今夜陽光明媚,宣康帝終于如愿以償的進入了何穗歆的閨房。
“穗兒,你聽我解釋?!?p> “我聽著呢?!?p> “我最近查到,后宮與前朝有牽連,但是沒有什么具體證據。我就想著把后宮動一動,看看前朝的反應,逼他們做出下一步動作。但是這么做風險很大,如果你在宮里,必然不能獨善其身,我怕他們會針對你。所以……”宣康帝在何穗歆面前一點架子都沒有,除了老實交代,就剩下溫聲細語的哄了。
“所以,你就把我趕出宮來!”
宣康帝把頭埋得很低:“我錯了,但是無緣無故把你送出來難免別人不會起疑,我只好尋個由頭……穗兒,你別氣了,我認錯還不成嗎?等這事了了,你就罰我跪搓衣板,你說跪多久咱就跪多久……這段時間你就安心待在何府,我……”
何穗歆生氣的打斷了他“廂寧嬰,我何穗歆是那種一有事情就要躲在別人身后的人么?你當初迎我進宮的時候我們怎么說的?我們說的是并肩而立,共擔前路坎坷。你想把我一個人丟下,自己去承擔這件事的后果?你想過我愿不愿意嗎?”
“穗兒,我……”宣康帝又是感動又是無奈:“穗兒,你聽話,等這事了了,我就可以毫無顧忌的迎你做皇后了,你好好的,莫讓我擔心,我……”
“我在乎那一個虛名嗎?廂寧嬰,我給你兩個選擇,要么,我回去,你想做什么,我們一同擔著。要么,現在你就寫好休書,咱們一別兩寬,再不相見……”
宣康帝抱住她:“穗兒,你何苦要逼我呢?你明知道無論如何我都不會放下你!”
“所以,你愿意接我回去了是么?”
不幾天,宣康帝就親自率人,隆重的不能再隆重的將何穗歆接回了皇宮。
何景玉看著浩浩蕩蕩離去的隊伍,好奇地問:“阿晚,你那天究竟和長姐說了什么。這么多人勸她她都不肯聽,怎么你一說,她就改了主意?不僅見了人,還乖乖回去了?”
“小孩子家家,管那么多做什么?”何向晚憂心忡忡的望著儀仗隊遠去,宣康帝的計劃,她沒有跟任何人透露過,畢竟她要對得起廂易沉的信任。只是長姐,她一定是知道的,宣康帝不會瞞她。那么此時,她必然是希望姐姐留下來的,畢竟這一回去,面對的就是刀風劍雨。只是長姐既然回去了,那必定是做好了面對這一切的準備,而且相信宣康帝會護她周全。這是長姐自己的選擇,她也干涉不了什么,只希望,一切平安順遂就好。
何景玉一向不喜歡別人叫他小孩子,不滿的嘟噥到:“裝神弄鬼的,肯定不是你的功勞,是因為大家都勸她,她才動搖的,剛好被你趕上了而已。”
何向晚也沒有跟他反駁,只是胡亂點了點頭。
嚇得何景玉以為她被什么附體了,都變得不像她了。
何古仁何古義在朝為官多年,對于政治變化的反應是靈敏的,他們雖然不知道到底發(fā)生了什么事,卻也隱隱約約感覺到一定會有大事發(fā)生。何古義假作威嚴:“景玉,你大姐都已經回去了,你還不去溫書,欲在此拖延到幾時?。俊?p> 何家是何向晚的大伯何古仁掌家,何向晚的父親何古義卻是權威的代表。何向晚大伯家的三個哥哥以及何景玉不懼怕何古仁,卻對何古義怕的要命。何景玉曾經偷偷地說,爹爹要是板起臉來,連黑面閻羅都要怕他三分。
三人一聽二叔訓斥景玉,人人自危,連忙拽著何景玉該干啥干啥去了。何向晚向長輩行禮道別后,攙著太爺爺往他院子里走。
“丫頭啊,不必憂心,你姐姐既然做出選擇,那她心中必然是有考量的。你大伯和你爹在朝廷當官時起時落的,你見你太爺爺我什么時候憂心過?兒孫自有兒孫福,憂心那么多,像你那短命的爺爺一樣,早早沒了,還有什么意義?”太爺爺一邊任何向晚攙著走,一邊絮絮叨叨的說。
“太爺爺都知道了?”
