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世子,明日的宮宴,宮里已經(jīng)派了帖子來,去還是不去?”追風(fēng)立在白衣少年面前,恭敬的等待他回復(fù)。
“不去。”少年面上露出少有的厭煩之色,“這種事也來問,追風(fēng),你當(dāng)真是越來越倒退了?!?p> 追風(fēng)遲疑了下,還是說道:“今年這參加宮宴的人,與往年有些不同……”
少年鄙夷的嗤笑一聲,“官員獻(xiàn)媚討好,勾心斗角,吃個飯都能吃出花來,哪年不一樣?!?p> “今年的帖子上,請了喬家二小姐,”追風(fēng)道。
少年面色這才有所波動,“請了誰?”
“喬家二小姐。”追風(fēng)重復(fù)道。
“她同意了?”少年反問。
“喬府那邊沒什么動靜,想是喬姑娘沒意見。”追風(fēng)回他。
少年勾唇,“她總能叫我意外。”
說罷,他對追風(fēng)吩咐道,“把她需要的東西都給她送去?!?p> “???”
追風(fēng)一臉懵,喬姑娘需要什么?不過他不敢問,也不敢走,只搓著手尷尬的立在原地,等著少年再給自己些提示。
少年見他呆若木雞,不耐煩地道:“你沒追過姑娘嗎?姑娘需要什么都不知道,胭脂水粉首飾衣裳,統(tǒng)統(tǒng)給她送去,聽明白了嗎?”
“哦哦哦,”追風(fēng)這下反應(yīng)過來了,點(diǎn)頭如啄米。
喬家。
喬琪正目光狠利的盯著兩個大木箱子。她面前的兩個小丫鬟絞著衣角,滿臉為難。
“大小姐,老爺吩咐了,這衣裳首飾,一箱給前院,一箱要送去給后院的?!?p> 許是被喬琪剜人的目光看怕了,丫鬟的聲音越來越小,說到最后跟蚊子哼哼沒兩樣。
“給她?”喬琪冷笑兩聲,“茯苓,把箱子打開?!?p> 對面站著的小丫鬟神色大變,“大小姐,這使不得啊,老爺吩咐過,這衣裳是明天宮宴穿的,不能出差錯啊。”
茯苓卻已是走到箱子面前,一把推開護(hù)著箱子的丫鬟打開箱子。
兩箱一模一樣的首飾衣裳。
在場所有人都清楚的看到,喬琪眼中倏爾升起的,絲毫不加掩飾的惡意。
“首飾都掰斷,掰不斷的通通丟了,衣裳剪碎了給她送過去,我倒要看看,她能穿出個什么花來?!眴嚏鲪汉莺莸恼f。
“這件事,你們誰敢說出去,我就把你們通通賣進(jìn)最下等的窯子里,一個也別想跑。”末了,她補(bǔ)充道。
整院的丫鬟小廝面面相覷,大氣也不敢出一下,他們清楚這不是玩笑話,敢露出半個字去,下場只會死都不如。
喬琪對他們的反應(yīng)很滿意,對身旁茯苓道:“把我的那箱抬進(jìn)來,別挨得近了,染上晦氣?!?p> 說罷,又惡狠狠的剜一眼后院的方向,
“喬巧,咱們等著瞧,我看你還能活幾日?!?p> 丫鬟們怕極了喬琪的威脅,乖乖把一箱子破爛衣裳送到后院。
“你們前院成心侮辱人就直說,前腳非讓我家小姐去參加宮宴,后腳又送這么堆破爛過來,你們不嫌煩,我們都煩?!北淘茪鈵灒宰佑种?,一堆話劈里啪啦就朝送衣服的小廝砸過去。
這幫下人哪敢在后院多待,支支吾吾的撂下箱子,很快就消失的無影無蹤。
碧云還想再說點(diǎn)什么,被喬巧制止。
“阿云,犯不著與他們吵,你以為他們有這么大的膽子,敢私吞阿爹讓送的衣裳首飾?”
碧云也聰明,心下一思索,立刻面帶厭惡之色,
“她們這不就是擺明了要羞辱小姐嗎,非讓小姐參加宮宴,又不讓送合適的衣裳,這不就是想讓小姐在全上京的官家面前丟臉嗎?!?p> 喬巧不以為然地笑笑,“哪就這么嚴(yán)重了,我又不是沒衣裳,明日穿我那件素色衫子就不錯?!?p> 碧云卻覺得不妥,“那總不能連簪子花鈿也不佩呀?!弊约倚〗愦┮孪菜匮?,妝盒里也沒什么首飾。這樣裝扮若放在平日里還尚且說得過去,可放在宮宴上,未免太過簡單,與喬府在上京的地位不符事小,若是被有心人拿捏了去,說是不重視皇家威嚴(yán),那可就麻煩了。
碧云心里正惱著,忽見墻外躍進(jìn)個熟悉的黑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