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真是古怪,這家伙怎么對這里如此熟悉?他是怎么知道那些椰子和螃蟹的,他又想捕捉什么?該死的,難道他之前來過這里?”弗蘭克有些憤怒地對安第斯抱怨著,一切超出他掌控的事物多少都會讓他感到憤怒。
“我們需要更多情報。”弗蘭克氣惱了沒多久就冷靜下來,一臉嚴(yán)肅地說道,“華國的兵法中有一句話叫‘知己知彼,百戰(zhàn)不殆’,要想對付這個華國混蛋就必須記住這句話。安第斯,弄清楚他到底想干什么?!?p> 安第斯點(diǎn)了點(diǎn)頭,一言不發(fā)地?fù)v鼓起了那堆從救生艇拆卸下的物資,然后拿起一個水桶出了營地。
弗蘭克沉吟了一下,向著船長走去。
在弗蘭克和安第斯出營地?fù)觳窕鸬耐瑫r,一直悄悄觀察著廖杰的蘇珊教授正有些心煩意亂。
雖然對廖杰窩了一肚子的氣,可是好久看不見他還是讓蘇珊心中微微慌亂。
他去干什么了,不會有危險吧?
不對,我為什么要關(guān)心那個混蛋呢!
不想了,不想了!!
哎,原來天都已經(jīng)黑了啊,他怎么還沒回來呢……
“嗨,孫,你知道廖杰去干什么了嗎?現(xiàn)在得安排人守夜,他可是負(fù)責(zé)警戒工作的……”蘇珊教授猶豫了一會,找到正意猶未盡舔著營養(yǎng)罐頭蓋子的胖子孫浩。
“咳咳,我說蘇珊教授,你能不能叫我全名,不然的話聽起來像是在占我便宜?!睂O浩毫不在意地扔掉剛剛還舔地起勁的罐頭,義正言辭地說道。
“抱歉,孫,孫浩,我不知道漢語中不稱呼全名是不禮貌的行為?!碧K珊教授聽了這話卻很認(rèn)真地道歉起來。
“不是,哎,算了?!睂O浩張了張嘴,有些無力解釋。
“對了,他還沒回來嗎?剛好像看到他和船長說了些啥就出去了?!睂O浩抬了抬頭看看天色,也有些焦慮起來,“要不,我們?nèi)枂柎L吧。”
……
“你們問廖杰小兄弟啊,他說為了安全要去營地外警戒。不過你們放心,以他的身手保證自身安全肯定是沒問題的?!贝L說到廖杰,臉上不由得露出一絲欽佩的神色。
“去營地外警戒???”聽了這話,蘇珊和孫浩都有些面面相覷。
“能力越大,責(zé)任越大,廖真是一個合格的安保人員啊?!备ヌm克陰沉的聲音在一旁響了起來,說到安保人員四字的時候更是有些咬牙切齒。
讓他萬萬沒想到的是,自己一直傾慕有加,但卻對自己若即若離的女神蘇珊會對那個華國混蛋如此關(guān)心。
還有,之前在叢林里為什么那個混蛋占她的便宜,她會毫不在意,反而對好心安慰的自己不耐煩?
憑什么!
那個華國小子哪點(diǎn)比自己強(qiáng)?
論出身,自己家族在整個歐洲都排的上名號,那位可怕的曾祖母更是出身皇室。
論學(xué)識,什么海洋大學(xué)只是三流學(xué)府,身為哥大副教授的蘇珊又怎么會看上那群傻瓜?
論長相……這個有可比性嗎??!
巨大的心理落差和一種背叛的錯覺讓弗蘭克的臉色陰沉地要滴出水來,再也無法保持那種極有風(fēng)度的微笑了。他的眼睛甚至都因?yàn)閼嵟兊梦⑽⒀t。
“那是當(dāng)然,沒有廖杰你吃什么?喝什么?”孫浩聽出了弗蘭克話里的諷刺,毫不示弱地爭鋒相對道。
蘇珊教授聽了這毫無風(fēng)度的話也不由得皺起了眉:
“弗蘭克,廖杰是為了大家的安全自愿承擔(dān)起警戒工作的,他沒有任何義務(wù)成為一個專職的安保人員。還有,禮貌起見你應(yīng)該稱呼他的全名。
“弗蘭克,你有什么事嗎?”覺察到幾人之間的火藥味,船長立馬開口打岔。
“船長,既然廖已經(jīng)做了這么多貢獻(xiàn),我們也不能偷懶。今晚的守夜任務(wù)就交給我、漢森、邁克和安第斯吧?!备ヌm克努力地鎮(zhèn)定著臉色說道。
營地里火藥味正十足,安第斯已經(jīng)提著水桶來到了水洼邊上。如果不是之前偷偷觀察過,根本覺察不到水洼旁的大樹上正藏著一個危險的獵人。
真是個危險的家伙。安第斯臉上浮現(xiàn)出一絲復(fù)雜的神色,恐怕只有部落中那些老人才能做到吧?
“你來這干什么?”他心中正泛著嘀咕,忽然間一陣?yán)淅涞挠⒄Z從樹上響了起來。
安第斯下意識地抬起頭,卻只看到捕鯨槍那鋒利地讓人心寒的槍刃,人影連半個都沒有。
“哦,我來取點(diǎn)水。既然燒著篝火,我想能不能蒸餾點(diǎn)淡水出來。”安第斯答道,他的舌頭似乎緊張得有些僵直。
“這是什么東西?”安第斯疑惑地繞串椰子蟹的木棍走了一圈,好奇地問。
然而,除了遠(yuǎn)處偶爾傳來的海鳥叫聲沒有任何回答。
聳了聳肩,安第斯開始接水,盛滿后慢悠悠向營地走去。
廖杰沒有看到的是,這個哥倫比亞人的鞋上纏著一條細(xì)細(xì)的透明尼龍線,他在繞著木棍走一圈的時候正好將尼龍線打了個結(jié)。
……
樹林似乎在夜里才有生命。
一群藍(lán)色和金色的螢火蟲在樹與樹之間穿梭,照亮了灑落星光的小徑。
營地周圍的樹枝時不時地發(fā)出簌簌的聲響,那是一種松鼠大小,獼猴一般的生物。
這簌簌的聲響像是樹林末梢神經(jīng)的顫栗,從邊緣向著樹林的深處傳去。
忽然,一個小家伙停了下來,它用自己的尾巴和后腿勾住了樹枝,將樹枝壓得彎垂,露出紫色的絨毛和額頭上的一只大大獨(dú)眼,好奇地盯著生起篝火的營地。
篝火正在噼里啪啦地燃燒,火焰的余燼向上飄舞著像是一群紅色的螢火蟲,慢慢消失在黑夜里。
篝火旁坐著一個黑皮膚的大個子,抱著一根石矛有一下沒一下地打著哈欠。
哐啷!
不遠(yuǎn)的地方冷不丁發(fā)出一聲金屬撞擊的清脆響聲,將這個窺視營地的小家伙嚇得差點(diǎn)從樹梢上掉下來。
邁克反射般地站了起來,驚疑不定地望著營地外的某個地方。他猶豫了一下,極不情愿地向營地外走去。很快,他又折返了回來,走到一處吊床前。
“喂,弗蘭克,快醒醒!”邁克低聲喊著,還用力地?fù)u吊床上躺著的人。
“閉嘴!該死的,我才剛睡著一會!”弗蘭克此時的心情顯然是極度糟糕的。
“弗蘭克,那個預(yù)警響了!安第斯設(shè)置的那個預(yù)警響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