次日一早,用了早飯,一行人浩浩蕩蕩的就在官驛門口分道揚(yáng)鑣。
趙戚月慕歲辭和徐清平顧西樓四人往城南查藥鋪,魏長風(fēng)慕容林和馮夕顏周晏英往城北查藥鋪,姚輝帶著寧寧滿城晃悠。
周晏英是不想和慕容林一路的,瞧不上,一個戶部侍郎,看起來就文文弱弱的。
想和徐清平,徐清平才不干呢,他得跟著趙戚月。
防賊一樣防著慕歲辭。
慕歲辭無奈:“要不我和你換?”
周晏英擺手,雖然很想答應(yīng),但慕歲辭那眼神,就是她要答應(yīng)了,就能把她吃了一樣。
“算了,我還是和魏長風(fēng)他們一路吧?!?p> 另一邊的魏長風(fēng)抄著手,笑意盈盈:“扶??ぶ骱醚排d,這關(guān)頭還想著和顧先生一路走?!?p> 周晏英一拳砸過去:“你閉嘴。”
魏長風(fēng)被打的微微后退兩步:“你吃什么了勁這么大?”
周晏英不想搭理魏長風(fēng),雖然她覺得這些人當(dāng)中,除了慕歲辭和徐清平,就魏長風(fēng)長的好看了。
直到后來看到了翟天旭,才發(fā)現(xiàn)一個人是可以不僅長的白凈,還一身威嚴(yán),讓人看著就覺得是個靠得住的。
從而展開了一場和馮夕顏的你爭我斗的場面。
這會兒周晏英也懶得再繼續(xù)作,閉嘴無言,和馮夕顏并肩走著。
回頭看一眼趙戚月:“我這可算是守約了啊!”
意思就是你別忘了答應(yīng)我的。
敢情周晏英還在打著瀟徹的主意呢!
慕歲辭順嘴問了一句:“你們說什么了?”
昨兒趙戚月和周晏英說話時,慕歲辭并不在跟前。
趙戚月有些不好意思,知道瀟徹是慕歲辭的師弟,難不成還說她想把他的師弟賣給周晏英?
若是慕歲辭知道是這個事,只怕舉雙手雙腳贊同。
果然,趙戚月一說,慕歲辭就樂了。
“瀟徹???他現(xiàn)在就在淮余,要不我賣個人情叫他來一趟?”
哈?
趙戚月有些懵,這不是她想象中的是兄弟的關(guān)系???
默默往前走,徐清平看了一眼,和顧西樓去了臨近的一個藥鋪。
“……”
直到傍晚,十個人才聚齊。
姚輝依舊帶著寧寧無所事事,也不參與,就在一旁聽著。
周晏英一如既往的張揚(yáng)。
“怎么樣?我說的沒錯吧?”
“可這樣,也不能就認(rèn)定了是趙筱暖的人啊?”
確實(shí),有人在淮余城北的藥鋪買過一種草藥,那種草藥平日里要入在其他藥里面才能顯現(xiàn)藥性,若單獨(dú)買也不是不可能。
但是單獨(dú)買就有些匪夷所思了,因?yàn)閱为?dú)買,那也味草藥就是一無色無味的劇毒之物。
而顧西樓在安仁村的井邊看到的就是那種草藥的解藥末。
那種解藥只能解那味劇毒草藥,其他基本沒用,而那種草藥可不多見,因?yàn)闆]用,所以藥鋪幾乎不會進(jìn)那種草藥。
神奇就神奇在,那解藥和那味劇毒草藥一起加在蠱蟲里,就可以加速蠱蟲的繁衍,傳染起來就很快。
想通了,幾人面面相覷,再看著周晏英。
扶??ぶ鳎垎柧唧w關(guān)聯(lián)呢?
周晏英咳嗽一聲:“云寧皇宮里,趙筱暖和趙戚月關(guān)系最好,也是因?yàn)橼w戚月剛回來,和我從平王以及秦氏口中認(rèn)知的趙筱暖可不一樣,所以,趙戚月,你還是不肯相信背后使壞的人是趙筱暖嗎?”
