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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自來歸月下西

第一百一十七章

我自來歸月下西 章臺碎月 2010 2019-11-17 00:12:35

  搜捕很快,廂易沉很快就找到了紇列圖所在。

  “師父,回來的人說......”馬千舟猶豫了一下:“師娘也在,恐怕不太好......”

  “晚晚......”廂易沉擔憂急了,在紇列圖那樣的瘋子手里,晚晚會變成什么模樣?一刻都不能耽擱了:“我們走?!?p>  兩千輕騎包圍了紇列圖。

  紇列圖已經(jīng)是到了絕路,現(xiàn)在身邊也不過百人,圍著此地人用來祭祀的祭臺。祭臺四周擺滿了干柴,上面交了桐油。

  何向晚被綁在中間的十字架上,頭低垂著,指尖蒼白,還不時滴下血水。紇列圖就一手舉著火把,面帶嗜血的笑意站在她旁邊。

  “紇列圖,你想干什么?”廂易沉見到何向晚的慘狀,說話的聲音都有些顫抖。是憤怒,更是......恐慌,失去何向晚的恐慌。

  “廂易沉,千里江山是你們家的,如花美眷也是你們家的,世上哪里有這般便宜的人事?”紇列圖語氣輕(挑)中帶著譏誚。面上從容的很,只是那一雙眼睛把他的不甘與瘋狂暴露無遺。

  紇列圖繞著木架走了一圈,假意惋惜:“多美妙的人兒啊!你說我這么一點火,轟——,灰飛煙滅——,多可惜?哈哈......哈哈......哈......哈......”他言語扭曲的挑釁。

  廂易沉眼睛都不眨一下地死死盯著何向晚,雙目赤紅牙齦都咬出血來。

  何向晚手筋腳筋都被挑斷了,一身血衣被吊在架子上。何向晚臉上帶著勝利者的微笑“紇列圖,你無計可施了——”說著,虛弱的咳了一聲,吐出一口瘀血來。

  她強打精神,抬起頭接著說:“瘋子!你覺得拿我就可以逼他退兵嗎?你低估了大安兒郎的血性。為一人舍蒼生,那他就不配做大安攝政王,惜己命害天下,何向晚就不配做廂易沉的妻?!?p>  “晚晚......”廂易沉只覺得一顆心已經(jīng)鮮血淋漓,心疼得說不出一句完整的話。

  “阿姐——,阿姐——”何景玉聲嘶力竭的喊她,他的姐姐,就在他的眼前,苦難如此。若不是馬千舟死命攔著,他怕是早就跑過去同紇列圖同歸于盡。

  許是何向晚的話刺激了紇列圖,又或者紇列圖刻意激怒他們,拿著刀在何向晚身上慢吞吞的劃了一刀,鮮血爭先恐后地冒出來?!懊廊藘海瑒e那么悲觀,咱們賭一賭。萬一他肯棄了這些草芥來換你,那你豈不是很歡喜?”

  一點一點劃開皮肉,痛苦何止加深了百倍十倍。疼——,何向晚疼得有一瞬間恍惚,卻死死咬住牙關不肯出聲。廂易沉聽到她喊疼,恐怕會把最后地理智丟了的,她不能......

  “姐——”何景玉見狀掙扎的更厲害,馬千舟又叫了三個士兵才拉住他。何景玉嘶吼:“紇列圖!你別動她!你不是要人質嗎?我!換我!來!來啊——!”

  何向晚鼻子酸酸的:“傻景玉,你換我做什么?去欺負你么?多......多劃不來......”

  “阿姐......”入朝為官以來,何景玉已經(jīng)沉穩(wěn)許多,獨當一面也不是問題,此刻卻像個六神無主的孩子一般坐在地上嚎啕大哭。

  紇列圖卻陰陽怪氣的說:“你不行。廂易沉不會不管何向晚的死活,我有十分把握。你算什么東西?換你,我虧得很呢!”說著,又在何向晚身上劃了一刀。

  “夠了!”廂易沉面容都因為心疼而扭曲了,他咆哮到:“你不就是要人質嗎,要與我同歸于盡,我來。”他盯著紇列圖,一字一頓的說:“我、來、換!”

  “好啊!”紇列圖不看他,只是拿著刀子在何向晚前面比比劃劃,似乎在考慮下一刀該劃在哪里。

  “師父!”馬千舟跪下來,他知道自己應該勸阻,可被綁的人是他的師娘,他無法勸阻。

  廂易沉把兵符帥印丟給他:“等你師娘下來,你就放箭。”

  馬千舟咬咬牙:“是!”

  廂易沉走到一半,紇列圖忽然反悔了。出爾反爾本就是他一貫的作風。

  紇列圖手一揮,他提前埋伏好的弓箭手開始放箭。廂易沉只好一邊躲避如雨的流失一邊賤男的往祭臺方向走。

  眼看就要走過去了,紇列圖忽然將手中的火把一丟,干柴沾了桐油,借著火把卷起萬丈火焰?;鹕嗨查g將何向晚和紇列圖包圍起來。

  廂易沉瞬間一片空白,忘了抵擋,任飛來的箭矢刺穿他的身體“晚晚——”歇斯底里的聲音,如杜鵑泣血般絕望。

  情勢完全失去了掌控,馬千舟只好一掌拍暈了幾近瘋狂的何景玉。含淚舉起兵符:“放箭!掩護攝政王!”

  何向晚失血太多,經(jīng)煙火一熏已經(jīng)奄奄一息。

  紇列圖帶著近乎勝利的笑容看看火幕之外生無可戀的廂易沉,看看身后半死不活的何向晚。忽然覺得疲累,他假笑了半生,被人欺辱時笑,被人傷害時也笑,直到最后,練就了一身銅皮鐵骨,讓人望而生畏了,依舊是帶著一臉令人不寒而栗的笑。

  忽然的,他就生厭了。伸出一根手指,想要碰一碰何向晚失血蒼白的臉,忽然就停住了。他忽然仰天大笑,又被濃煙嗆住,又不停的咳,咳出眼淚來。

  他輕輕碰了一下他的淚滴,低低的問了一句:“何向晚,和本尊這種渣滓死在一處,你應當覺得惡心的吧?”

  說著,他用彎刀斬斷了何向晚身上的繩索,用力一推,把何向晚推出了火圈。

  “如此,就這樣吧。何向晚,后會無期?!?p>  一片混亂之間,一位身著白衣的公子不緊不慢地走到何向晚邊。目光沉靜安穩(wěn),似乎周邊的廝殺均與他無關。

  那份安然沉靜,就像是來自天外,不染纖塵不食五谷的謫仙人?!俺齾s君身三尺雪,天下誰人配白衣?!蹦欠萸謇?,讓人望而卻步。

  他專注的看著何向晚,小心翼翼將她抱起來,像是在抱什么易碎的珍寶。

  他看了一眼一片混亂的戰(zhàn)場,隨手用樹枝在地上留了幾個字,然后足尖輕點,帶著何向晚離開了。來去無聲,就好像從來不曾存在過一般。

章臺碎月

諸君,這是一件很令人激動的事,猜猜來的這個人是誰鴨(手動齜牙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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