希城是一座賭城,城市的每一個角落都充滿了糜爛和欲望,是天堂與地獄的結合。
希城也曾試圖控制這個城市,但強權富貴,名流商賈充斥其間,根本管不了,再加上希城每年上繳的大量國稅,大家也就睜一只眼閉一只眼。
制度和法律被邊緣化,在希城你可以一夜成名,也可以傾家蕩產。
希城,沒有人權。
紙醉金迷是希城的標志性賭場,外觀富麗堂皇,夜晚的燈光一打,更加迷幻絢爛。
紙醉金迷一共有十八層。一樓是大廳,二到六樓是平民賭場,七樓是餐廳,八到十樓是高級賭場,十一樓是拍賣場,十二樓是vip賭場,十三樓及以上都是公寓式房間,一層兩戶式。
紙醉金迷的電梯按鈕只能按到七樓,再往上的按鈕需要刷卡,安全通道也是分開的。
白云此刻就在十二樓,十二樓是開放式的一層,有十多名服務員,一眼望去,有食物區(qū)、酒水區(qū)和休息區(qū),此外就是五張高級賭桌。
似乎是為了方便觀看,賭桌旁有很多高級座椅。
白云將手中的牌一扔,又輸了。
有些煩躁,她已經輸了快一個億了!
她是不喜歡這種賭桌游戲的,因為她總是在輸!每年她在賭桌上至少要輸?shù)羰畟€億……她也和顧城私下練過,毫無效果。
“白丫頭,你這手氣還是一如既往的差??!”一個四十多歲的男人笑著開口,他的臉上有一道很長的疤,從耳朵一直到下巴。
“要不嚴哥給我放個水?”白云看向嚴正,挑了挑眉,面上絲毫看不出煩躁。
“我看就算放了水,你也贏不了啊,哈哈哈……”嚴正笑的開懷,一語雙關。
白云正想說些什么,顧城低頭報告:“主上,統(tǒng)衛(wèi)來報,左先生說不走了?!?p> 白云心中吃驚了一下,面上依舊淡然:“那讓他過來吧,送到我房間?!?p> “是?!鳖櫝亲叩竭h處,打電話安排。
“嚴哥,繼續(xù)。”
*****
白云的房間在十八樓頂樓,白云進房的時候,凌晨一點多。
“云云!”左安然皺眉看著白云,她又喝了好多酒!
白云看著立刻跑到門口的左安然,雙手自覺地環(huán)住了他,腦袋靠在他懷里。
“渴不渴?”左安然心疼的不得了。
“……”
“我去給你倒杯水好不好?”
“……”
見白云一直沒有吱聲,左安然低頭一看,女人早就睡著了!
這女人,睡這么快!左安然寵溺看著白云……
*****
呃!頭痛!
白云皺著眉,往熱源蹭了蹭。
熱源?白云猛地睜眼,看到了男性睡衣,視線往上,看到了左安然漂亮的臉蛋。
差點忘了他和她睡,白云又閉上了眼,躺了下去,她要再睡會……
兩人是被電鈴聲吵醒的。
“左安然,去開門?!卑自仆屏送粕砼缘哪腥?。
“嗯……”左安然迷迷糊糊的應著,在白云頸肩蹭了蹭才緩緩坐起來。
電鈴還在響著,大清早的誰??!
左安然扒了扒頭發(fā),有些惱火的開了門:“誰??!”
