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會兒趙戚月雖然也知道這個傷并不重,但這個傷,也算是她給慕歲辭弄得,眼里都含了霧氣,看的慕歲辭心都化了。
親了親趙戚月的額頭:“沒事,一點兒都不疼,倒是你,剛收拾好了,臉上還抹了胭脂,待會兒小心哭花了?!?p> 趙戚月?lián)u頭:“你為什么不用收拾?為什么不用戴這么重的頭冠?”
慕歲辭這會兒重新把趙戚月扣過來,放在肩上:“好好好,我們出了盛京城我就讓你取下來好不好?”
“不好,取下來不好看了?!?p> “……”
兩人對視一笑,都知道是討個好彩頭,提前取下來不好。
磨磨蹭蹭到大半夜,菡萏來敲了兩次門,提醒慕歲辭該走了。
慕歲辭也識趣,再次翻窗離開。
菡萏和芙蕖進來,陪趙戚月說話,一直等到了天亮。
“主子,三皇子已經(jīng)到了外面了?!?p> 芙蕖一邊走過來說,一邊將手上的紅蓋頭給趙戚月搭上。
趙戚月點點頭,趙祁逢來接她去舜庸帝那兒和壽康宮。
壽康宮今日也是一片喜氣洋洋,自從徐清平和藥老給太后娘娘看了病過后,太后娘娘的病是越來越輕了,精神頭是越來越好了。
這會兒慕歲辭和趙戚月過來,敬了茶,就要準備聽訓。
別人家都是祖母和自家姑娘說,太后反倒是看著慕歲辭。
“我們云寧國,只有兩位公主,月兒雖是嫡公主,但從小就沒養(yǎng)在宮里,身體也不好,吃了不少苦頭,攝政王以后,可不能欺負她,畢竟月兒也是有娘家的?!?p> 慕歲辭點點頭,看了看身旁的趙戚月,雖然蓋著紅蓋頭,但慕歲辭還是感覺到趙戚月這會兒已經(jīng)帶了難過了。
“請?zhí)竽锬锓判摹!笨刹皇锹铮w戚月雖然娘家離得遠,但離國的永安帝,可是趙戚月的師弟,還不說還有一個待趙戚月如同親生女兒一般的太后了。
一開始,姚輝也拒絕過,但慕歲辭確實志不在此,攝政王都不想當,燕子樓現(xiàn)在人心浮動,幾位長老都在勸說讓慕歲辭拿回帝位,特別是蕭長老,帶著一小部分樓中弟子天天密謀。
他還以為慕歲辭不知道。
其實慕歲辭什么都知道。
只不過念在其跟了燕子樓一輩子,沒有撕破臉皮罷了。
也不知道什么時候,這場早就該來的風波,就來了。
這邊,慕歲辭鄭重起誓,太后都笑了起來:“放心,放心,哀家放心著呢?!?p> 太后身邊的宮女表示時候不早了,該去養(yǎng)心殿了。
太后擺擺手:“攝政王,月兒,你們?nèi)グ伞!?p> 說完眼睛里都有淚花閃爍,明顯的不舍得。
趙戚月起身,抱了抱太后,語氣哽咽:“皇祖母,孫兒遠去他鄉(xiāng),你要照顧好自己的身體?!?p> 太后點頭:“唉,好好?!?p> 趙戚月被慕歲辭牽著往養(yǎng)心殿走去,一路上,慕歲辭怕趙戚月情緒不高,待會兒讓舜庸帝也跟著難過,還捏了捏趙戚月的手心。
趙祁逢已經(jīng)等在養(yǎng)心殿了。
一看到兩人過來,忙過去,將趙戚月的手接過來,在趙戚月耳邊輕輕說:“可千萬別哭啊,不是和親,這是你自己求來的,該開心才對。”
趙戚月點點頭。
舜庸帝坐在主位上,看到兩人過來,臉色嚴肅。
沉著臉。
“兒臣拜別父皇,父皇萬歲萬歲萬萬歲?!?p> “慕歲辭拜見皇上,皇上萬歲萬歲萬萬歲?!?p> 一個拜別,一個拜見。
舜庸帝破位感慨,就這樣,他的女兒就要嫁出去了。
慕歲辭進盛京城時,已經(jīng)將九聘都送進了宮,今日拜別后,就要行車隊往離國而去。
趙戚月的嫁妝也隨行。
“起來。”
慕歲辭這才扶著趙戚月起來。
兩人端過一旁菡萏早已準備好的茶水。
敬茶。
敬完了茶,舜庸帝便擺了擺手,示意兩人離開。
趙祁逢跟上。
到了宮門前,趙祁逢背著趙戚月進了馬車。
一般來說,是進花轎的,但是此去離國路途遙遠,新嫁娘不能露面,免了半路換馬車,直接送進馬車里。
臨近中午,車隊一行出發(fā),隊伍最前面是趙祁逢和慕歲辭騎著馬并排而行。
后面是一隊侍衛(wèi)。
趙戚月乘坐的馬車,馬車里是馮夕顏陪同著。
翟天旭在后面領(lǐng)隊。
藥老和蘇仙兒在后面的馬車。
趙祁言和顧念溪并沒有隨行,而是同徐清平一起在樓上看著車隊出行。
“大公子何不去送送月兒?”徐清平問趙祁言。
兩個大公子湊在一塊兒了。
趙祁言輕笑:“我就不去湊熱鬧了,念溪最近身體不太好,我尋思著晚點去皇宮看看皇祖母和父皇,就回江南?!?p> 徐清平點頭,猶豫了一下:“那我給顧小姐看看?”
顧念溪臉色一變,看了看趙祁言:“不用了。”
趙祁言好像什么都沒發(fā)覺,點點頭:“不用了,沒什么大問題,就是一點小毛病?!?p> 徐清平意味深長看一眼顧念溪,再看看趙祁言臉色變都沒變一下,點點頭:“也好?!?p> 趙祁言輕笑:“徐公子怎么不一起去?”
徐清平搖頭:“慕歲辭人挺靠譜的,我放心?!?p> 兩人都笑了起來,要知道,一開始他們兩個可是最不待見慕歲辭的。
特別是得知他的身份。
卻沒想到,姚輝也是。
現(xiàn)在一切都塵埃落定了。
兩人也就坦然接受了。
顧念溪突然捂著胸口,臉色慘白。
趙祁言嚇了一跳,趕緊扶著顧念溪。
“念溪,你怎么了?”
顧念溪搖搖頭:“沒事,我受的住?!?p> 話音剛落,人就暈了過去。
趙祁言抱著顧念溪放在一旁的床上。
臉色很難看,仿佛隨時都會爆發(fā)一樣。
徐清平搭了搭顧念溪的脈。
又悵然收回手。
臉色凝重地看著趙祁言。
趙祁言笑都笑不出來了,徐清平還沒說話,就看到趙祁言點點頭:“我知道?!?p> 徐清平心里震驚,他沒問趙祁言是如何知道的,但顧念溪確實已經(jīng)是行將就木,命不久矣。
回天乏術(shù)。
嘆了一口氣,不知道說什么好,他不擅長安慰人。
只能拍了拍趙祁言的肩膀。
“無憾就行?!?p> 趙祁言點頭:“她還不知道我知道了,我也不想讓她心里整天想著,只能裝作什么都不知道?!?p> “但是,總歸最后的日子,我陪在她身邊就足夠了?!?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