主要的目標是要完成第一場游戲,你剛才說狼人在追殺你,能看出來是誰嗎?”
“一號,六號,八號!”
“他們?nèi)齻€人在一行動,而且應該殺了不少人,身上的血腥氣很重?!遍愌徘锬樕嵵亍?p> 吳擎若有所思點點頭。
看來是三名已經(jīng)互通了身份的神職卡,想要快速結(jié)束游戲,開始清洗其他的玩家。
而如果端掉了他們,狼人陣營也差不多能夠直接勝利。
但。
吳擎并不是狼人陣營的人!
他屬于第三方!
他已經(jīng)很清楚,茶契作為丘比特,連的是人狼戀,至于他的戀人……
吳擎看著眼前的閻雅秋皺起眉頭。
古堡主人制定的規(guī)則很扯淡,他并不知道自己的戀人是誰,但是知道丘比特是誰。而根據(jù)戀人同生同死的原則,如果互相不知道身份,就會很被動。
但他現(xiàn)在已經(jīng)可以肯定。
一號位、六號位、八號位不是。
剩下的人中,吳擎猜想著三號位是女巫,十二號位是被她用毒藥毒死的,所以沒有遺言。白天三號位被禁言后,茶契馬上便占了女巫的位置。這是相當于告訴吳擎,三號位是還有這一瓶解藥的女巫,吳擎自然而然把她投了出去。
至于茶契如何得知這些信息的吳擎并不清楚。
而還剩下的人。
只有9號和11號符合吳擎情侶的身份,兩人都是女性。
吳擎沒和九號接觸過。
不過他現(xiàn)在可以確定11號,閻雅秋是不是他的另一半。
他目光掃向閻雅秋,道:“你的身份牌是什么?”
閻雅秋臉色一紅。
她想起第一次見面的時候兩人互報身份,自己報了一個預言家,結(jié)果誰想到吳擎才是真的,現(xiàn)在這樣看來實在是太尷尬了。
“我是平民,實力被壓制得很厲害,所以才一直很小心?!遍愌徘锬贸鲎约旱纳矸菘ǎ奶摰?。
卡的確是平民。
但上面沒有桃心的標志,也就是說她不是人狼戀,九號才是吳擎的搭檔。
“怎么了?”閻雅秋問道。
“沒什么,你算是救了我一次,這個人情我記上了?!眳乔嫘α诵?,接著環(huán)顧四周,道:“走吧,這里沒有什么其他東西?!?p> 吳擎推開畫夢室的大門。
地下室一共有四片區(qū)域,相互連通,都有通向一層的通道。根據(jù)木偶那里得來的地圖,他們所處的古堡是生活區(qū),共有八層高,外帶著一片環(huán)繞的花園。
而古堡還有其他區(qū)域。
儲雪區(qū),宴客區(qū),主城區(qū)等等……
他們白天所在的宮殿,便是主城區(qū)的宮殿,唯于整個古堡最高的幾個地點。
兩人開始向地下一層走去。
第一次沒有發(fā)現(xiàn)的詩篇,是在儲雪區(qū),今晚則是在地下室。
吳擎猜想著會不會一個區(qū)域會有一部分,剩下的兩處,在主城區(qū)和宴客區(qū)。
如今他就是在向著宴客區(qū)前進。
“對了,你知道那個木偶和南瓜人是怎么回事嗎?你一開始出現(xiàn),就被那三人追殺?”吳擎一邊趕路一邊詢問道。
“不,三人是我后面才遇到的。我一開始出現(xiàn)是在南瓜人房間里,它在煉制什么解藥,而且嘴里喊著只剩下最后一味藥材。它的神志有些瘋狂……”
回想起南瓜人那癲狂的語氣,閻雅秋依舊有些后怕。
“嗯,蘋果……”
吳擎只能想到他在森林里殺了那只狼之后得到的蘋果。
但這和南瓜人又有什么關系?
解藥……
結(jié)合著木偶嘴里的詛咒,難道南瓜人想要煉制詛咒的解藥?
吳擎并不清楚。
沒有知道的信息太少,對于這些事情想要憑借只言片語推測出真相,實在太過困難。
“我們現(xiàn)在盡量避免和這些生物接觸,古堡里的原住民,對我們這些外來者并不是很歡迎。”吳擎舉著燭臺,邁開步子,走出了房門。
“好?!遍愌徘镩_心的回了一句。
但這聲音才傳出來,便是一記凌厲的刀光亮起,亮白的刀刃反射著燭臺的火光,刺得人眼睛一瞇。
吳擎還沒來得及反應。
噗嗤。
大片鮮血濺在臉上,像是潑墨般,順著他的臉頰邊流下。
閻雅秋喉嚨處被開了一條長口,血沫子不斷涌出來,猶如決堤之水。她身子緩緩軟到在地上,嘴巴極力的張合,想要說話,但一開口便涌出了血水。她右手摸在旁邊的墻壁上,想要站起來,但力氣卻已經(jīng)從她身體里緩緩流逝。
吳擎放下燭臺,用手捂住了她喉嚨的傷口。
“有必要嗎?這一刀割斷了她的氣管咽喉,除非現(xiàn)在回到樂園靠樂園的力量治療,否則她活不了。”
蒙澤麟收回手中的鏈刀,抹干凈了刃上的血。
見到閻雅秋血越來越多的涌出來,吳擎終于松開手,手掌上滿是鮮血的站起來:“她的身份牌是村民,應該還有一次活命的機會吧?”
“沒了,如果還有活命的機會,她尸體會被光芒包裹住消失。”蒙澤麟甩著鏈刀,“9號被我們殺掉的時候,尸體就是直接消失。”
吳擎靜靜的站在原地。
等到閻雅秋氣息完全斷絕,才把她失去聚焦的雙眼合上。
“有必要嗎?”吳擎抬起頭問道。
“沒有太大必要,但總歸要輕松一些,畢竟這是輪回樂園,對別人過多的憐憫都是在對自己殘忍啊?!?p> 蒙澤麟甩著鏈刀,身上鎧甲嘩啦作響:“她的利用價值在第一天已經(jīng)差不多用完了,你一只狼,居然不殺她?”
“殺了你也是一樣的,既然你要找死……”
黑色的光幕把吳擎蒙澤麟包裹住,構(gòu)筑成了一個與世隔絕的屏障。
吳擎開始拖著長刀,踩著水流沖過來:“白天你不是很會嗶嗶嗎,現(xiàn)在來碰一碰?。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