宮宴。
顧皇后離去后,便差人送了衣服給趙戚月拿過來。
還有頭飾以及不少的珠寶。
都是宮宴上需要穿戴的。
菡萏辦了事回來,和芙蕖一起服侍趙戚月穿戴。
芙蕖忍不住感嘆:“主子,這衣服,上面的繡花,是用金線繡的吧!”
“還有這布料,是極為稀有的煙羅吧,嘖嘖,大手筆啊,咱們惟愿商會也拿不出來五匹,光是這一套衣服,就用了該有兩匹吧?!?p> “瞧這做工,主子您才回來幾天啊,做工這般精細(xì),只怕也得請十來個繡娘連夜趕工才能做得出來吧,”芙蕖一直喋喋不休。
趙戚月沉聲吐槽:“這頭冠好沉!”
芙蕖又來了勁:“這頭冠上,鑲了數(shù)十顆珍珠,還有碧玉珍釵,琳瑯流蘇,當(dāng)然沉了。”
穿戴完畢,打量著鏡中的人兒。
一身?xiàng)椉t色衣衫,襯得皮膚膚如凝脂,繡著梅花的腰封,顯得腰身不盈一握。
下擺足足八米,一層一層疊加起來,繡著蝴蝶與花朵,走起路來翩若驚鴻,栩栩如生。
鞋子上還綴著一顆東珠。
頭上戴著華麗的頭冠,鳥雀狀。
兩旁還有一串珠簾垂下,搖曳生輝。
菡萏又拿來一件大紅色披風(fēng),雪白的狐貍毛領(lǐng)口,披風(fēng)上還繡著一只白色的九尾狐。
整個人看起來艷麗逼人,華貴無雙。
菡萏眼里也全是驚艷。
“主子真好看?!?p> 趙戚月抿唇,眼神好像透過鏡子,看到了前世她及笄禮時的裝扮,遠(yuǎn)遠(yuǎn)沒有如今華麗,卻也是她期待的。
結(jié)果太子哥哥和三皇兄接二連三的出事,就連母妃,都被打入冷宮后去世了。
及笄禮后,她便再也沒有開心過。
而這一世,她重生而來,卻還是沒挽救住母后的命。
心里難受,面上卻依然笑著,她要以最好的姿態(tài)面對今生遲來的及笄禮,還有,今夜過后,她便是云寧國第一個有了封號的公主。
長寧公主啊。
外面飄起了雪花,就就著不算暖和的夕陽。
趙戚月候在殿外,冷的小手冰涼。
直到聽到舜庸帝身邊的大喜公公扯著鴨公嗓:“長寧公主上殿?!?p> 菡萏和芙蕖這才一人一邊地扶著趙戚月踏進(jìn)去。
富麗堂皇的大殿,觥籌交錯,趙戚月抬眸看去,舜庸帝坐在上首,皇后坐在身邊,姚貴妃坐在靠下首的位置。
其次是各位妃子和大臣以及大臣之子。
人很多,趙戚月前世都是見過的,所以能認(rèn)清楚。
隨后便看到了坐在定北侯身邊的定北侯世子魏長風(fēng)。
微微點(diǎn)頭,果然是個人中龍鳳。
光是一身氣質(zhì),就是貴家養(yǎng)出來的貴公子哥,偏生又因?yàn)樵谏硤鲩L大,所以渾身帶著血?dú)?,是在場所有公子哥中,最出類拔萃的一個。
其次皇子一邊,所有皇子都在場,除了姚貴妃和顧皇后所出的三位小皇子還太小,沒有來之外。
六皇子依舊坐在不顯眼的地方,眼神明亮地望著趙戚月。
眾臣齊呼:“長寧公主安好,愿年年有今日,歲歲有今朝?!?p> 趙戚月回神,頷首,示意免禮,隨即走過去,跪在舜庸帝和顧皇后面前:“兒臣拜見父皇,父皇福壽安康,拜見皇后娘娘,皇后娘娘萬福金安。”
顧皇后笑得一臉溫和,舜庸帝倒是哈哈大笑:“好,好,朕的女兒長大了,長寧,起來,入座吧!”
“謝父皇?!?p> 隨即芙蕖和菡萏又伸手將趙戚月扶起來,坐到三皇子趙祁逢右手旁,正對著對面的魏長風(fēng)。
見魏長風(fēng)的目光落在自己身上,微笑示意。
魏長風(fēng)便移開了視線。
趙祁逢捕捉到這一幕,嬉笑:“月兒,你喜歡魏公子?”
趙戚月一愣,有些驚訝。
這眼神……
獨(dú)特的很。
立馬搖頭:“三皇兄你想什么呢。”
趙祁逢雖然是這樣打趣,可心里也沒這方面的想法,只是覺得,若是趙戚月真能看上魏長風(fēng),那也不錯。
雖然他更覺得那個慕歲辭深得他心。
也不知道為什么,聽?wèi)?yīng)天說起慕歲辭時,他就很想要結(jié)交一番,只不過當(dāng)時怕應(yīng)天多想,沒說出來。
這會兒看趙戚月反應(yīng)有些大,心里便有了底,心想著出宮后定要去會會這個慕歲辭,究竟是個什么樣的人。
怕自家妹妹在自己不知道的情況下,認(rèn)識了一個來歷不明的男人,便丟了心。
太子見趙祁逢和趙戚月聊天,心里癢癢,也想去和他們聊聊,中間卻是隔了一個二皇子趙祁明,身旁又坐著側(cè)妃康氏。
“太子殿下怎么了?”康氏見趙祁言神色不對,出言問道。
趙祁言回頭,輕輕一笑,頗為疏離:“無事?!?p> 康氏也不介意,嫁入太子府已經(jīng)快五年了,別說圓房,見面的時間都很少,趙祁言能理她一句話,都已經(jīng)是足以慶幸了。
趙祁言大概是覺得冷落了康氏,便主動出言關(guān)切。
“冷不冷?大殿中雖有火炭,但天氣越發(fā)冷了,若是受不住,便去后面添件衣裳?!?p> 康氏聽到趙祁言的話,一時間驚喜莫名。
卻也不會失了禮儀:“謝殿下關(guān)心,妾身不冷。”
趙祁言點(diǎn)頭,目光落在了上首的顧皇后身上。
顧皇后今日一身紫衣,向來溫婉的性子顯得更是在今日這種場合落落大方,不愧是自幼學(xué)習(xí)為后之道。
太師因?yàn)轭櫥屎螅缫艳o官回鄉(xiāng),今日宮宴,也不曾到來,顧皇后有些漠然。
感受到趙祁言的目光,轉(zhuǎn)過頭一看,心神震蕩。
為了掩飾,朝著舜庸帝輕笑:“皇上,您不是給四公主準(zhǔn)備了禮物嘛,讓我們開開眼。”
顧皇后提及,舜庸帝這才想起,輕輕拍了拍腦袋:“瞧,還是皇后記性好,朕年紀(jì)大了?!?p> 一聽這話,眾為臣子屏息以待。
現(xiàn)在雖然是趙祁言為太子,但二皇子趙祁明在朝臣中,支持者還是不少,加上良妃母家勢力頗深,幾乎年輕的文臣中有一半都是良妃父親的弟子。
太子無母,還有一個無所事事的三皇子拖后腿,言官幾乎每天都要彈劾一頓,對于這一點(diǎn),支持太子的臣子說了很多次,都被太子駁回。
轉(zhuǎn)而心里頗有微詞。
而且太子雖然已經(jīng)立了,但沒給其他皇子封號,并不足以證明大局已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