趙戚月如何不知道,就是因?yàn)橹?,才會覺得可能是自己做人太失敗。
這下得了確定的證據(jù),也就不會手軟了。
畢竟人不犯我我不犯人,人若犯我,往死里整。
徐清平一張臉冷若冰霜。
看著趙戚月:“師父和仙兒在三皇子府上?!?p> 也就是說,師父和仙兒好好的,你放心干,我支持你。
等趙戚月回去,就要準(zhǔn)備將血蠱引出來了,一不小心就命喪黃泉。
徐清平不會允許有任何能威脅到趙戚月的存在。
而趙筱暖畢竟是皇室公主,哪怕有錯有罪,也是得舜庸帝來懲罰的。
眾人又看向周晏英。
周晏英本事大啊,能把趙祁明弄得現(xiàn)在還在家里閉門思過,讓秦氏下了大獄,可不是本事大嘛!
周晏英都想罵人了。
那是失誤。
慕歲辭開口了:“瀟徹明兒就到。”
周晏英眼睛一亮,一拍手:“得嘞?!?p> 算是答應(yīng)了。
慕歲辭感覺喉頭有些發(fā)甜,捂住嘴咳嗽一聲,一口血噴出來,手都沒能捂住。
血從指縫里流出來,觸目驚心。
趙戚月一驚,抓著慕歲辭的手:“我看看?!?p> 手搭在脈上,只感覺脈象一片混亂,想要再搭的清楚點(diǎn),卻是越慌手越抖,回頭看著徐清平,眼眶都紅了。
“大師兄,你來。”
慕歲辭提不上來勁,但還是摸了摸趙戚月的頭發(fā):“沒什么事,別這樣。”
趙戚月沒出聲,她雖是關(guān)心則亂了,但剛才慕歲辭那脈象就不是正常的脈象啊!
徐清平抬手搭上脈搏,臉色本來就不好看,這下更難看了。
和顧西樓對視一眼,顧西樓忙從懷里掏出昨日在安仁村沒派完的藥丸,不太溫柔地塞進(jìn)慕歲辭的嘴里。
慕歲辭和著口水吞下,臉色卻不見好轉(zhuǎn)。
趙戚月眼巴巴看著徐清平:“大師兄,他可是感染了瘟疫?”
徐清平回頭,眼風(fēng)深沉:“像,但又不像,不過現(xiàn)在沒什么大事。”
馮夕顏挽著趙戚月的胳膊,拍了拍,表示讓趙戚月別太擔(dān)心。
趙戚月怎么可能不擔(dān)心??!
顧西樓開口了:“大家都回去吧,散開點(diǎn),保持空氣流通?!?p> 話音剛落,慕歲辭就暈了過去。
徐清平站在慕歲辭身邊,接住了慕歲辭,一臉的嫌棄。
馮夕顏硬拉著趙戚月回了房間,勸解。
“有大公子和顧二公子在,你去也沒用,安心待著,等確定了病情,一定會和你說的?!?p> 趙戚月有些愣,卻還是打起精神,把菡萏和芙蕖叫進(jìn)來。
“你們給燕子樓去個消息,讓他們查一查有沒有人要害慕歲辭的?!?p> 趙戚月知道徐清平是不會騙她的,徐清平都說了只是像那個瘟疫,就不會說白話,而能有什么人要害慕歲辭,除了李清儒,其他的就需要燕子樓去查了。
菡萏點(diǎn)頭:“是?!?p> 然后趙戚月看著芙蕖:“你去守在門口,有事立馬過來給我說?!?p> 芙蕖也點(diǎn)點(diǎn)頭,出門去了。
房間里只剩了馮夕顏和趙戚月。
然后就聽到門上傳來“扣扣”兩聲。
很輕,幾乎聽不見,但馮夕顏和趙戚月都有底子,聽的一清二楚,然后又聽到“扣扣”的聲音。
敲門的人還在門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