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怎么可能,你怎么會有七殺魔氣,這不可能!”魏靈瘋狂大吼著,表情如同見鬼一般。
他怎么也想不通,一個和正道修士攪合在一起的人,怎么會有厲殺賜予的七殺魔氣。
可惜,他再也沒有機會知道答案。
劍光閃過,一劍飛顱!
至于他打在陳守讓胸口的一掌,只是讓他胸前的魔氣顫了顫,僅此而已。
“你到底是什么人?!”刀疤臉看到魏靈被殺,表情幾乎快要瘋狂,若非聽到魏靈臨死前喊出的七殺魔氣,他絕對會立刻殺了陳守讓報仇。
可現(xiàn)在知道這小子和厲殺有關(guān),他不敢輕舉妄動,一時間進退兩難。
刀疤臉感到為難,陳守讓卻沒打算放過他,從他動手那一刻起,就注定了這里不能有人活著。否則等待他的,將是無窮無盡的麻煩。
“你……”
看到陳守讓一拳打來,刀疤臉臉色一變,同樣一拳迎了上去。
轟!
陳守讓身體晃了晃,刀疤臉卻倒飛出去,剛好撞到李古青手上。措手不及下,被李古青一劍刺進后心,一臉不甘的瞪著雙眼,死不瞑目。
看到魏靈和刀疤臉接連身死,其他的魔修再也顧不上其他,轉(zhuǎn)身四散飛逃。
“攔住他們,快!”陳守讓急聲大吼,“絕不能讓他們活著離開!”
李古青深深的看了他一眼,拖著重傷的身體,提劍追了上去。
白溯溪猶豫了一下,最終還是咬咬牙,雙手快速結(jié)印,然后一指點在眉心。
本來已經(jīng)快要耗盡的神魂之力,被她以秘法強行催動,吹奏起梭形怪笛,控制著花背毒蜓展開攔截。
剛做完這一切,白溯溪突然噴出一口鮮血,臉色蒼白得嚇人,仰面倒在地上。周圍的蜜蜂“嗡嗡”圍繞,將她守護在內(nèi)。
看到所有魔修暫時被毒蟲攔住,陳守讓稍微松了一口氣,雖然眼前陣陣發(fā)黑,可他知道現(xiàn)在還不是倒下的時候,強打起精神,提劍沖上去剿滅剩余魔修。
這些魔修雖然大多是筑基期,可面對得到七殺魔氣加持的陳守讓,幾乎無人是他一合之敵。反倒是李古青那邊,因為重傷的緣故,幾次都險些身死。
看著他拼死奮戰(zhàn)的樣子,陳守讓微微動容,如果不是因為他的一句話,李古青根本沒必要做到這一步。
半個時辰后,周圍只剩陳守讓一人站立,其他人全都倒在地上。
身上的七殺魔氣緩緩散去,可他身上的煞氣卻更加濃郁,雙眼早已殺紅,滿臉瘋狂的殺意,嘴唇微微嚅動,“殺……”
似乎被他身上的恐怖殺念所震懾,即便早已擺脫白溯溪的控制,周圍的花背毒蜓一時間竟不敢靠近,在周圍“嗡嗡”圍繞著。
“滾!”
陳守讓突然一聲怒喝,恐怖的殺意徹底爆發(fā),花背毒蜓瞬間倒退,卻依舊不肯離去。
到了此刻,陳守讓終于撐不住了,即便知道現(xiàn)在不是昏睡的時候,可一切已經(jīng)由不得他。
他皮糙肉厚,或許還能在毒蟲的圍攻下僥幸活命,可李古青和白溯溪呢?
