為了滿足陳蘇蘇這個大胃王,陳守讓幾乎將整條街的包子都買下了,順便還買了一堆燒雞啊糖葫蘆啊之類的小吃。要不是身上有乾坤袋這種法寶,還真拿不住這么多東西。
“給你,都是你的?!?p> “哇!這么多好吃的!”陳蘇蘇兩眼放光,直接撲到一堆肉包子和烤雞腿上,一臉幸福滿足的表情,白嫩的小臉蛋在上面蹭啊蹭,弄得臉上身上全都是油。
陳守讓表情古怪,心說這真是秘境中那頭兇獸?該不是被哪個小丫頭奪舍了吧?
“我說你悠著點兒,別撐死了,餓死鬼投胎啊……”
“米桶粉末,俺逆天鹽沒出同喜了……”(魔界兇獸翻譯組上線:你懂什么,俺一千年沒吃東西了。)
陳蘇蘇化身小松鼠,兩個腮幫子鼓鼓囊囊,一手包子,一手雞腿。
這已經(jīng)不是吃貨了,分明就是個飯桶!
半個時辰后,桌上的食物不見了,陳蘇蘇仿佛一頭從垃圾堆里鉆出來的小肥豬,滿身油污和湯汁,臉上也成了大花貓。
“你這……唉,算了,洗澡去吧。”陳守讓無力的揮揮手,也不指望這頭兇獸能幫忙打掃衛(wèi)生了。
可令他沒想到的是……
“洗澡?洗什么澡?”陳蘇蘇一臉茫然,她活了一千多年,何時洗過澡?
“……”陳守讓終于發(fā)現(xiàn),不同物種之間的交流,真的很困難。
“你這身上都臟成什么樣了,再不洗洗,過兩天都臭了。”
“不要,你們?nèi)俗寰褪锹闊?,好好的瞎折騰什么?!标愄K蘇嘀嘀咕咕撇著小嘴,就要跑開。
陳守讓并不覺得自己是個有潔癖的人,他只是和正常人一樣,正常程度的喜歡干凈罷了。但是遇上陳蘇蘇這么個小祖宗,他發(fā)現(xiàn)自己真的接受不了,于是一把抓住了那根沖天小辮兒……
“你干什么?你快放開俺!”
“你……你脫俺衣服干嘛?不要……”
“俺不要洗澡!”
陳守讓可不想天天和一個臭烘烘的小丫頭待在一起,直接無視了陳蘇蘇的反抗,將其扒光了扔進放好水的木桶里。
“我勸你最好自己洗,否則我不介意親自動手!”陳守讓不懷好意的威脅道。
誰知陳蘇蘇壓根兒沒把自己當(dāng)女孩子看,她一個絕世兇獸會怕這個?
“好啊,好啊,你來啊,你幫俺洗。”陳蘇蘇往后舒服一靠,大馬金刀的坐在那里,一副你快來服侍朕的樣子。
“……”陳守讓頓時想狠狠抽自己一巴掌,他怎么就忘了這小丫頭心里,住著的其實是一頭兇獸?
當(dāng)陳蘇蘇洗完澡,像條狗一樣扭著身子甩掉水珠,陳守讓黑成鍋底的臉頓時更黑了。
“你這兇獸的習(xí)性什么時候能改改?別甩了!”陳守讓扯來一條毛毯,包住光溜溜的陳蘇蘇,擦干后又找來干凈衣服幫她換上。
“為什么要改?俺覺得這樣挺好,怪不得以前見你們?nèi)俗?,都喜歡找人伺候自己,俺現(xiàn)在算是明白了。”陳蘇蘇不以為意,理所應(yīng)當(dāng)?shù)南硎苤愂刈尩姆獭?p> “啪!”
陳守讓將手里的毛巾一摔,“我不是你的丫鬟下人!”
陳蘇蘇淡淡瞥了他一眼,輕描淡寫的笑了笑,“可俺覺得你很合適啊。”
合適你大爺!
我堂堂金丹修士,讓我給你當(dāng)丫鬟?我可是魔修!殺人不眨眼,吃人不放鹽的魔修!
