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洛軒笑著,卻是嘆了口氣:“不需要道歉,你做得很好?!?p> “成功取到了渡和鐵疤的人面信息,找到了“躍來賭場”的地下交易場所,讓我們有理由查封掉這個地方,阻斷“破風”的一條主要經濟鏈?!?p> 許棠發(fā)現(xiàn)的地下拍賣場,不僅是販賣人口,甚是也有不少的人和恐怖勢力會從這里直接和“破風”簽訂協(xié)議,形成均火交易。
秦洛軒在查封“躍來賭場”的時候,在地下的那兩層中,發(fā)現(xiàn)了一個不小的均火庫。
也趁亂抓獲了不少了的“破風”組織成員,只是渡和鐵疤大抵已經逃走,并沒有見到。
許棠沒有說話,秦洛軒放下了揉著許棠的手,改為握著。
許棠的手相交于秦洛軒小了一號,就像是許棠這個人一樣,也比秦洛軒小了一號。
許棠一雙黑沉的眼中卻逐漸暗淡:“隊長,可以幫我一個忙嗎?”
秦洛軒:“什么?”
許棠:“我想進去“躍來賭場”,找個人?!?p> 秦洛軒知道許棠想要找的是誰,他還記得觀看錄像記錄的時候,那些令人渾身發(fā)冷,后怕不止的畫面。
也記得許棠身邊,那個擁有翡綠色眼眸的少女。
秦洛軒:“里面的尸體已經被運走了?!?p> 許棠一頓:“運去哪兒了?”
秦洛軒看著低沉的許棠,揉了揉她的頭發(fā)。
秦洛軒:“我找到她,查了身份,聯(lián)系了她和她朋友的家人?!?p> 秦洛軒:“現(xiàn)在,她們已經被家人接走了?!?p> 許棠松下一口氣,緩緩點了點頭。
秦洛軒太了解許棠了,以許棠的性格,經歷了那樣的事,心中必然會對少女的死耿耿于懷。
確實是這樣,許棠意識回籠,想起在“躍來賭場”經歷的種種險象。
那雙總是充滿著希望和生命力的綠色眼眸,在許棠的回憶中反復出現(xiàn)。
她只有十幾歲的年紀,卻勇敢又堅強,明明自己怕的要死,明明可以先一步離開。
卻留下來,不熟練的開槍殺人,幫許棠脫出重圍。
可是她也死了,許棠沒有實現(xiàn)自己的諾言。
她說過會將她們帶出去的。
許棠垂下眼睫,面無表情的臉上卻能看出她的低迷。
這是一道需要時間來愈合的傷口。
秦洛軒無能為力,只能妥善的安排女孩們的后事,在她們死后,送她們回家。
許棠在生死場上兜了一圈,剛剛醒來,滿心便是另一個女孩。
手下的發(fā)絲依舊那樣柔軟,其實……秦洛軒心中有著一點點的醋意。
明白自己的心理有些過分了,可許棠現(xiàn)在安全了,生命無憂。
秦洛軒的心緒竟變得患得患失,控制不住的去想。
許棠是一個“男人”……
她會喜歡女人……
她要是在還沒有喜歡上自己的時候,喜歡上了別人……
她要是……永遠不會喜歡自己……
他該怎么辦……
秦洛軒垂著眸,遮住眼中的翻涌的情緒。
許棠這一次的九死一生,徹底讓秦洛軒明白了一個道理。
既然許棠會應為突發(fā)的狀況無法保護,那么他就盡自己一切的可能,跟著許棠,貼身保護,自己想要的就要自己握住。
握著許棠的手緊了緊,差點失去許棠的感覺,已經讓秦洛軒不想再繼續(xù)等下去。
秦洛軒抬眼,心中已經閃過了無數(shù)的方案。
出口卻依舊是試探:“小家伙覺得我怎么樣?”
許棠聞言有些奇怪的看著秦洛軒,雖然不理解秦洛軒為什么突然這么問,但還是如實的回答著。
許棠:“隊長的能力很強,也是很溫柔很負責的人?!?p> 只是也需要呵護,是“小可憐”。
許棠小心的維護著“小可憐”的自尊心,沒有說出來。
聽著許棠對自己的評價,秦洛軒輕輕的笑,一雙狐貍眼看著許棠,一步一步引導著許棠的思維。
秦洛軒:“那……你會喜歡這樣的人嗎?”
許棠想也沒有想:“喜歡?!?p> 秦洛軒唇邊笑意一滯,還沒有加深,就又聽到許棠的聲音。
許棠:“除了我,大家都很喜歡隊長?!?p> 許棠看著秦洛軒,目光堅定,聽到秦洛軒這個問題,許棠才明白過來,這是“小可憐”在尋求認可。
對上她的目光,秦洛軒一時無言:“……”
還想再問什么,病房的門就被重新打開。
一位護士剛剛走了進來,就看著許棠和秦洛軒的姿勢,目光逐漸變得奇怪。
秦洛軒坐直了身體,卻沒有松開許棠的手。
護士咳了一聲:“換藥了?!?p> 兩人這才發(fā)現(xiàn),輸液管連著的上方瓶內,液體已經見了底。
一直在外面站著的幾人見護士進去了,這才跟著走了進來。
“小堂堂!你可是醒了!嚇死我們了!”
