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今夜三哥總是會來的,何至于想念的緊?!?p> 因為昨日睡得太晚,早上又起的很早,趙戚月臉色看起來不是很好看。
趙筱暖也有些小感冒,不敢離趙戚月太近,微微笑著。
四姐開始懟人了。
厲害。
這種感覺很微妙啊!
趙戚月自回宮以來,很少和宮里的人正面相對的。
往常都是暗暗地懟,讓別人被懟了還能不察覺的那種,這還是第一次將趙嫣然一張假的笑臉生生推了回去。
這下趙嫣然的笑臉是真的僵住了。
但還算反應(yīng)迅速。
“四姐姐可真會開玩笑,你和三哥的關(guān)系可真好,我和二哥就比不得了?!?p> 趙嫣然決定還是直接出擊。
趙戚月心里冷笑,總算是忍不住了,還沒理由讓你灰溜溜地走,現(xiàn)在可是你自己將由頭送上來的。
趙筱暖桌子下的手掐了掐大腿,忍著。
一看趙戚月的樣子,就知道心里沒憋著好的。
有些同情趙嫣然了怎么辦。
“二哥畢竟是有家室了,嫣然還是別總往二哥府邸跑?!币痪湓?,又噎的趙嫣然臉色青一陣白一陣。
正說著,芙蕖推門進來,手里還端來了不少點心。
趙戚月眼睛都亮了。
唔,真的不想喝藥怎么辦。
趙筱暖也湊過去:“四姐小廚房做的嗎?看起來好好吃。”
“吃呀,別客氣?!?p> 趙嫣然相好的說辭又被堵了回去。
趙戚月看著趙嫣然:“嫣然也吃?!?p> 趙嫣然只能憋回去,也湊過去,捏起一塊桂花糕,嘗了一口,不算太好吃,有些過于甜膩了。
趙戚月看著趙嫣然的神色,這才將碗里的藥喝完,匆忙吃了一塊桂花糕。
又想起明玨衣帶來了不少果脯和蜜餞。
讓菡萏拿出來。
含在嘴里,甜味絲絲化出來,嘴里的藥味瞬間消失。
趙嫣然沒了話語,趙戚月巴不得。
趙筱暖不動聲色地看了看兩人的神情,默不作聲。
趙戚月低低笑了一聲,這才起身,作勢要離開:“前些日子皇后娘娘說她得了一幅墨寶,讓我去觀賞觀賞,不如我們一起去?”
聽到墨寶兩個字,趙嫣然就知道是她從趙戚月這兒拿走,然后臨慕了一份送去舜庸帝那兒的。
心里憤憤然,舜庸帝還沒夸獎她,居然就轉(zhuǎn)手給了顧皇后。
那日,顧皇后也在,喜歡的不得了。
“好啊!”趙筱暖當然會一路了。
趙嫣然也不好不去,免得落人口實,只好笑著點頭一同出門。
顧皇后的未央宮在東宮,趙戚月住在西宮,有點遠,走了幾步路,趙戚月就不想走了。
一會兒停在院子里歇歇,喝口茶,一會兒停在御花園的亭子里喝口茶。
總而言之,等三人到了未央宮時,已經(jīng)是臨近午膳了。
人都說過午不食,但云寧國也并沒有那么講究,不僅設(shè)有晚膳,半夜還有宵夜。
但宮里的娘娘們?yōu)榱吮3稚聿模彩菚^午不食的,哪怕夜宴,也都是象征性地喝一點酒,吃兩塊點心。
顧皇后看到趙戚月過來,開心的不得了。
拉著趙戚月就說著家常,趙筱暖偶爾搭兩句話。
然后就被過來的榮妃拉走了,去榮妃宮里用午膳去了。
趙嫣然覺得甚是尷尬,也想離開,但又想起良妃恨鐵不成鋼的眼神以及說服自己的話語,只好忍下來。
宮女已經(jīng)下去準備午膳了,顧皇后便拉著趙戚月去看趙嫣然寫的那幅字。
擺在案上。
是一首詩。
“枯枝楊柳岸邊依,皚皚白雪墻上倚。
嘆得幾時春歸來,總有情思不得已。”
不知道想到了什么,看到這首詩,趙戚月就想笑。
看得出來是趙嫣然的作品,寫的字也是,完全在模仿她的字,根本沒有一點兒自己的風(fēng)格。
甚至沒有臨摹到精髓,看起來總有幾分別扭。
顧皇后肯定也是看得出來的,轉(zhuǎn)頭看著趙戚月:“月兒覺得這幅字寫的怎么樣?”
趙戚月微微點頭,唇角上揚:“挺好,不過有些眼熟。”
一聽到這話,趙嫣然立馬走上來,遮了半邊的字畫:“哪里眼熟,都是我一個字一個字地寫出來的,可能是四姐姐你來儲秀宮看到了吧。”
這話說的可一點兒都不友好,一邊說趙戚月沒有規(guī)矩,偷看她作詩,一邊兒又說趙戚月不懂得作詩。
顧皇后沉了臉,可慣不得趙嫣然這個,算計的話張口就來的毛病。
指了指一旁的字畫:“我倒覺得,是真的眼熟,和月兒你五年前送來的賀詞的字跡有點相像?!?p> 趙嫣然心虛,一聽到顧皇后這話,直覺就覺得是趙戚月很久之前就在臨摹那幾幅字畫了。
眼珠轉(zhuǎn)了轉(zhuǎn),一計涌上心頭。
也只是微微瞥了一眼顧皇后指著的賀詞。
手法有些稚嫩,但走勢以及筆鋒,都完美的不像話。
語氣不太在意:“一看就是臨摹的,只見其形,風(fēng)骨差了些?!?p> 趙戚月也不生氣,本就是她心情不好,隨意寫的,又想起來實在是沒得送的,才送了這幅祝詞。
又聽到趙嫣然問:“四姐姐是臨摹的哪位大師的墨寶?”
哪位大師?
如果她說是因為和太子哥哥通信,覺得太子哥哥字寫的很好看,隨意臨摹的,不知道趙嫣然會不會被嚇到。
算了,可憐的丫頭,還是別打擊她了。
趙嫣然不知趙戚月心中所想,更不知道顧皇后早已認出來兩人都是臨摹的趙祁言的筆跡,不過趙戚月添了自己的風(fēng)格,看起來更加不拘一格而已。
而趙嫣然臨摹的,是從趙祁言的基礎(chǔ)上,再加了趙戚月的風(fēng)格,她自己卻不是這種路數(shù),所以看起來有些不倫不類。
輕笑一聲,并未點破。
但是開口替趙戚月回答了趙嫣然的問題。
“月兒這字,寫的倒頗有幾分太子的意思,看到嫣然的字,我才嚇了一跳,和太子當真是仿形效骨??!”
趙嫣然心底一突。
太子趙祁言的一手字,可以說是傳承整個云寧國,舜庸帝贊不絕口,就連如今的幾位小皇子寫的字帖,都是用的趙祁言的字。
聽顧皇后這般說起來,趙嫣然才覺得她自己寫的字,果然是很眼熟,又不能說出來,打落了牙齒,還得和著血吞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