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七章 中毒了
她若有所思地點(diǎn)了點(diǎn)頭，陸悠然也沒有在意，甩了甩手中的竹籃，見其還算穩(wěn)固，便對她說道：“走，我們上山找點(diǎn)野菜。”
“姨娘，為什么要找野菜？”
“白粥沒什么味道，放點(diǎn)野菜進(jìn)去才有別的味道?！彪S后自己又念叨?！斑@桶米維持不了多久，但是也得吃飽了。吃飽了才有力氣和精力想想怎么賺錢買米吃。”
于是青瓷跟著她上了山。
廚娘回到了下人房，半瓶毒藥被她藏在了袖子里，躺在床上的莊媽媽并沒有注意到她手上的動(dòng)作，而是急忙問道：“可把毒下了？”
她點(diǎn)了點(diǎn)頭，臉上帶著笑，說道：“莊媽媽，那些毒藥我都放在陸姨娘喝的藥里了?！?p> “可沒有被發(fā)現(xiàn)吧？”
“沒有，我是等著她們都不在的時(shí)候，溜進(jìn)去下的藥?！?p> 莊媽媽笑了起來，將手往旁邊的桌子上一拍，身上的肉都開始顫抖起來，說道：“很好，若事成了，我就將少夫人給我的賞銀，給你一半?！?p> 廚娘臉上依舊帶著笑，回道：“謝謝莊媽媽，那我就先家去了，我家那口子等著我回去煮飯呢。”
莊媽媽點(diǎn)了點(diǎn)頭，讓她先退下了。廚娘出了莊媽媽的房間，回頭看了一眼，這才露出了手上的毒藥，臉上的笑已然消失，邁著稍顯沉重的腳步離開了這里。
而上了山的青瓷和陸悠然，挖了一籃子的薺菜，陸悠然用它做了一鍋鮮美的薺菜粥，不過白粥還是中午煮多剩下的。
陸悠然坐在石桌上，看著天邊金黃色的霞光，聽著后面山上的鳥叫聲，偶爾還有帶著竹子香味的微風(fēng)拂過她的臉龐，這就是她想要的農(nóng)家生活。
但青瓷又開始煎藥了，藥的苦味瞬間將竹子香味的微風(fēng)給擠開了，后山上的鳥叫聲也被熏停了，還有天邊的霞光，也害怕地躲回了山的背面。
她嘆了一口氣，扭頭看著青瓷，說道：“青瓷，你這一下，把我的生活從云端拉到了谷底。”
青瓷說道：“可姨娘，你不是跟奴說，這和那香噴噴的苦都是一樣的嗎？”
她撓了撓臉，說道：“終究還是有些不一樣的嘛?！?p> 等粥晾到溫度正好了，她端了起來，看著漸漸亮起來的，早已升起來的月亮，和那閃爍的群星，那難聞的藥味似乎也淡了些。
“青瓷啊，粥快涼了，別管那個(gè)藥了，先把粥喝了?！?p> 她剛放到嘴邊，便聽到青瓷說：“姨娘，奴總覺得你不是人?！?p> “你這小丫頭，是在罵我？”她放下碗，虎著臉看著青瓷。
青瓷連忙擺手，解釋道：“奴是覺得你是天上的仙子，手巧，而且什么都知道?！?p> 陸悠然又端起碗，想了想還是笑了出來，“只有你這么覺得?！闭f完，她便低頭喝粥。
可她剛喝進(jìn)去一小口，便皺起了眉頭，仔細(xì)聞了聞，而后說道：“青瓷，我怎么覺得這味道不太對啊？你先別喝?！?p> 青瓷急忙端起面前的粥，聞了一下，卻沒有聞出什么味道來，便想嘗一口，可被陸悠然給阻止了。
“姨娘......”
她還沒問出什么，卻見陸悠然伸手摳著自己喉嚨，將晚膳盡數(shù)吐了出來，這些嘔吐物中，還能看見有血。
青瓷放下藥碗，急忙過去扶著她，問道：“姨娘，怎么了？”
陸悠然看了她一眼，下一秒便口吐鮮血，她按著肚子，抓著青瓷的衣服往地上倒去。
看著她嘴角的血，青瓷急的直喊姨娘，陸悠然忍受著腹部的絞痛，嘴里一邊流血一邊有氣無力地說道：“醫(yī)生，去找醫(yī)生。”
青瓷擦掉眼淚，沒聽懂她喊的醫(yī)生是什么，但也想起現(xiàn)在她應(yīng)該去找老大夫的。再次擦掉眼淚，她起身往外跑，還朝陸悠然喊道：“姨娘，奴去找大夫，你要堅(jiān)持住啊?！?p> 她一邊跑一邊流眼淚，心臟像是要從嗓子眼跳出去，也感受不到雙腿的存在，手在發(fā)軟的同時(shí)，也在顫動(dòng)。從綠竹院到老大夫的院門前，她摔了不下十次。
眼看著能碰到門了，卻再一次摔倒了，她用力地往前爬，終于碰到門了，卻發(fā)現(xiàn)自己的手抖得不像話，連門都沒敲響。
“大夫，救命，救命啊?！?p> 屋里頭，老大夫正看著醫(yī)術(shù)，而章小年正在自己的屋里頭找著給青瓷用的認(rèn)字的書，都沒有聽到她的聲音。
喊完這一聲，青瓷一擦眼淚，從地上起來，拼命地敲響了門，喊道：“大夫，救命，救救我家姨娘的命?！?p> 老大夫抬起頭，看著院門口，直到青瓷再敲響院門，他才走到院門口，打開了門，看見踉蹌了幾步的青瓷。
青瓷一看見他，這眼淚又止不住地流，抓著老大夫便往外走，說道：“大夫，救救我家姨娘?！?p> 此時(shí)，章小年也從屋里出來，看見青瓷便急忙上前，見她如此焦急，便急忙拿起老大夫的藥箱，一手扶著老大夫，便往綠竹院趕。
老大夫有些無奈地看了一眼章小年，而后朝青瓷問道：“你家姨娘怎么了？”
青瓷擦著眼淚，說道：“中......中毒了?！?p> 躺在院子里的陸悠然，一直眨巴著眼睛，看著夜幕上的繁星，還在呢喃著：“不可能啊，這薺菜我認(rèn)識，沒理由會(huì)采錯(cuò)，難不成這里還有和薺菜長得相似的毒草？”
她呢喃著，感覺渾身都沒了力氣，這眼睛眨著眨著，就沒有再睜開了。
青瓷一臉擦著眼淚，飛快地朝綠竹院跑去，老大夫在章小年的攙扶下，緊緊地跟在后面。等三人進(jìn)到院子，便看見陸悠然躺在地上。
老大夫讓章小年趕緊將陸悠然抱到床上去，他蹲在她的旁邊，抬頭看了一眼青瓷，見她滿臉焦急，說了一聲抱歉后，便將她抱到了屋里頭。
老大夫叫住了青瓷，問她陸悠然中了什么毒，青瓷搖了搖頭，看到石桌上的粥，急忙奔過去，將粥端給了老大夫。
他接過來放在鼻子下聞了聞，眉頭緊皺地問道：“她喝了多少？”
“姨娘喝了一口，后來覺得味道不對就沒喝了，她還吐了出來?！?p> 老大夫回頭看了一下，緊皺的眉頭松了些，放下了粥便進(jìn)到屋里頭，抓起章小年擺出來的銀針，大跨步到了陸悠然的床邊，在她身上的幾處扎下了銀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