陳守讓內(nèi)心瘋狂咆哮。
當(dāng)陳蘇蘇老老實實開始修煉,陳守讓終于松了口氣,他突然感到無比后悔。當(dāng)初怎么就答應(yīng)帶這家伙一起出來呢?這不是給自己找罪受嘛!
“唉!”陳守讓幽幽一嘆,開始收拾滿屋的狼藉。
雖然心里不想承認,但自己現(xiàn)在這樣,真的好像一個下人。
窗臺前,陳蘇蘇盤膝而坐,兩只小手?jǐn)[好架勢??谥心罘ㄔE,按照功法所述,吸引天地靈氣導(dǎo)入經(jīng)脈,運轉(zhuǎn)周天后,緩緩匯入丹田。
“嗯?”
正在打掃衛(wèi)生的陳守讓,察覺到天地靈氣的異常,轉(zhuǎn)頭看向窗臺前的陳蘇蘇。
“這家伙……”陳守讓張著嘴巴,半晌說不出話來。
要不要這么夸張?你都不需要感應(yīng)天地靈氣嗎?直接就能引氣入體?
他到現(xiàn)在都清楚記得,當(dāng)初他一夜之間引氣入體時,蘇清讓的表情有多震撼。
此刻看到陳蘇蘇修煉,陳守讓突然覺得,蘇清讓對他的評價很不準(zhǔn)確。他哪里是妖孽了,眼前這家伙才是貨真價實的妖孽!
更令他震驚的還在后面,隨著陳蘇蘇對功法越來越熟悉,法力運行的速度也越來越快,方圓十里的天地靈氣仿佛受到召喚,爭先恐后朝此地涌來。
“這……”陳守讓臉色一變,第一次修煉就搞出這么大動靜?
“呼——”
客棧外面,狂風(fēng)驟起,旌旗獵獵作響,柳枝搖擺招人。
“怎么回事?”
突然察覺到天地靈氣異常波動,紛紛朝某處匯聚而去,另一間客房中,季懷空看向靈氣匯聚之地,目光中閃過驚疑。
“那個地方似乎是……”
如果他沒記錯的話,似乎是之前那個帶著小女孩兒的男人,所在的房間。
“難道……”季懷空眼睛漸漸瞇起,想起了在酒樓中聽到的消息。難道那個當(dāng)街生產(chǎn)的人,就是他在樓下所見的那個男人?她在女扮男裝?
“師兄?!?p> 季懷空開了門,幾個同門和黃門極都在門外。
“過去看看?!奔緫芽疹I(lǐng)頭在前,朝天字十三號房走去。
房間內(nèi),陳守讓眼看著修煉動靜越來越大,有心想要阻止??梢姽淼氖牵愄K蘇的身周竟然浮現(xiàn)出點點金光,并且漸漸凝聚成一道盤膝而坐的人影。
當(dāng)他想要靠近時,竟從中感受到一股威嚴(yán)不可侵犯的氣息,并且一直沉睡在他識海中的那尊大佛,不知何時睜開了眼睛!
“這是……”
在陳守讓不可思議的目光中,陳蘇蘇身周的點點金光,竟凝聚出一尊佛像,一尊和他識海中一模一樣的怒目佛像!
不同的是,他識海中的佛像只是一道虛影,而眼前的佛像,竟像是傳說中的金身法相!
“這怎么可能?”陳守讓徹底凌亂了。
有誰能告訴他,為何一頭魔界兇獸第一次修行佛門功法,不被超度就算了,竟然還能引出這般異象?
在他難以置信的目光中,不到一刻鐘的時間內(nèi),陳蘇蘇從一介凡人之軀,修為迅速飆升。
練氣初期,練氣中期,練氣后期……
“她該不會想直接筑基吧?”陳守讓心中莫名浮現(xiàn)出這個念頭,心臟一陣狂跳。
如今的他早已不是小白,知道其他修士的修煉方式和他不一樣,尋常修士要突破到筑基期,通常都需要筑基丹的輔助??裳巯逻@地方,他上哪兒去找筑基丹?
“在下無相宗季懷空,特來拜訪,道友可否開門一見?”