“喲,白丫頭什么時候養(yǎng)了男人?!”嚴正看到左安然時愣了一秒,隨后是夸張的驚訝表情。
“你、你是……”
左安然原本就害羞,所以才不公開自己是angel的身份。如今見到嚴正,看到他臉上的刀疤,下意識的后退。
“你小子怕什么,跟我說說你叫什么!”嚴正意味深長的看著左安然。
這么漂亮的男孩子,他都有心思了……
“嚴哥,大清早你怎么來了?!卑自魄謇涞穆曇艏皶r響起。
“云云!”左安然跑到了白云身邊。
“白丫頭,你可終于把顧城吃膩了!”嚴正大笑。
白云只是靜靜的看著嚴正,等著他的下文。
“行了,我也不打擾你享樂,我來送邀請函的?!眹勒膊辉僮杂憶]趣,揚了揚手中的邀請函。
“多謝嚴哥親自送過來了?!卑自平舆^。
“好說!好說!我走了!”嚴正離開前,又看了左安然一眼。
嚴正走后,門口的統(tǒng)衛(wèi)說:“主上抱歉,我沒攔住?!?p> “沒事。”
白云隨后關了房門。
“他就是嚴正嗎?”左安然好奇的開口,他聽到云云喊“嚴哥”。
“嗯。”白云走回臥室,沒了困意,她要洗臉刷牙。
左安然看著白云的背影,張嘴還想說些什么,最終還是沉默了……
他不喜歡那個嚴正,總覺得他的眼神不懷好意。
但更讓他在意的是那句“你可終于把顧城吃膩了”,這話什么意思傻子都知道,云云不說話,是不是就是默認了……
他知道他現(xiàn)在能待在云云身邊就已經很幸運了,他不該無理取鬧的,可是他真的好難過好難過……
白云洗漱完出來,看到左安然還呆呆的站著。
“怎么了?”白云問。
“哦,沒事,就是太困了?!弊蟀踩恍πΓM了洗手間。
白云看出左安然的異樣,卻沒打算深究,他不說是他的事。
左安然再出來的時候,白云已經叫了早餐,正在吃飯。
左安然也坐上了餐桌,他剛想喝口牛奶,門鈴就又響了。
他自覺地去開門,是顧城。
“左先生早?!?p> “早。”左安然點點頭,轉身坐回餐桌,他不想看到顧城。
“主上。”顧城走到了白云面前。
“坐?!?p> “好。”顧城自然的坐下,一起用餐。
“你不用來這么早的?!卑自普f。
“輪守的統(tǒng)衛(wèi)說您醒了,我就過來了?!?p> “這么早,不困嗎?”
“有一點點,主上要幫我換住處嗎?”顧城見白云心情不錯,調侃道。
他現(xiàn)在住在紙醉金迷旁邊的酒店里。
白云挑了挑眉:“沒錢!”
顧城看著主上一本正經的說沒錢,忍不住笑了。
“那我只好多吃點來彌補我自己了!”說著顧城就塞了一大口面包。
左安然看著兩人有說有笑的,第一次他那么討厭顧城。
“我吃飽了?!弊蟀踩粣瀽灥钠鹕恚チ藰菲鞣?。
左安然一個人在樂器房里待了一整天,從早上等到晚上,云云沒有任何的關心,甚至連吃飯也沒有叫他出去。
左安然仰面躺在地板上,紅了眼眶,他告訴自己不可以哭,要忍住,一定要忍?。?p> 白云不知道左安然又怎么了,自從那天嚴正來過之后,他就突然孤僻了起來,不說話也不怎么吃飯,整天待在樂器房里。
她每天都需要去賭場,顧不上他,也懶得顧他。
十二月就這么來了。
“云云,你今天什么時候回來?”
白云準備下樓去賭場的時候,左安然問她。
“今天應該很早,零點之前吧?!?p> “好!”左安然點點頭。
白云說話算話,晚上十一點多就回來了。
左安然習慣的跑到了門口:“云云,你回來啦!”
白云看了眼左安然,他這是又正常了?
“云云,我給你放了熱水,你去泡個澡吧!”
“嗯。”白云同意,她好久沒泡澡了。
白云進了浴室,舒服的泡了個澡,穿好睡衣想出去,卻發(fā)現(xiàn)浴室的門打不開了。
“左安然?”白云不確定的喚了聲。
“云云我在!”左安然幾乎是立馬回了聲。
“你鎖門干什么?”
