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杭語氣努力抑制著自己的情緒,平淡的問秦蕾雅:“是不是你做的?那些傳言?!?p> 秦蕾雅還在表演著蹩腳的演技:“我不太明白你在說什么。”
但周杭的語氣已然冷淡得可以讓周圍的空氣結冰:“你明白?!?p> 秦蕾雅也是第一次看到周杭那么生氣的樣子,她往后退了一步,趴在走廊扶手上,淺淺的笑了一下:“好吧,你覺得我明白,那我就明白。”
周杭:“我是不是忘記和你說,別碰她?”
秦蕾雅輕佻的一笑:“哦!你沒說?!鼻乩傺呸D過身看著周杭繼續(xù)說道:“而且我是事先給過你機會的,你忘記了嗎?我問過你,要不要知道她的往事??墒悄悴辉敢庀嘈盼?,所以我只好通過別人的嘴、通過能讓你相信的嘴替我告訴你,她有多么不堪”
“再不堪,也比你好吧?你可能不太了解我,我要是認定一個人,是說什么都不會改變的。不管她曾經(jīng)是什么樣子,有過什么經(jīng)歷,都是我和她的事情,與你無關,所以你用不著多管閑事。而且,你穿出來的那些所謂的往事,根本就是無稽之談,你覺得會有幾個人相信?你真以為所有人都和你一樣么?”周杭看著秦蕾雅,和她對視著,一個字一個字的繼續(xù)說道:“我希望這是最后一次,別動我身邊的人。”
這是周杭第一次對秦蕾雅說那么多的話,秦蕾雅卻沒想到是以這種情況。她強忍著眼淚,看著周杭,心想:“他的臉還是那么英俊,語氣還是那么平和,可是為什么就不能溫柔的對待我呢?為什么他可以接受沈清的風流往事,卻不能容忍我的胡作非為呢?還有…我為什么那么不爭氣?我也是別人想要捧在手里的人啊,憑什么要我在他面前那么卑微?”
喜歡一個人就是,因為你覺得我好,所以我自信滿滿。因為你覺得我不好,所以我自卑膽怯。在愛情里,沒有真正的平等。如果一開始主動的是你,那么你永遠都是低人一等,永遠沒辦法和他一樣高傲。
上課鈴響起,秦蕾雅沒有回復周杭,轉身回到教室。周杭看到秦蕾雅離去后,也回到教室上晚自習了。
秋天來了,窗外的風已經(jīng)有了涼意,樹葉也開始慢慢掉落,盛開了一整個夏季的花枯萎了。教室里的風扇上也積了一層薄薄的灰塵,學生們再沒有之前的躁動,安安分分的坐在座位上,偶爾會發(fā)出一點輕微的聲音。但大部分人都在埋頭學習。
意料之內(nèi),周杭一晚上沒能學進去,一直在想著沈清的事:“她現(xiàn)在應該也已經(jīng)知道了吧?這都怪我,離她太近,害得她被秦蕾雅這樣惡搞。她心里一定不好受,我現(xiàn)在應該怎么辦?要不要告訴她是我的原因?如果和她說了,她會不會怪我?會不會就這樣和我保持距離?”
沈清也有著同樣的狀態(tài),她趴在桌子上,一只手握成拳頭支撐著下巴,筆在草稿紙上胡亂畫著眼睛。沈清有一個習慣,每當有心事的時候都會在草稿紙上畫眼睛。開心的時候畫出來的眼睛也表達著愉悅,難過的時候畫出的眼睛里也包含著淚水,郁悶的時候畫出的眼睛也是悶悶不樂的樣子。這一次沈清畫了一整張草稿紙的眼睛有憤怒的、悲傷的、苦悶的。
何嘉知道她心里不好受所以也沒有打擾她,吳玉潔輕輕拍了拍何嘉的背,通過眼神詢問沈清的狀況。她也或多或少知道了些關于沈清的事情,所以知道沈清現(xiàn)在的心情肯定很復雜。何嘉小聲的對吳玉潔說:“讓她緩緩,過會兒就好了!”
晚自習總是一晃眼就結束了,沈清沒精打采的收拾著書包,慢吞吞的走出教室。這時她覺得身邊的人都長了一雙會笑的眼睛,似乎全世界都在看她的笑話。她在下樓梯間的時候聽到身后有人在對她議論紛紛。突然樓梯間的照明燈滅了,沈清有輕微的夜盲癥,她摸著樓梯扶手,一步一步慢慢的摸索著前進。
沈媽媽照常在學校門口等著沈清。今天的沈清沒有準時走到校門口,所以沈媽媽一邊看著手表,一邊朝著校內(nèi)張望。
周杭走出校門看見了沈媽媽,由于之間已經(jīng)見過一面,所以大概記得模樣,他斷定沈清還沒有出校門,所以他繞回校內(nèi),站在公示牌的后面??吹缴蚯宕诡^喪氣的走向校門,他才悄悄的跟在身后。周杭心想:“看你這副模樣,應該是知道了吧?”
他看見沈清前一秒還走得要死不活,但在看到沈媽媽后立馬變得生龍活虎。和上次一樣,她挽住了媽媽的手,和媽媽聊天。
沈清裝出愉悅的聲音:“媽媽,你今天等了很久吧?今天樓梯間的燈突然壞了,我又看不見路所以來得慢了一些。”
“讓你平時不要挑食,多吃點胡蘿卜,夜盲癥是可以治好的”沈媽媽握著沈清的手,拍了拍繼續(xù)說道:“你這手有點兒涼???最近多帶一件外套來學校,晚上降溫太快了,小心別感冒了!”
“我知道啦!”沈清輕輕的嘆了一口氣回應道
母女倆走上了天橋,周杭在她們身后十幾米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