顧凌軒把盤子放在時南面前,時南吃飯的動作瞬間靜止了。
她好像記得顧凌軒是說過,如果她不喜歡吃,他就去重做一份。
她剛才沒有回應顧凌軒,所以他以為自己還是不喜歡吃胡蘿卜,就去又做了一份自己喜歡吃的。
時南看著面前的飯菜,突然有種復雜的感覺襲上心頭,更感覺對不起顧凌軒。
時南偷偷的瞄了一眼坐下的顧凌軒,想從顧凌軒的臉上看出些什么。
可是顧凌軒俊顏上并沒有什么特別的神情,別說生氣了,就連半點不情愿都沒有。
甚至,顧凌軒在看到自己吃胡蘿卜時還劃過一絲欣慰。
“凌軒,你不生氣嗎?”
平白多做了一份飯菜,還是為了我?
時南咬著筷子試探著問道。
“為什么要生氣?”
“是我挑食,卻讓你去做飯,你不覺得虧嗎?”
時南看著顧凌軒的眼睛問道。
顧凌軒的深邃的眼睛終于有了些許波紋。
曾經(jīng)也有一個人問過顧凌軒這個問題。
不過那個人問的是,你為她付出這么多,可她卻不知道,你不虧嗎?
他當初怎么回答的?
不虧,因為她值得。
“不虧,因為你值得?!?p> 顧凌軒輕聲說道,聲音輕到時南都以為自己聽錯了。
過了這么多年,顧凌軒終于有機會在時南面前說出這句話。
為你做什么事都不虧,因為你值得。
你是善良的女孩,值得擁有所有的愛。
顧凌軒靜靜地看著時南,平靜的眸子里卻如幾萬英尺的深海,表面風平浪靜,深處卻暗潮洶涌。
時南也被顧凌軒的眼神所震顫,她感覺有些東西就要呼之欲出。
顧凌軒,可能對她是有好感的。
可她……不想承認,也不敢去面對。
愛時恒已經(jīng)花光了她所有的勇氣和耐心,她沒有精力去投入另一份感情。
何況,這還是一份在她看來可能不屬于她的感情。
顧念之有自己的媽媽,顧凌軒也在等那個人,而她只是一個代班,可有可無。
所以她只能視若未見。
時南這頓飯吃的并不怎么安穩(wěn),一方面明明知曉了顧凌軒的心意,卻不敢回應,另一方面,時南也在想辦法怎么才能銷毀和顧凌軒的協(xié)議。
事情發(fā)展已經(jīng)脫離時南的限制。
她百般約束自己不受顧凌軒男色勾引,可誰知道問題居然在顧凌軒那。
這可怎么搞?
而在另一邊,時家的景象也不容樂觀。
時志強和謝秀琴他們都知道了時南召開股東大會的消息,心情異常沉重。
大會結束后就直接把時恒叫回了家。
“哥,這怎么回事?時南她怎么可能有這么多的股份?”
時倩最先沉不住氣了。
她和時南比了這么多年,她好不容易有了一個稍微風光的地位,可轉眼就被打回原形。
她怎么能忍!
時南算什么東西,一條被時家趕出去的狗,有什么資格和她比。
以前時南出國的時候,時倩以為那就是終結。
時南的結局就只是一無所有的離開。
可現(xiàn)在的時南卻順利的拿回了時氏。
這讓她怎么咽下這口氣?
時倩本來還算清純的臉上寫滿了嫉妒和不甘,甚至還有些猙獰。
時恒看到都不由得心悸。
五年了,倩倩還是容不下時南。
“倩倩,別做傻事?!?p> 時恒開口警告時倩道。
“現(xiàn)在的南南和以前不一樣了?!?p> “你什么意思?”
時倩困惑的看著時恒問道。
“還什么意思,時南現(xiàn)在有顧家撐腰!”
時恒沒有忍住低吼了出來。
說到底還是他們自己自作自受,如果當初時倩沒有陷害時南,時南可能也沒有機會和顧凌軒在一起。
如果自己當初自己沒有騙時南孩子沒了,時南也不會心寒到出國。
當然,如果時志強一開始就沒有肖想不屬于自己的東西,他們也不至于失去這么多。
現(xiàn)在家不是家,物是人非。
“你們沒什么事就不要再找時南不痛快了。她背后有人,我們?nèi)遣黄??!?p> 時恒最后給了時志強一個勸告,他是真的沒有耐心再給時志強和顏悅色的說話了。
這些年他承載了時家太多期望活著,可現(xiàn)在時氏已經(jīng)沒了,他也沒有必要再去依附他們的期望。
“混賬!我讓你好好掌管時氏,你做了什么?時南一回來時氏就被她拿走了,我倒是很奇怪,你是不是又和那個小賤人搞在一起了!”
時志強盛怒的吼道。
這次就連時倩都帶著探究意味的看著時恒。
“爸!你夠了!”
“如果不是你把公司從青蘭阿姨那里搶過來,怎么會有現(xiàn)在的時氏?!?p> “你但凡有點從商天賦都不會讓時氏走到現(xiàn)在這步?!?p> 時恒朝時志強吼道,他的頂撞無疑惹怒了時志強,時志強的臉憋的通紅,喘著粗氣,卻說不出一個字來斥責時恒。
起初的時氏風頭正勁,在時青蘭的帶領下一路乘風破浪,業(yè)績不斷攀升。
僅僅幾年,時氏就達到了別人難以企及的高度,與顧家和霍家并駕齊驅。
不得不說,時青蘭確實是有從商頭腦,不然時氏也不會由她創(chuàng)立發(fā)展。
相比之下,時志強的心思和手段卻遜色的多。
所以時志強在時氏也只能做一個稍微高點的管理層。
時志強和時青蘭是在大學認識的,她們確實恩愛過一段時間,然后和平常人一樣,結婚,生子。
在時青蘭創(chuàng)建時氏前,一切都進展的異常順利,時志強是一個以好丈夫好爸爸的面目示人。
可時青蘭不是依附男人活著的女人,自打她創(chuàng)建了時氏后,就一門心思撲在了事業(yè)上。
也就是在那時,時志強的面目變了。
在他眼里,女人就應相夫教子,把心思放在家庭上,更何況那時的時青蘭的成就遠遠的在他之上。
業(yè)界閑話不斷,很多人說他靠女人上位,這種話,他聽不得!
他們有過多次爭吵,但最終都不了了之。
最初他可能只是想把時青蘭禁錮起來,可到后來全都變了。
初心也好,愛人也好,都變了。
時志強利欲熏心,開始把心思打到了時青蘭創(chuàng)立的時氏上,還和謝秀琴暗中勾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