陳守讓回頭看向門外,微微皺眉。這幾個修士他早就發(fā)現(xiàn)了,本無意招惹,卻不料被陳蘇蘇給引來了。
“師兄,咱們這么做不太好吧?”斗笠遮面的林文清,看向緊閉的房門,不知為何,竟隱隱有種心驚肉跳之感。仿佛在那扇門后面,藏著一頭可怕的兇獸。
季懷空敲門的手輕輕放下,內(nèi)心同樣在猶豫。
在別人修煉時打擾,乃是大忌,尤其是在陌生人之間。
可突然出現(xiàn)在這種偏遠小城中的修士,而且還是疑似魔道修士的存在,令他不得不慎重。
“有什么好怕的,既然懷疑他們是魔道修士,直接進去看看不就知道了?!秉S門極撇撇嘴,直接一掌朝門上打去。
這里修煉的動靜雖然不小,但此地較為偏僻,靈氣也十分稀薄,里面修煉的人,頂多也就剛到筑基期的樣子,有什么好擔(dān)心的?
別的就不說了,他黃門極自己,就是一名貨真價實的金丹巔峰修士,更別說還有季懷空在一旁壓陣。
“黃兄,不可魯莽!”
季懷空也沒想到黃門極竟如此莽撞,開口阻止卻為時已晚。
“嘎吱——”
眼看著房門就要在這一掌之下四分五裂,緊閉的房門卻突然打開了。本來打向房門的一掌,迎著開門那人臉上打去。
看著在視線中迅速放大的手掌,陳守讓心中一沉,暗道一聲來者不善。
屈膝,扭腰,提拳,轟出!
根本無須多想,完全形成了本能,陳守讓一記重拳行云流水般轟出,以拳擊掌。
他雖然是被動反擊,速度卻比黃門極更快。隨著一聲拳掌碰撞的轟鳴,一條人影撞斷客棧的圍欄,砸翻樓下大堂的桌子,一直滑到客棧門口才堪堪停下。
樓下傳來驚叫喧嘩,樓上卻陷入死一般的沉寂。
無相宗一行人甚至忘了去看黃門極傷勢如何,呆呆的看著那人收回拳頭。
因為有斗笠遮面,陳守讓看不到這些人臉上的表情如何,但從氣息判斷,這些人大多都是金丹高手。
尤其是站在最前面那人,氣息沉穩(wěn)似深海,隱約之中又有蓄勢待發(fā)之意,分明是修為即將突破的預(yù)兆。
“假嬰期高手嗎?”陳守讓心中微沉,以他如今的修為,普通金丹修士自然不懼,但是假嬰期修士……就有些說不準(zhǔn)了。
“有事嗎?”陳守讓閃身而出關(guān)上門,擋住了陳蘇蘇修煉的一幕。
“混蛋!我跟你沒完!”
一聲怒吼從樓下傳來,黃門極一身狼狽的飛射上來。只見他一條胳膊軟塌塌下垂,剛才的碰撞中,竟被廢掉了一條手臂。
無相宗一行人見狀心頭一凜,剛才他們看得清楚,屋內(nèi)之人根本沒有動用法力,完全是憑借單純的肉身之力,將黃門極擊退。
反觀黃門極,雖然那一掌并未全力以赴,卻實實在在用上了法力,兩者相比較,高下立判。
“黃道友,冷靜點?!奔緫芽諗r住黃門極,不讓他繼續(xù)出手。
兩人雖然算不上朋友,但畢竟相識一場,也不想看到他吃虧。
誰知黃門極卻根本不領(lǐng)情,直接繞過他,再次發(fā)起進攻。
吃過一次虧,知道面前這人肉身強橫,黃門極自然不會再跟他硬碰硬,直接單手施法,口中一聲厲喝。
“封沙術(shù)!”
滾滾黃沙從其袖中飛出,原來他這兩只大袖,竟是一件類似乾坤袋的法寶,其中不知裝了多少黃沙泥土,轉(zhuǎn)眼形成一方牢籠,將陳守讓困在其中。
隨后又見他法訣一變,黃沙牢籠驟然收縮成一個直徑一丈大小的沙球,將陳守讓整個人封印其中,氣息全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