良妃說完,舜庸帝勃然大怒。
一腳將良妃踹的吐血。
良妃爬起來,一個勁的哭:“皇上,臣妾錯了,求皇上開恩啊皇上?!?p> 良妃的哥哥在人群里都不敢開口,生怕被牽連。
一邊又在心里罵著趙嫣然,自己的親生母親都要害,真是個畜牲。
結(jié)果,心里剛這么想,良妃就又說了:“都是我的哥哥叫我這么做的啊,臣妾膽子小,哪怕是再借給臣妾十個膽子,臣妾也不敢這么做啊,那個教習(xí)姑姑就是哥哥給我的人,真的,皇上,皇上明鑒啊!”
舜庸帝沒理會良妃,聽了良妃的話,把良妃哥哥叫出來。
提眉問:“良妃說的可是事實?”
良妃哥哥還沒說話,良妃就一個勁點(diǎn)頭:“對對,都是事實?!?p> 良妃的哥哥只想把良妃掐死。
這傻子自己一個人完蛋不行,還要把他也拖下水。
這一出鬧劇隨著良妃的瘋狂爆料而落幕。
天色已經(jīng)有些暗了。
北辰傲方才看到慕歲辭和趙戚月的互動,心里憋著一股氣。
又聽到舜庸帝說晚宴已經(jīng)準(zhǔn)備好了,只好又壓下火氣往祈年殿去。
一路上,看著趙戚月的眼神都是帶著掠奪。
慕歲辭皺眉:“小心點(diǎn)北辰傲?!?p> 趙戚月點(diǎn)頭,也看了看北辰傲。
北辰傲此時已經(jīng)移開了眼神。
但趙戚月還是感覺到了北辰傲的不懷好意。
晚宴也很豐盛,比昨日差不了多少,若是春獵照常舉行的話,晚宴也是要在祈年殿用的。
舜庸帝最后到的祈年殿,說了幾句話,讓眾人用餐,自己便又離開了。
都知道舜庸帝是去顧皇后那兒了,但總歸是別人的家事,不好過多摻和。
未央宮,舜庸帝坐在主位上,下面跪著趙祁言。
“太子,朕一直對你寄予厚望,你可知,你讓朕有多心寒?”
趙祁言身邊跪著康氏。
康氏嫁入太子府不短了,第一次見舜庸帝臉色這般難看。
心里又是著急又是恐懼。
趙祁言埋著頭:“父皇恕罪?!?p> 翻來覆去就這四個字。
趙戚月原本到了祈年殿,又折回來。
未央宮里只有舜庸帝和太子康氏以及趙祁逢。
“父皇,兒臣有事?!?p> 舜庸帝看一眼趙戚月,看到趙戚月臉上的傷,心里閃過一絲愧疚。
趙戚月是故意的,她不知道顧念溪死之前究竟說了什么,但總歸能讓舜庸帝將趙戚月跪在這兒,必定不會善終。
想著讓舜庸帝看到她臉上的傷,會有一絲心軟。
果然,舜庸帝開口了:“進(jìn)來。”
“父皇,兒臣覺得,五妹罪不至死。”
不是趙戚月圣母,而是她覺得,趙嫣然過的也很不容易,得饒人處且饒人的道理她明白的很,對于姚貴妃良妃和趙筱暖那些人,趙戚月巴不得她們死而后快。
但趙嫣然確實罪不至死。
她也是想了想,才決定來求情的。
舜庸帝皺眉,聲音帶著威嚴(yán):“是嗎?給我一個理由?!?p> 終究舜庸帝還是心軟了,說的是我而不是朕。
“孟國太子孟賀有意求娶五妹妹,而五妹妹之前所遇非人,受了委屈,并沒有自暴自棄,還能在這個關(guān)頭站出來討伐良妃,就說明心里是不贊同良妃所做之事,同樣,也不贊同趙筱暖所做之事?!?p> “所以,兒臣覺得,應(yīng)該開誠布公,和孟國太子說清楚,若他不愿娶了五妹妹,那么我云寧國所有貴女,由他挑選,若他愿意……”
后面的話,趙戚月沒說出來,但意思就是,若他愿意,這也是一樁美事。
舜庸帝沉吟:“那你可想過,開誠布公后,孟國太子若不愿意,趙嫣然一個人就可以毀了我云寧國的名聲?!?p> 趙戚月?lián)砹帲骸耙粋€國家的名聲并不是一個女子能毀的了的,同樣,臉面這種東西,我相信孟國有意和親,不至于會落井下石?!?p> “行,這事容后再議?!?p> 趙戚月便退到一邊,聽著。
舜庸帝拍了拍手邊的茶桌,發(fā)出很大的聲響。
“太子,你好大的膽子。”
趙祁言抬起頭顱,看著舜庸帝:“父皇恕罪?!?p> 舜庸帝其實只是心里難受,就想問一問趙祁言。
若他真的一時心軟,康氏何其無辜?
他老了,未來日子本就不多了,何苦為難小輩。
六皇子也算成熟穩(wěn)重,加以培養(yǎng),也不失為一代明君。
只是性子太過于明理,不過若是能有一個聰明點(diǎn)的母妃帶著,也不是不可以。
甚至還可以……
舜庸帝整個人盡顯老態(tài),沒了多少精神,擺擺手:“罷免太子趙祁言,貶為庶民?!?p> 從后面出來的大福公公嚇得手里的拂塵都掉了。
眼睛含淚:“皇上,三思??!”
舜庸帝好像那一句話用盡了他的全身力氣,沒開口說話,只擺了擺手,示意大福公公下圣旨。
趙祁言帶著康氏一起磕頭:“謝主隆恩。”
趙祁逢眼看著趙祁言帶著康氏離開,眼看著舜庸帝進(jìn)去了里屋。
趙戚月看著趙祁逢:“這樣挺好。”
確實,趙祁言活的太累了,從他成為儲君的那一刻起,就再也沒有隨心所欲的做過自己想做的事。
但趙祁逢心里也難受,特別是看著舜庸帝如今這個樣子,心中更是仿佛被鈍器打砸一樣難過。
不管如何,舜庸帝首先是個君王,再然后,才是她們的父親。
可現(xiàn)在,這個一朝君王,為了自己的兒子,深思熟慮,用盡心機(jī)。
趙戚月起身進(jìn)屋,舜庸帝怔怔地坐在床邊,床上空無一人,卻好像顧皇后還在那般,看著床鋪。
眼里萬千柔情,卻沒了那個人。
見到趙戚月走進(jìn)來。
舜庸帝牽起一邊嘴角:“長寧啊,你過來。”
趙戚月過來,趴在舜庸帝身邊,抱著舜庸帝。
“父皇,謝謝你?!?p> 舜庸帝摸了摸趙戚月的腦袋,卻突然感覺好像輕松了些。
“長寧,你知道你的名字,戚月是如何來的嗎?”
趙戚月輕輕點(diǎn)頭:“因為兒臣生在七月。”
舜庸帝搖頭:“因為長相戚戚盼明月,你的母后,希望你未來能長風(fēng)起,霧散月來?!?p> “而長寧,是父皇希望你能一世長寧?!?p> “幾個兒女中,你最坎坷,我本來想讓你一世長寧,開開心心,可父皇終究是老了,枕邊人都看不清,如何能識得明月?!?p> “但從今以后,我希望你們兄妹幾人,能好好的,就好了?!?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