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什么?!”喬嚴(yán)聞聲臉色大變,疾步向柴房走去。
這個家伙在說什么,喬巧早就死了,怎么會……
難道?
難道自己一直都被她騙了?她竟有這般好手段?
想到這兒,大夫人不禁顫了顫。
“夫人不跟著一起去看看嗎?”身旁丫鬟見她發(fā)愣,在旁小聲提醒道。
大夫人這才緩過神來,忙踉踉蹌蹌的跟著向柴房跑去。
門被推開的一霎那,門外人不禁皺起了眉頭。
一股子干草發(fā)霉的味道,直直鉆進(jìn)鼻子里。
前幾日下雨,柴房本就潮濕,又加之沒人打掃,這干草可不就發(fā)霉了嗎??梢姡蠓蛉藙倓傉f什么一點都沒委屈過喬巧,分明就是睜著眼說瞎話。
喬嚴(yán)視線向屋內(nèi)掃去,一眼就看到了在干草堆上蜷縮成一團(tuán),面色蒼白,躺在那里一動不動的喬巧。
他抬步就要進(jìn)門,大夫人卻是攔在了前面。
“老爺,這屋里不干凈,您還是別進(jìn)去的好,讓下人把二丫頭……”
“滾開!”喬嚴(yán)面色鐵青。
大夫人自是不敢再攔,訕訕的縮了手。
碧云隨著喬嚴(yán)一道進(jìn)了柴房。
喬嚴(yán)來到喬巧身邊,見她渾身臟兮兮的,身上的衣物至少有十日沒換過,不禁怒上心頭,又聽得碧云在旁邊說道,
“大人,小姐那日與南風(fēng)館小倌爭執(zhí),實屬被逼無奈,小姐如是不這么做,只怕是您現(xiàn)在都見不到小姐了?!?p> “怎么回事?”喬嚴(yán)問道,聲音里已是壓不住的怒意。
碧云故作為難的樣子,沒有開口。
“你只管說,不必?fù)?dān)心?!眴虈?yán)道。
“大夫人想瞞著您把小姐嫁給梁府那個癡呆的二少爺。”碧云道。
聽到這話,喬嚴(yán)霍然回頭去看門口的大夫人。
大夫人還從未見過他這般憤怒,對上他的目光,嚇得手里的帕子都掉了,忙結(jié)結(jié)巴巴的開口辯解,“老爺,妾身沒有,妾身一直把巧巧當(dāng)成自己女兒,怎么會把她嫁給傻子,您怎么能不相信妾身,去相信一個下人的話呢!”
說著又對碧云怒目而視,“你摸著良心說,我何時虧待過二丫頭,又何時要把她嫁給傻子了?你若是拿不出證據(jù),我今日就送你去見官?!?p> 她自信自己沒留下什么證據(jù),就算碧云指控她,她咬死了這是無中生有,造謠陷害,再拿報官威脅她,她也就老實了。
可碧云是喬巧的丫鬟啊,對面這人撒潑耍賴?威脅恐嚇?呵,怎么可能嚇得住她?
就聽她繼續(xù)控訴道:“自從您離京之后,小姐和夫人就沒過過一天好日子,大夫人克扣月錢米糧,府上下人也都拜高踩低,沒給過我們一點好臉色,一缸米送到后院,就只剩缸底了,里面還夾雜著沙子小蟲之類的臟物,府上購置新衣,也從來沒有后院的份,隆冬的天,小姐連件可以御寒的厚襖子都沒有!
大人,小姐這么長時間就過的是這種日子啊!”她越說越來勁,越說越悲情,自己都被自己感動的哭出聲來。
干草堆上,裝暈的喬巧聽的直扯嘴角,心想著,差不多就行了,也別把我說得那么慘,給我留點面子……
碧云心里卻想著,面子?面子是什么?小姐什么時候有過這種東西?
這會子已經(jīng)是正午了,地上裝睡的那個還真是有點困了。
反正這邊還且鬧騰著呢,她先睡會,養(yǎng)足精神起來看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