駱炎這一聲,又把花夕嚇了一跳。
這哪里是道歉,明明就是威脅??!
江泊流見狀,連忙說道:“洛城主,事情都過去,而且劍術(shù)比試也都結(jié)束了,我想,花夕她也不會在意這么多的?!?p> 花夕癟著嘴,不語。
她倒也不是多記仇,反正最后的劍術(shù)比試她也贏了。但她心里咽不下這口氣,她的兩半劍還在屋里躺著呢!
“花夕?!鳖亼戃纷Я俗ЩㄏΦ囊滦?,讓她好歹給駱炎一個面子。
可花夕才不懂這些人情世故,她只是替那把劍感到可惜。
眾人都在等她一句回應(yīng),但她卻突然起身,跑進了臥房。
不一會兒,花夕手里捧著用白布纏著斷劍,走到駱炎面前。
“你們掰斷的是我的劍,要道歉,也應(yīng)該跟劍道歉?!闭f著,花夕將斷劍上的白布扯開,舉到駱炎眼前。
駱炎腦袋往后一仰,看著眼前這把斷劍,緊緊皺眉。
“跟劍道歉?”他還是第一次聽說。
“這雖然是把廢劍,但它也是被人辛苦鑄造出來的,以前也是有過主人的!你們就這樣把它掰斷了,那時不尊重它!”花夕說得頭頭是道。
駱炎撓了撓頭,突然覺得嘴唇干澀,張不開嘴。
戈陽的人有些看不下去,站出來指著花夕,道:“蒲花靈!我們城主親自來跟你賠不是了,你別得寸進尺??!”
駱炎一個眼神將那人瞪了回去。
他看著花夕一臉真誠的模樣,下定決心道:“好!”
“城主!”
駱炎一揮手,戈陽的人便不敢再出聲。
“跟我走!”駱炎道。
花夕一臉疑惑。
“跟我走,我給這劍道歉?!?p> 說著,駱炎便轉(zhuǎn)身離開。
花夕不知駱炎要做什么,但還是捧著斷劍乖乖跟了上去。
駱炎把花夕帶到他們戈陽在啟明仙宮所住的側(cè)院里。
各家仙城都有一個獨立的院落,這是方便他們在啟明也能修煉研習。
他們剛進院落,駱炎就已命人去拿什么東西過來。
很快,戈陽的仙童就搬來了一口大鍋爐,放在院落中央,隨后升起爐火,頓時鍋爐里面通紅一片,時不時蹦出來幾個火星子。
花夕后退幾步,看著跟紫煙金爐長得差不多的鍋爐,她不禁咽了咽口水,抱緊了她的劍。
駱炎看著鍋爐里的火,一邊朝身后的花夕伸手。
……
沒反應(yīng)?
駱炎轉(zhuǎn)過頭,看到花夕已經(jīng)離他十步遠,他不耐煩地喊道:“把劍拿來!”
花夕警惕地看著他,問道:“你要干嘛?”
他不是說要給劍“道歉”嗎?難不成是騙她的?他根本就不是要道歉,要是要燒了她的劍?
駱炎急性子,可沒空跟花夕解釋那么多。
他直接大步走過去,將花夕抱著的劍一把搶了過去,將劍柄和健身掰斷,轉(zhuǎn)身就走到鍋爐便,將劍身扔了進去。
“你干什么??!”
花夕沖過去,想抓住正慢慢下滑的劍,卻被駱炎給攔住。
“你想找死???”駱炎沖她喊道。
花夕急得快哭出來。
“駱炎!你騙我!你是想燒了我的劍!”
“我……”
駱炎頓時覺得委屈得不行,但他也懶得解釋,直接叫人把花夕給押了起來,站在一旁。
“放開我!”花夕用力掙脫,但劍很快就完全沒入了爐火中。
花夕大哭出來。
洛陽和戈陽眾人頓時覺得天都要塌了。
他們戈陽可是流汗流血都不會流淚的,女人亦是如此。
駱炎兩手捂著耳朵,指揮著仙童將已經(jīng)熔化了的鐵水倒進劍范里頭。
見已經(jīng)化成鐵水的劍又被倒了出來,花夕停止了哭鬧。
“過來!”駱炎道。
戈陽的人將花夕帶了過去。
花夕還沒來得及問要做什么,駱炎已經(jīng)十分麻利地抓起花夕的一根手指,另一只手拔出無雙,往花夕的手指上劃了一刀。
“嘶——”花夕緊緊皺眉。
駱炎將花夕的手指放到鐵水上方,讓流出來的血流進鐵水里頭。
花夕驚訝地看著鐵水在與她的血融合的瞬間,竟然閃出幾道金光。
“你一個山靈要讓一把劍認你做主人可不簡單。但是,若在鑄劍過程中,在鐵水里融入你的血液,那這劍便就是為你而鑄造的?!瘪樠椎?。
花夕似懂非懂,但卻覺得異常神奇。
她安靜下來,看著駱炎接下來的一系列動作。
駱炎雙指指著在劍范里的鐵水,很快,劍范里的鐵水逐漸凝固成新的劍身。
駱炎將劍身,仙童給他遞上了一把錘子。
“哐——哐——哐——”
駱炎捶打著劍身。原本還有些歪歪扭扭,不怎么好看的劍身,一下子被駱炎捶打得厚薄適中,劍刃鋒利。
本來的那把廢劍,因為被廢棄了許久,所以劍身再怎么擦拭都還是有些灰暗。但現(xiàn)在駱炎手里的這把劍身毫無雜質(zhì),透亮無比。
捶打一番后,直到駱炎滿意劍刃的鋒利度,他才將劍身放入冷水中淬火。
花夕的眼神始終沒有離開過駱炎的手,把鑄劍的每一個步驟都記在了心里,手里也跟著駱炎做著捶打的動作。
原來,他說的“道歉”,是要給她重新鑄一把劍。
駱炎把烏木劍柄重新裝上新鑄的劍身,隨后還讓仙童拿來了一個合適的劍鞘。雖然這劍鞘只算個半成品,連個紋路都沒有,但能裝劍就行。
他把裝進劍鞘里的新劍拿給花夕,“給你。”
花夕一把接了過來,拔出劍,細細看了一遍又一遍。
“要我給一把破劍道歉,你也是真想得出。道歉的話,我是說不出口,但……我能賠你一把新的劍。”駱炎雙手繼續(xù)握著無雙,道。
花夕看這新劍看得入神,完全沒聽到駱炎在說什么。
駱炎也懶得理她,反正他的主要目的已經(jīng)達成了,他也就不想跟花夕再有什么瓜葛。
花夕捧著新劍,一路上不知道看了多少次,最后索性拔出劍鞘,一路盯著劍身走,臉上露著傻笑。
花夕回到臥房,眼神依舊沒從新劍上離開。
她將房門關(guān)上,剛一轉(zhuǎn)身,就被屋里坐著的人給嚇了一跳。
“顏……顏夫人!”
花夕瞪大了眼睛,看著正坐在她房里的顏夫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