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要說這江湖公認(rèn),天下第一,當(dāng)屬武當(dāng)山上張三豐,張老真人!”
王長海的話如晴天霹靂一樣在陸川腦海里炸響,陸川突然感覺自己的腦袋有些發(fā)暈。
王長海繼續(xù)說道:
“張老真人之下,應(yīng)該就當(dāng)屬明教教主,陽頂天!”
“當(dāng)世或許只有他能與張老真人過手,不過可惜,陽教主已經(jīng)失蹤多年。”
王長海說著,眼底暗淡了一下。
不過此時腦袋混沌的陸川完全沒有看到王長海的神色變化,而是皺眉驚聲問道:
“王哥剛剛說,誰?”
王長海眉頭一挑,重復(fù)了一遍:“明教教主,陽頂天?!?p> 腦海中再度一道驚雷炸響。
武當(dāng)派,張三豐。
明教教主,陽頂天。
他現(xiàn)在似乎明白了一點,陸川咽了口唾沫,艱難的開口說道:“那武當(dāng)七俠呢?”
聽到陸川的話,王長海笑著說道:
“看來小兄弟聽過武當(dāng)?shù)拿?,想來也是,如今七俠多有行俠仗義之事,名聲遠(yuǎn)傳,小兄弟知道也是應(yīng)當(dāng)?!?p> “這武當(dāng)七俠,當(dāng)屬宋遠(yuǎn)橋和俞蓮舟武功最高!”
“那張五俠呢?”陸川深吸了口氣問道。
“張五俠?”王長海嘆了口氣,搖頭說道:
“這張五俠也是絕頂?shù)暮脻h,若是如今還活著,武功造詣當(dāng)屬不弱,可惜......”
王長海搖了搖頭,面露冷聲說道:“可惜當(dāng)年張老真人百歲壽辰的時候,被一群道貌岸然的正派人士逼害自盡!”
王長海說著,說道正派人士的時候,面露不屑。
果然!
聽到王長海的話,陸川的雙眼猛然瞪大,心中電閃雷鳴,腦袋混混漲漲。
當(dāng)時從孫管事口中知道具體年代的時候,他就感覺隱隱漏掉了什么。
如今,終于明了了!
他終于知道漏掉了什么!
這是元朝末年,不錯。
這是元至正十年,也不錯。
但是,這根本不是正史,而是倚天屠龍記的世界!
一個武俠世界!
而顯然,世界的歷史,是按照武俠小說的進(jìn)程發(fā)展的!
“小兄弟,小兄弟?”王長??吹疥懘ㄗ呱瘢瑔镜?。
陸川回過了神,面露歉意:“不好意思王哥,你繼續(xù)說?!?p> 看到陸川回神,王長海繼續(xù)開始慢慢的說了起來。
只不過此時的陸川,心神搖曳。
天色見黑,說了一路的王長海也累了,兩人在船頭告辭,返回了各自的船艙內(nèi)。
陸川回了船艙,呆坐了一會。
隨后深吸了口氣。
聽王長海對于江湖的描述,陸川已經(jīng)能夠確認(rèn),他現(xiàn)在所處的世界,正是倚天屠龍記的世界!
如此,以后的發(fā)展都要調(diào)整了!
陸川快速的深吸了數(shù)口氣,才壓下了搖曳的心神。
倚天屠龍記,他看過很多次,而且看過幾乎各版的電視劇,算是非常了解。
這是一個混亂野蠻的江湖。
元末兵亂,江湖紛爭無數(shù),秩序未立。
這是一個名利高于狹義的江湖時代!
放眼望去,整個江湖,所有人都在逐利逐名!
這是一個亦正亦邪,顛倒黑白的江湖時代!
正派手染鮮血,魔教救人于世,正邪難分,黑白難辨!
對此,陸川既向往,又畏懼!
誰人心中沒有一個武俠夢?
這一晚,陸川半夜才睡了過去。
接連兩天的時間,陸川與王長海經(jīng)常在船頭相遇,聽著王長海講述江湖故事,時間倒是過的快了許多。
兩人也慢慢熟稔起來。
轉(zhuǎn)眼到了下船的時候,客船停靠在了紹興的一個碼頭上,船上的船客開始快速下船。
碼頭上,陸川與王長海辭別。
“日后若是有事,陸兄弟可以來找我?!蓖蹰L海笑著說著,留了一個地址。
這兩日的接觸,他對于陸川感官不錯,對于陸家的事也了解一二,所以辭別的時候說道。
陸川笑著點頭,隨后隨意問道:“交談這么久,還不知道王哥歸屬哪方勢力?”
王長海手中折扇展開,瀟灑說道:“天鷹教,天微堂?!?p> 陸川眉頭一挑。
“告辭?!?p> “告辭。”
兩人碼頭分別,陸川看著王長海身影離開,轉(zhuǎn)頭招呼陸鐵刀兩人帶著松江的十多人還有購買的布料快速趕回陸府。
如今距離一月之期,還有20天。
陸川離開的這些日子,陸府的情況一日更比一日差,幾乎每天都有上門討債的人。
陸府內(nèi)的人也大多離開或者遣散,只剩下幾名老人。
陸川回到家就看到了眼前凄涼的情況。
嘆了口氣,隨即眼神振作起來,喊來孫管事快速安排起來。
回來的路上,除了與王長海交談,他已經(jīng)做好了一份詳細(xì)的紡織銷售計劃。
見過了松江府內(nèi)布料的暢銷,他有信心,20天內(nèi)把所有窟窿堵上!
不過,孫管事卻沒有多少信心。
聽到陸川的話,孫管事聲音高了八度:“什么?你要賣掉主街的糧鋪?”
陸川連忙安撫:“如今家里的糧食已經(jīng)全部賣空,糧鋪在那也是關(guān)門吃灰,而且20天后就會被抵債,還不如如今抵賣換錢,來搏一把!”
陸家最后的家底已經(jīng)被他這一趟耗空,一分錢都拿不出了,若是要推動他的計劃,必須要錢!
所以,陸川盯上了鋪子。
“你!你!你!這些鋪子可是老爺辛苦了半輩子積攢出來的!”聽到陸川的話,孫管事氣的胡子發(fā)抖。
“20天一到,就得被抵債了。”陸川說道。
“這可是陸家的最后證明,若是鋪子沒了,陸家就真的沒了?!睂O管事語氣有些哀傷的說道。
“20天一到,就得被抵債了?!标懘ㄖ貜?fù)道。
“你.....!”孫管事一口老血沖到嗓子眼。
“放心吧孫管事,這陸家只要還有我在,陸家就一直在!”嘆了口氣,陸川沉聲說道!
孫管事還想堅持,但是陸川已經(jīng)認(rèn)定,最終只能無奈點頭。
陸家僅剩的幾人快速行動了起來。
賣鋪,重開作坊,找人學(xué)習(xí)紡織,同時,陸川從松江府帶回來的烏泥涇被和布匹也被擺進(jìn)了布店。
這還是孫管事前去游說,廢了很大的力氣才讓當(dāng)年跟陸家關(guān)系不錯的一個布商,同意販賣陸家提供的烏泥涇被和布匹!
如今的陸家,在眾人的眼中已經(jīng)沒落,再怎么折騰也不過是垂死掙扎。
沒有人會相信,衰敗的陸家會在陸川和陸家僅剩的幾人折騰下活過來!
除非,陸老爺子重新活過來!
不過,如今即使陸老爺子重新活過來,恐怕也有心無力了!
陸家的結(jié)局,已經(jīng)注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