信息發(fā)過去后,她心里還有點緊張,不知道他能不能及時看見,會不會抽時間和她見面。
然而不過幾秒,她便聽到了信息提示聲,一看對話框里顯示的回復(fù):“好,我去接你?!?p> 回得還挺快。夕韶嘴角漫上一縷笑意。
項叡忱坐在辦公桌前握著手機,心里同樣緊張,他怕夕韶不讓他去接。不過,等了兩分鐘,仍然沒有任何回音,想來是她同意了。放下手機,懸著的心才落了下來。
這時,賀承敲門進來了,拿著兩份文件來找項叡忱簽字。
等項叡忱簽完后,他扶了扶金絲框眼鏡,沒有立即離開。
項叡忱淡淡地瞟了他一眼:“有事就說?!?p> “剛才聽易水的路助理說,天遠的衛(wèi)總有意讓夕小姐參與他們在桉市的古城項目設(shè)計,夕小姐同意了,現(xiàn)在他們設(shè)計院好像還挺重視這個項目的?!辟R承語氣平平地敘述著,內(nèi)心卻在捏著一把汗。
項總前兩天才因為那個衛(wèi)總跟夕小姐鬧僵了,這會兒可以說是又添了一把火。
這樣下去兩人剛確立的關(guān)系不就岌岌可危了?要不要先報知杜女士一聲?
賀承有時覺得他這個助理干得其實是私人偵探的活。
遲遲沒等到項叡忱出聲,他不禁暗自瞄了一眼,只見項叡忱眉間籠照著一片陰霾,雙唇緊抿,似在思忖著什么。
半晌,他聽見項叡忱低冷地說道:“知道了,去忙吧。”
賀承松了一口氣,悄聲出了辦公室。
下班時間一過,夕韶便收好東西下了樓。
看在項叡忱剛才回信息那么迅速的份上,前天晚上的事她打算不跟他計較了。想著馬上要見到他,臉上不自覺地升起絲絲笑容。但又不敢笑得太明顯,害怕過路的人發(fā)現(xiàn)自己傻樂,還以為自己有毛病呢!
幾分鐘后,項叡忱的卡宴停在了她面前,很快里面的人為她打開了副駕駛的門。
她坐上車,看了一眼駕駛位上兩天沒跟她聯(lián)系的男人,這一眼便覺察到他好像有心事。
不知如何開口,她只得靜靜地等著。
項叡忱也不去發(fā)動車子,車廂里靜默著。夕韶有些不習(xí)慣這樣的氛圍,從包里拿出平板,纖白的手指快速在上面點按著,一邊以處理公事的態(tài)度說道:“項總,九陌山莊的初步方案已經(jīng)完成了,您看一下是否有需要修改的地方。”
項叡忱的聲音緩緩響起:“早就說好了,九陌的方案都按你的意思來,不用給我看了。”
“哦?!毕ι匕哑桨宸旁谙ドw上,疑惑地看著一臉沉郁的男人,“那……你是不是有別的事要跟我說?”
“天遠那個古城項目為什么突然找你去設(shè)計,你想過嗎?”項叡忱側(cè)眸凝視著夕韶,目光中滿含著復(fù)雜看不透的情緒。
夕韶不免感到驚訝,怎么傳得這么快,連他也知道這個項目了?想了想,回道:“應(yīng)該是衛(wèi)總看過了我在畫景苑的設(shè)計,覺得我的設(shè)計風(fēng)格適合他們的項目吧?!?p> 項叡忱移開目光,極輕地哼笑了一聲:“他是醉翁之意不在酒。”
夕韶微微蹙了蹙眉:“什么意思?”
“這個項目你別去了?!表梾背老裢T诠疽话悖谖侵袔е蝗葸`抗之意。
“為什么?這對我來說是個很好的機會。他們的設(shè)計團隊里有的還是景觀園林設(shè)計方面的老藝術(shù)家,我去了還可以學(xué)到很多東西。為什么不去?”夕韶對他這種發(fā)號施令的語氣有些接受不了。
“衛(wèi)勉對你別有用心,你看不出來嗎?”項叡忱神色明顯不滿。
夕韶大致明白了他的言外之意,心里也有些不悅:“你是因為那天晚上他扶了我一把,就懷疑他對我別有用心了?呵,我又不是什么天仙,哪有那么大魅力?他是去了畫景苑工地看了之后,才提出讓我去參加古城項目的設(shè)計,與別的事情無關(guān)。
“而且,也不是我一個人去,還有我同事湯棋也去,難道說他也對湯棋別有用心嗎?”
項叡忱壓了壓胸中的悶氣,動了動下巴:“那是他為了讓你放松戒備,男人泡妞的小伎倆而已?!?p> “泡妞”兩個字,夕韶聽著很不舒服,反駁道:“你這樣說,他一個天遠集團的總經(jīng)理,為了接近我,隨隨便便就往他們那么大的項目里安排沒用的人,濫竽充數(shù)嗎?他不用考慮項目組的想法,不用考慮風(fēng)評的嗎?”
項叡忱見她明顯站在衛(wèi)勉的立場,諸多維護,心里妒意橫生:“你才跟他見過幾次?你以為你有多了解他?”
夕韶頓覺鼻頭一酸,語調(diào)變得冷硬:“我跟你也認(rèn)識不久,我也并不了解你!這個項目我不會放棄的?!?p> 好些時日沒再見過她如此冷然強硬的一面,項叡忱神色一滯,須臾,口吻溫和了幾度:“你想做大項目,我這里也有。項尚已經(jīng)拿下了仟湖濕地公園的項目,正在挑選合作的設(shè)計公司,你們易水完全符合要求,到時候……”
“這不是什么項目的問題!”夕韶冷聲打斷他,水潤的雙眸盯著他一眨不眨,“難道我和你在一起之后,都不可以再接別的男客戶的案子了嗎?難道但凡別的男人對我提供幫助就是對我有意思,就要受到你的猜疑嗎?”
項叡忱的聲音比她更冷:“不是猜疑,是事實。你不要把別人想得那么簡單?!?p> “好,”夕韶深吸一口氣,“就算是事實,那又怎樣呢?你身邊不也總是有各種各樣的女人圍著你嗎?別人怎么想是我們能控制的嗎?只要我們行得正不就好了?”
“那些女人,我從沒讓她們靠近過我半米以內(nèi)?!表梾背乐灰幌氲侥峭硇l(wèi)勉抓著夕韶的胳膊不放的畫面,心里便似有烈火在灼燒一般。他可沒有給過別的女人觸到他的機會,但夕韶不一樣,與衛(wèi)勉相比,她處于弱勢,說不定什么時候就又被姓衛(wèi)的占便宜了。
然而,夕韶聽著他這話卻又是另一層意思,一時也鉆起了牛角尖:“你是說,我是故意讓衛(wèi)勉離我那么近的了?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