“哦,那個,我在換衣服,你稍微等一下!”
換衣服?這是什么爛借口?平時也沒見他避諱。
“左安然,立刻開門!”白云的聲音冷了幾度。
“等等,馬上就來了!”
白云等了會,并沒有動靜。
“左安然!”
“云云,我馬上好,你別生氣!”左安然也是焦急的。
白云只覺得頭疼!他到底在干什么!
“好了好了,云云我來了!”左安然生怕白云踹門。
浴室門終于被打開,白云走出去,卻是愣住了,一向淡然的臉上有了一秒的錯愕!
臥室的大燈關了。昏黃的暖光燈拉長了影子,灰色的高級床單上用紅玫瑰花瓣鋪滿了一整個愛心,愛心的正中央放著一個定制蛋糕。
墻上貼著“happy birthday to yunyun”的氣球。一串S型的裝飾小夜燈掛在空中,上面用愛心小木夾子掛滿了她的照片,各種角度的、各種天氣的照片。
左安然一直看著白云,自然沒有錯過她臉上一閃而過的錯愕。
能讓云云表情失控,左安然開心的想跳腳!
“云云,二十六歲生日快樂!”左安然溫柔的開口,眼里全是寵溺。
墻上的鐘剛好到了十二點。
白云眨了眨眼,緩過了神:“你怎么知道今天我生日?”
“上次那個藥罐冷凍柜的密碼1208,我后來去問了顧城。”左安然神情得意。
白云走到滿滿的照片下,仔細的看了一圈。
這男人原來偷拍了她這么多照片!
習慣了把他帶在身邊,她竟然被偷拍都沒察覺!剛剛浴室門被鎖也是,她對左安然的警惕性越來越低了……
“云云,快來吹蠟燭!”左安然將床上的蛋糕拿到了白云面前。
白云剛想吹滅,左安然急忙阻止:“哎!等等,云云你還沒許愿!”
“我不許愿!”這種小孩子才做的事情,她才不做。
“不行!生日怎么可以不許愿!”左安然皺眉反對。
“到底吹不吹,不吹算了?!?p> 左安然怕白云真走了,連忙說:“吹吹吹!”
“云云,你不許愿,那我?guī)湍阍S愿好了!”左安然把手中的蛋糕遞給白云,自己雙手合攏許愿,“我希望白云和左安然會一直在一起,生生世世,誓死不渝,永不分開!”
“幼稚!”白云嫌棄,嘴角卻是上揚了些。
“快吹蠟燭!”左安然一臉期待的看著白云。
吹了蠟燭,愿望才能實現(xiàn)。
白云看向左安然,在男人滿眼期待中吹滅了蠟燭。
“YEAH!!”左安然歡呼一聲,隨后把蛋糕放在桌子上,拿出一個包裝精致的盒子。
“云云,生日禮物!”左安然雙手遞出。
白云接過,在男人殷切的目光下打開,是一件白色毛衣。
白云放下盒子,展開來,是一件純色針織毛衣,領口和袖口有一行紅色的字,白云拿近看,上面織著“BY&ZAR”,是他們兩人的縮寫。
“你織的?”白云心中驚訝。
“嗯嗯,喜歡嗎?”左安然的黑眸亮晶晶的。
“……手藝不錯?!卑自凭従彽拈_口。
得到白云的肯定,左安然松了口氣:“我給自己也織了一件!”
左安然從抽屜里拿出了一件一模一樣的大號毛衣。
白云看著眼前的兩件毛衣,這分明就是情侶毛衣!
左安然小心翼翼的盯著白云,見她沒有反對,那是不是代表她沒有生氣?
“云云,快來吃蛋糕了!”左安然連忙見好就收,轉移了話題。
窗外百家燈火,白云第一次覺得心臟暖暖的。
這是她……第一次過生日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