無妨,除卻男女之情,人界依然有許多東西值得她嘗試。
冥都城內(nèi)。
冥界與魔界的戰(zhàn)火暫告一段落。沌溪瞞了無極,偷偷來到冥界。一來,他擔(dān)心此戰(zhàn)會影響靈音。畢竟,這一切皆是因她而起。二來,聽聞他受了傷,特地為他帶來了長生殿上的靈藥。
此時,冥界的鬼差們尚在打掃戰(zhàn)場,清理死去的冥兵尸身。
“冥帝,長生殿的護法來了”。驚鴻來報。
“請”。
沌溪走進冥都,見他嘴唇發(fā)白:“傷可還好”?
冥帝猜到了他此番前來的目的:“我已吩咐了下去,在冥界,她永遠不會知道那件事”。
那件事,指靈音擁有了一個不滅元神,還指了她乃無極的劫數(shù)。他們一開始就有察覺,自然不會讓她知道。若被無極知曉了去,一定會把她帶去長生殿。
浩瀚天地間,難得一見有一個與自己一般無滅之體。長生殿雖有沌溪和黑蛟龍,但他們沒有資格與無極談天論地。更沒有資格與他同進出。
無極在長生殿住了億萬年,唯一缺的,是一個能與他說話的人。
沌溪施了法,將靈藥送冥帝他跟前:“這是我專程從長生殿給你帶的靈藥”。
冥帝接過去道了聲謝。爾后,沌溪離開冥界。
……
“不要,走開,走開”…
靈音被噩夢驚醒,睜開眼方才知是在做夢。夢里,她被魔界的人捉住,然后捆住手腳,一個兇神惡煞般的男人站在她面前,嚷著要吸食她的元神。
孟婆聽了動靜,趕緊進屋查看。
“發(fā)生什么事了”?
靈音坐了起來,額頭上還有虛汗。她怔了怔回了孟婆:“無事,做了個噩夢罷了”。
孟婆走過來,坐到床邊:“夢見什么了?可否說與我聽”?
“魔界,是魔界的人。我去了人界,魔界派人捉我。還有幽帝,幽帝要吸食我的元神”。
她抓住孟婆的手,顯然對方才的噩夢還心有余悸。
孟婆聽后伸出一只手,一邊輕輕地拍著她的后背,一邊寬慰道:“幽帝重傷未愈,怎會派人來捉你”?
“可是那個夢很真實”。靈音激動地解釋。
“你乃我冥界生靈,有冥帝在,他斷不會讓魔界得逞”。
靈音雙眼婆娑地看著孟婆:“孟婆,對不起,都是因為我,冥界才會引來無妄之災(zāi)。都是因為我,害得冥帝受傷”…
孟婆搖搖頭,伸手撥了撥她的頭發(fā),笑著回:“傻丫頭,這不是你的錯。冥帝不會怪你的”。
之后,靈音將頭埋在了孟婆懷里。她思索著,只要她還在冥界,戰(zhàn)亂勢必還會再起。若是她離開,那么冥界也不會再因為她而損兵折將。
“孟婆,若是我不在冥界繼續(xù)住下去。那戰(zhàn)亂便不會再有了吧”?
她喃喃自語,十分小聲。
在冥界,她是一個連一丁點修為都沒有的生靈。甚至連冥兵都打不過。這樣的她,對冥界,對冥帝來說,就是一個麻煩,一個累贅。她不愿連累冥帝,也不愿做冥界的罪人。
離開,還冥界一個安寧,是她唯一能做的事。
第二日,趁了孟婆不注意,靈音偷偷跑去了輪回道。
待孟婆尋她不到之時,方才想起她昨日說的一番話。
孟婆眼前一亮:“糟了!這丫頭,不會是跑去人界了吧”?
一邊思索著,一邊趕緊跑去了冥都城。
“孟婆,不好好守著你的黃泉,來冥都城作甚”?驚鴻攔住孟婆的去路責(zé)問道。
孟婆神色緊張地回了驚鴻:“還請冥使為老婦通傳,黃泉出了要緊事,必須立刻稟于冥帝知曉”。
要緊事?莫非…
“你且候著,本使這就為你通傳”。
“有勞”。
說罷,驚鴻一閃,便消失在孟婆眼前。
“孟婆”。驚鴻與她做了手勢,示意她可以見冥帝。
冥都城內(nèi),服下沌溪從長生殿帶來的靈藥,冥帝的傷已恢復(fù)如初。
“冥帝”。孟婆見了他,跪下與他行禮。
冥帝背對著孟婆問:“有何要緊事?非要此刻來見本帝”?
“回冥帝,靈音,靈音失蹤了”。
冥帝大驚。身影一閃而過,便來到孟婆跟前:“去了人界”?
孟婆點點頭,不敢直視他的眼神。
“驚鴻,立刻派鬼差~算了,還是你親自去,立刻將她帶回來”!
驚鴻雙手抱拳回:“屬下領(lǐng)命”。
如此的大好機會,幽帝豈會放過。日日派人盯著冥界的動靜,好容易等到了今日,還不趕緊將靈音抓了去。
驚鴻問遍了鬼門關(guān)的鬼差,可是他們誰也沒有見過她。無奈,驚鴻只得去一趟人界。
靈音剛剛踏出冥界,便被魔兵從背后襲擊?,F(xiàn)下,她已被帶入魔界且已被關(guān)至于水牢多時。
“冥界來的”?
“嗯”。
“什么來頭”?
“不知道,上頭只吩咐,得好好守著”。
“這倒是稀奇事啊。沒想到除了冥帝,冥界還有第二個人能擋住魔氣的攻擊”。
“你不知道?她是冥界的靈體。幽帝一直在尋長生之法,她的元神正是幽帝所需”。
水牢外,兩個看守的魔兵閑聊了起來。
“長生?幽帝莫不是瘋了?她不過只是個從冥界修煉出的靈體。她的壽命,估計還沒咱們長吧”?
二人正說著,牢外有了動靜。
“左使”。
霧樽低眼打量了一番跪在地上與他行禮的二人,半晌后才開口:“起來吧”。
“謝左使”。
“左使到此,是否有何吩咐”?
“本使聽聞,從冥界抓來的女子關(guān)在此處。特意來看看”。
見兩魔兵互相看了看,又低下頭去,誰也沒有作聲。顯然,對霧樽的這個要求,他們辦不到。
霧樽臉一沉:“怎么?幽帝吩咐你們好好守著水牢,不準(zhǔn)閑雜人等靠近。莫非,在你們看來,本使也是閑人”?
二魔兵再次跪下請罪:“左使言重了。我二人也是奉了幽帝的旨意,還請左使諒解”。
霧樽瞇了眼,冷笑一聲:“幽帝是不是說,若水牢出了任何岔子,拿你們是問”?
二魔兵戰(zhàn)戰(zhàn)兢兢地點了點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