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9章 命硬,克人
那一棍子確實把小小傷的不輕,直接打暈了。
小水懷里揣著幾種藥,心下淡定了些,回去的時候小心翼翼的把它們掏出來。
趙氏已經(jīng)給小小清潔過,小水關(guān)上房門,和趙氏輕手輕腳把傷藥給她涂了。
涂到半途中小小便醒來了,疼得她齜牙咧嘴,可惡的陳氏!
哪知才涂上去片刻,疼痛感驟減,小小很詫異,這兒還有這樣的靈丹妙藥?
“傷藥哪兒來的?”田孫氏肯定沒那么好心給錢買這么貴重的傷藥。
猛然想起自己拜了個師父……
“師父給的?”
小水點了點頭,手指豎在唇邊,“噓!”大聲說萬一被其他人聽到了又搜刮了去,還惹來一身麻煩??磥硭幮Ч鏄O好,小妹好像沒那么疼了。
小小忙哎喲哎喲假裝痛得呻吟,小水眉眼一黑,戲精。
“老伯伯讓你把這個吃了,一天吃一粒,吃完不會發(fā)燒,好得也快?!痹拘∶媚昙o小,身上傷口又那么多,遲點指不定要發(fā)燒,現(xiàn)在好了,不會了。
小小皺著眉頭,才剛拜的師父呢,就占了人家那么大的一個便宜。
她可不是小水和趙氏,看不出來那幾樣藥有多貴重。
單單那兩個玉瓷瓶和那個盒子就價值不菲,一般人家用不起。
還有里頭的藥,見效得很,剛剛在涂的時候還疼著,才剛涂完疼痛感就驟然減了不少,實在見效,怕不是一般的藥品!
再有就是盒子里的藥,師父他老人家既然開口說了吃了不發(fā)燒,還能強身健體,怕也不是簡單的。
和師父住了好些天,她很明白師父那人不講究虛有其表,講究實在。
她可不會認為師父給她那盒子藥丸單單是為了給她輔助調(diào)養(yǎng)身體,怕是有別的用處,總歸不會害她就是。
改天真要好好多謝師父。
這幾樣藥,怕是她再掙些時日銀錢也還不起。
師父他老人家既然給了,那便先接著吧,恩情她記著先。
“盒子給我?!?p> 小水疑惑,把盒子遞給她。
小小稍稍動了動身,藏起來,并沒有吃。
“小妹……”不吃萬一晚上發(fā)燒咋辦。
“要發(fā)燒了我再吃吧?!辈话l(fā)燒的話,還是給回師父。有那兩瓶傷藥就好。
——
二房劉氏也在哼哼唧唧,最近自己家里還真是倒霉,自己個男人在山上砍柴無端端摔斷了腿,兒子也被人打斷了腿,自己還差點兒被那死丫頭打死,得到半山寺去上柱香才是,去去晦氣。
死丫頭,居然敢對她動手,回頭不剝了她的皮。
田孫氏和田老頭的神情也不好看,大過節(jié)的,居然給家里整出這么一出,大大的不吉利。
一直到中午,田孫氏都拉著一張臉。
直到田老大回來的路上被人打了,田孫氏繃著的臉色瞬間爆發(fā)。
田老大是在出了鎮(zhèn)子的路上就被人套了麻袋好一通打,打得鼻青臉腫,右手橈骨直接骨折了,還好遇到同村的人回家看到,這才把他扶回來。
“做什么孽喲,家里人接二連三的出事兒!”田孫氏擦了擦眼角的淚水,忙讓人請了大夫給田老大看看,一邊罵陳氏和小小,“都是這兩個不吉利的東西,大過節(jié)的在這里打得你死我活,連帶的家里也跟著晦氣!”
自己個兒子總是沒錯的,錯的那都是兒媳婦還有孫女。
陳氏不服,聽了眼珠子轉(zhuǎn)了轉(zhuǎn),沒有吭聲。
下晌趁著所有人不注意,偷偷拿著線香和蠟燭還有平日里積攢的一點錢去了半山寺。
半山寺在鎮(zhèn)子郊外,不過要走到另一側(cè),得穿過鎮(zhèn)子才行。
半山寺人說多不多,說少也不算少,因為是為普通大眾而開的,人人都能進入。
偶爾也有些小富小貴的人們來上香,給的香油錢要多點。
里頭只有一個大師,帶著幾個小徒弟。
“大師,我想讓您幫忙算個簽?!?p> 大師半閉著的眸子睜開眼一瞧,是個有些肥胖的中年婦人,衣著普通,閉上了眼。
一旁的大弟子便道,“算什么?”一邊指了指一旁的香爐。
陳氏很上道,忙上前給了一串銅板,“那個,小婦人想查看禍福?!?p> “去那里抽取一只簽?!贝蟮茏又钢慌缘暮炌?。
陳氏忙上前去,學(xué)著人家晃一晃,掉了兩只出來,又塞回去再晃晃,掉出一只,撿起來忙遞到大師手中,她不識字。
大師弟子上前接過一看,“師父,請看?!?p> 陳氏一臉期待的看著大師。
“大師,是啥字?啥意思?”
“是個‘痊’字。痊,病字當頭,罩著所有人,怕是你家最近不太平,傷者不止一兩個?!贝髱煴犻_雙眸看了看她。
“那咋辦?”果然有問題!陳氏一聽臉色頓時不好了,她就說家里頭這時候咋那么多事兒。
“只有把這個‘病’去了,所有人方才安全?!?p> 陳氏聽了越發(fā)覺得與自己心頭的想法不謀而合,忙道,“大師,我這里有個人,倒是不知道是不是與她有關(guān),還請師父分析一下。”
大弟子瞥了一眼香爐,陳氏有些肉痛,但為了證實自己心中的猜測,又忍痛掏出大半串銅板放上去,她所有的身家都在這里了。
大師眼眸半閉,看了看陳氏,沒有說話。
這回她學(xué)乖了,把小小的生辰報出來,“甲子年丁卯月丁卯日出生的?!?p> 死丫頭,自從上回摔池塘里之后,就總覺得那死丫頭有點不對勁,家里頭原本好好的,自她的婚事被四娘占了之后,就開始變得不對勁起來,指定是她。
“甲子年丁卯月丁卯日?”大師忽然睜開雙眸,“是個命硬的,陰氣還重,難怪。此女命數(shù)多克男,亦克女?!?p> 陳氏頗有被認同的感覺,她就說吧,指定是那丑丫頭在作怪,難怪他爹和二郎,還有老大都受了傷,婆婆雖然也受了傷,但要輕點。
“大師,那……可有啥化解的法子?”
大師沉吟了會兒,對她道,“既然扛不住,就得找個命硬的與她綁在一起,硬克硬,說不定能化解?!辈皇橐粋€轉(zhuǎn)移災(zāi)禍的法子。
“這……”死丫頭年紀小,又丑又聾又啞,活兒干不多,還退過親,要是沒人要怎么辦?
“大師,只有這一個法子了嗎?”
“那也不盡然。只需隔開她與相關(guān)人等,也可相安無事,但此做法只能治標不治本?!?p> 陳氏懂,就是那丫頭遲早要嫁人,分開也沒什么用,多此一舉,到時候還是得找個命硬的嫁了。
陳氏得了指點,忙回家里,找到田孫氏,把大師的話轉(zhuǎn)述一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