“我知道什么?我什么都不知道!我一個老人家,早就糊涂了?!崩先思已鎏稍诤蜗蛲響{著記憶請木匠給他做的躺椅上,不緊不慢的搖著蒲葵扇?!拔抑恢?,每個人有每個人的命數,每個人的活法,旁人是左右不了的。就像你,都十六了,家里都忙著給你選夫君,也沒見你嫁出去?!?p> “……”怎么又扯到她頭上了?“太爺爺,天又不熱別搖扇子了,當心受寒!”她記得太爺爺最怕喝苦苦的藥的。
何向晚向太爺爺跪安后,心不在焉地回到自己房里。忽然覺得不對勁,拿出一只匕首朝房梁丟過去,那匕首便結結實實的嵌在了房梁中:“是你自己出來還是我揪你出來?”
“別,師姐,別打,是我?!币惶煺媲嘻惖男」媚锘伊锪锏膹姆苛荷咸讼聛?。
“緋心,怎么是你?”何向晚收了攻勢“師父他老人家可還好?”
緋心剛要開口,忽聽得外面有動靜,隨手拋出紅綾直接卷下何向晚插在房梁上的匕首,朝著來人的喉嚨刺去。
何景玉本來是因為今天先生生病了提早散了學,興致勃勃地來約何向晚去看猴子戲,沒成想還沒進門呢,就被人拿著匕首刺過來。何景玉在校場上練的那些都是有一定套路的,他從來沒有見過路子那么野的攻擊,下意識的閉上了眼。
何向晚一見來人是何景玉,手下毫不含糊,一個茶杯丟過去,打掉了緋心手里的匕首。“緋心,那是我弟弟!”
緋心也下了一跳:“師姐,我不知道,我以為,以為是追殺我的那些人……”
何景玉閉了一會眼,沒有感覺到意想中的疼痛,悄悄睜開一只眼,發(fā)現危機已經解除了,瞬間意氣風發(fā)起來。反正有自家姐姐罩著,他還怕什么?!敖悖睦飦淼狞S毛小丫頭?這么野蠻,居然想要謀殺小爺我!”
緋心漂亮的的杏眼微瞪,銀鈴般的聲音中帶著點指責的意味:“你說誰是黃毛小丫頭,進女孩子的房間也不知道敲門,你才野蠻呢!你算老幾啊,要不是你不敲門,誰會閑的沒事來殺你?”
“說的你好像進我家通傳了一樣,我進我阿姐的房間,敲不敲門自然由我阿姐定,我阿姐又沒有要我敲門,你操什么心!”何景玉毫不猶豫的懟回去:“不問自取曰盜,不請自來是為賊!”
“你……”
何向晚被兩個半大小孩子吵得頭痛:“停!停!停!我來介紹一下,何景玉,我弟弟。緋心,我?guī)熋??!?p> 緋心和何景玉互不服氣,潦潦草草的沖對方行了個禮。
何景玉悄悄湊過頭去問何向晚:“你不是說你是無名道士的關門弟子嗎?怎么又多了個師妹出來?”
何向晚笑笑:“緋心是我?guī)煾傅呐畠?,她另拜了師,不跟著我?guī)煾笇W藝的,師妹只是沖著我?guī)煾傅囊粋€稱呼而已?!?p> 緋心沖何景玉做了個鬼臉:“真是沒見識,丟人!”
“嘿,你個小丫頭!”
“停,說正事!”何向晚見二人又要吵起來,只好轉移到正事上來?!熬p心,你說師父究竟怎么了?又是什么人追殺你?”
章臺碎月
景玉的小媳婦兒出來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