心中剛生出一絲愧疚和遺憾,下一刻,眼前一黑,徹底失去意識。
“嗡嗡……”
花背毒蜓圍了上來,就要享用滿地的大餐。
突然,一道婀娜倩影從天而降,衣袖輕揮間,滾滾魔氣瞬間籠罩全場。
花背毒蜓“吱吱”怪叫著,如同下雨般落了一地,一個個蜷縮著身體,腹下的細腿一抽一抽。
花背毒蜓的尸體蓋了滿地,唯獨避開了陳守讓所在的地方。
蘇清讓蓮步輕移,走到陳守讓身前,看著那張有些扭曲的面龐,輕輕嘆了口氣。
她怎么也沒想到,陳守讓竟然會出現(xiàn)在這里,而且還把事情折騰到這種地步。
若非有厲殺賜予的一道七殺魔氣,今天的事情將會因為他的出現(xiàn),變得極為麻煩。
而現(xiàn)在,似乎依舊是個麻煩。
她奉命追捕逃犯,結(jié)果沒抓到逃犯不說,還令孔幽的親傳弟子死于非命,這下就算是邱陰,想保住她都有些困難。
看了看四周,蘇清讓來到李古青身邊,喂他服下一顆保命的丹藥,又來到白溯溪身邊。
嗡嗡亂叫的蜜蜂想要阻止她,卻被她身上涌出的魔氣沖昏了頭腦,眼睜睜看著一顆丹藥被塞進白溯溪嘴里。
回到陳守讓身邊,蘇清讓猶豫了一下,緩緩蹲下,輕輕撫摸著他的臉龐,令他臉上的猙獰漸漸恢復(fù)平靜。
……
不知道過了多久,陳守讓緩緩睜開雙眼,感覺渾身酸疼難耐,身體連一絲力氣都使不出來。
掙扎著爬了起來,卻看到滿地的毒蟲尸體。
“這是……”陳守讓愣住,這些毒蟲怎么都死了?
他努力回憶,卻只記得自己當時大吼一聲,毒蟲雖然被嚇退,卻并未離去,更別提全部死掉。
可眼前這又是怎么回事?
“蘇兄……你沒事吧?”
這時,李古青也醒了,他似乎有些不敢相信自己還活著,看了看陳守讓,以為是他救了自己。
“我沒死?”白溯溪也悠悠醒轉(zhuǎn),周圍的蜜蜂圍著她歡快飛舞。
“此地不宜久留,收拾一下,先離開這里?!标愂刈寷]有糾結(jié)他昏迷后發(fā)生了什么,迅速從地上爬起,開始搜刮散落滿地的戰(zhàn)利品。
李古青和白溯溪對視一眼,心里有些無語,這人都傷成這樣了,還不忘發(fā)死人財。
真是個財迷!
三人迅速將周圍尸體上的財物搜刮一空,陳守讓看了看滿地尸體,猶豫了一下,將魏靈和刀疤臉的尸體也一起收進乾坤袋。
“蘇兄,你這是?”李古青疑惑的看著他。
“這兩具尸體或許對我有用?!标愂刈尯慕忉屢痪?,打算用這兩人的尸體嘗試煉制血酒。
只是血酒的煉制過程極為血腥殘忍,他到現(xiàn)在還有些下不了決心,所以才會猶豫。否則以他的性子,絕不會放過這滿地的尸體。
李古青卻沒想那么多,只當是他另有他用,或許是需要這兩人的尸體來擺脫嫌疑?
他現(xiàn)在還不知道陳守讓的真實身份,不過從魏靈口中的“七殺魔氣”,卻意識到這位蘇救,或許已經(jīng)打入了魔煙島內(nèi)部高層,得到了厲殺的信任。
否則,厲殺的七殺魔氣怎會出現(xiàn)在他身上?
匆忙將戰(zhàn)場打掃了一下,確定不會留下什么暴露身份的東西,三人辨別方向后匆匆離去。
等到三人走遠了,蘇清讓的身影再次出現(xiàn),看了看滿地狼藉,大袖一揮,滿地的尸體紛紛破碎,斷肢碎肉一片混亂,慘烈血腥猶如屠宰場。
做完這一切,蘇清讓身影一晃,迅速遠遁。
片刻后,一道陰氣森森的人影憑空出現(xiàn),看著滿地的血腥狼藉,臉色陰沉至極。
他本就長著一張死人臉,此刻憤怒之下,更是猶如恐怖的僵尸一般。
只見他雙手掐訣,口中念念有詞,身上飛出幾縷幽光,朝地上的碎尸飛去。
幽光一陣盤旋,片刻后無功而返。
“是誰……是誰殺了靈兒!”
死人臉大吼一聲,一股恐怖的音浪擴散開,滿地的碎尸被推向四周,地面被刮去厚厚一層。
“無論是誰,孔某必讓你死無葬身之地!”
出現(xiàn)在這里的死人臉,正是魏靈的師父,天璇島島主,孔幽!
陳守讓等人都該感到慶幸,事發(fā)時孔幽并不在島內(nèi),否則他們根本沒有活著離開的可能。
發(fā)泄一通后,孔幽冷目掃過四周,冷哼一聲,身影一閃,沖天而去。
“邱陰,你給我滾出來!”
天璣島上空,孔幽渾身燃燒著尸魔火,滾滾怒吼傳遍全島。
無數(shù)修士驚恐抬頭,僅僅一聲怒吼,就讓他們感覺心驚肉跳,一些練氣初期的修士,甚至眼睛一翻,被震昏過去。
“死人臉,你發(fā)什么神經(jīng)!”
島上傳來一道懶洋洋的陰柔聲音,卻令人找不到說話的人在什么地方。
“若不想我毀了天璣島,就立刻滾出來見我!”
唰!
一道身穿寬松白袍的修士突然出現(xiàn)在空中,面容陰柔俊美,有些無奈的看著孔幽,“到底怎么了?”
看著他衣衫不整的樣子,孔幽一看就知道他正在做什么,臉色變得更加陰沉。
“你的那個女人呢?”
“哪個女人?”邱陰一臉莫名其妙,玩世不恭的笑道:“我的女人多了去了,你要找哪一個?咦,不對呀,你個死人臉什么時候也對女人感興趣了?”
孔幽臉色鐵青,身上的氣息起伏不定,似乎在極力壓抑著心中的怒火。若非有所顧忌,他早就跟邱陰動手了,哪兒會跟他扯這么多。
邱陰也發(fā)現(xiàn)了不對勁,看樣子似乎真的出事了,否則孔幽不至于這副樣子。
“蘇清讓!”孔幽一字一頓,咬著牙說道:“把她交出來,我可以當作什么事情都沒發(fā)生過,否則……休怪我血洗天璣島!”
“好大的口氣!”邱陰臉色一變,這死人臉瘋了吧,這種話也敢亂說?可隨即他就冷靜下來,目光微閃,問:“到底發(fā)生了什么事?”
“她殺了我的親傳弟子!”
“這不可能!”邱陰一口否認,在他看來,蘇清讓是個很有分寸的女人,絕不可能做出這種事情。
退一步說,就算她真的做了,也不可能留下把柄,讓人找上門來。
“不可能?”孔幽扯著臉皮冷笑,幽綠的瞳孔仿佛燃燒的鬼火,悲慟道:“你們天璣島抓捕逃犯,抓到我天璇島就算了,我好心讓魏靈去協(xié)助她,結(jié)果魏靈死了,她卻消失了!”
“除了她,還有誰能無聲無息殺掉所有人?現(xiàn)在其他人都死了,只有她消失不見……你把她交出來,我倒要問問這究竟是怎么回事!”
“魏靈死了?”邱陰終于變了臉色,別人不知道,他卻清楚,表面上魏靈和孔幽是師徒,實際上兩人卻是父子!
只是孔幽這些年殺孽太多,不敢讓別人知道他們的真實關(guān)系,怕連累他,一直隱藏著這件事。
“她不在島上?!鼻耜帗u搖頭,道:“此事或許另有隱情,她沒有理由殺魏靈?!?p> 孔幽不會不知道這點,他跑來要人,也只是想知道究竟發(fā)生了什么事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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