江悠河興奮的就要拄著拐一瘸一拐的向往許棠身上撲,被齊泊拎著后頸攔了下來。
唐灣感到額角的隱隱跳動:“二貨!你沒看到小堂堂身上的石膏嗎?!”
江悠河不服:“我看到了!我又不會壓到小堂堂!”
唐灣嘖嘖的搖頭:“那你沖過去是想干嘛?!”
江悠河憤怒的指著秦洛軒,秦洛軒看著指著自己的指尖,狐貍眼中盡是笑意。
江悠河:“我就是要去抱一下而已!隊長都可以抱!我不行嗎?!”
唐灣霎時頓住,看了一眼秦洛軒的臉色,秦洛軒看唐灣看自己,微微側頭揚了揚眉。
對上那雙笑里藏刀的笑眼,唐灣僵硬的收回了視線。
江悠河還在說著:“好不容易都活過來抱一下怎么了?!我又不是沒有抱過,你們也……”
齊泊已經堵住了還滿是氣憤,喋喋不休江悠河的嘴。
至于司徒浩和唐風早就遠離了三個人,避免引火上身。
江悠河嗚嗚的出著聲,許棠看著眼前熟悉的一幕,黑沉的眼底泛著暖意。
秦洛軒垂眸看著許棠,見狀,也浮起了絲絲的暖意。
然而秦洛軒與唐風、司徒浩等人并沒有留下來多久,容涂和趙晉彥發(fā)來消息,他們幾個便匆匆離開。
許棠五人均受到了不輕的傷,需要靜養(yǎng),秦洛軒等人也忙于任務的后續(xù)工作。
時間便這樣悄無聲息的流逝著,渡和鐵疤的面容已經加入了人臉識別系統(tǒng),任何可以離開這座城市的交通方式處,早早就都有人在看守。
然而,他們并沒有找到兩人的身影,便像是憑空從這個城市消失一般。
繼續(xù)留在這里搜查,也沒有什么用,許棠等人的傷也養(yǎng)的差不多了,幾人都要回程。
許棠在這家醫(yī)院修養(yǎng)了一段時間,石膏已經大都拆了下來,也終于可以離開那張病床。
動作之間還有著清晰的痛感,不過許棠慣常忍耐,這樣的痛意還不足以阻擋許棠想要離開的心。
何連茹在給許棠做著最后的檢查,看著手下的數(shù)據(jù),頗為滿意的點了點頭。
何連茹:“恢復的不錯?!?p> 合上小本本,何連茹看向許棠,眼中帶著揶揄。
何連茹:“你打算什么時候坦白???”
許棠不理解的瞥了一眼何連茹。
何連茹:“……”
何連茹:“我可是你的主治醫(yī)生,你女扮男裝的事我已經知道了?!?p> “都是我讓人替你瞞下來了,你不會以為自己還藏的挺好的吧?!”
許棠停下手中的動作,難言的看著何連茹:“你瞞下來了?我還以為他們已經知道了?!?p> 怪不得這么久都沒有人問自己這件事。
何連茹:“……”
好吧,真是多此一舉。
何連茹:“那你打算什么時候說?”
許棠思索了片刻,她之前從沒有想過這個問題。
何連茹:“真不知道你是怎么讓人都以為你是男生的,進部隊之前不是都要查信息的嗎?”
許棠的所有信息,早就已經替換成了許堂。
那次的車禍,該陷入昏迷的是沒用的許棠,而不是許堂。
許棠沒有回答何連茹的疑問,手下重新動作,收拾著自己的行李。
最近的天氣很好,陽光充沛,透過窗戶灑在許棠的臉上,勾出一道淺淺的輪廓。
有風吹進來,發(fā)絲輕輕的揚起。
清冷疏離,如夢似幻。
看著這樣的許棠,何連茹眼中劃過一抹復雜。
許棠的品性如何,相處的這段時間,已經告訴了何連茹答案。
她這樣隱瞞自己的身份應當是一些私人感情的原因。
片刻之后,何連茹決定還是不要說了。
就讓秦洛軒著急去吧。
畢竟自己要追的人,發(fā)不發(fā)現(xiàn)全靠自己的本事!
齊泊幾人早就收拾好了,齊齊的來找許棠。
這段時間下來,何連茹早就知道了這幾個人喜歡沒事就湊到一起。
檢查已經完成,也就不打擾他們。
秦洛軒一有時間就霸著許棠,搞得幾人好久都沒有坐在一起好好說話了。
趁秦洛軒五人回賓館收拾自己的行李,幾人連忙收好了東西就過來了。
江悠河前幾天就已經可以拋棄了自己的拐,滿心歡喜的湊過去。
“小堂堂!還有什么要收拾的?!”
許棠搖頭,示意他們自己找地方坐。
齊泊這幾天一直在糾結,拉著許棠就到了一旁。
許棠突然被齊泊拉走:“?”
齊泊面色掙扎了一下,問:“小堂堂……你是喜歡男人還是女人???”
許棠:“……”
齊泊也覺得自己問了個傻問題,可是隊長他真的表現(xiàn)的太明顯了,許棠也沒有拒絕秦洛軒的接觸。
可是齊泊能看的出來,許棠哪里是不拒絕,她是根本就沒有看出來秦洛軒的目的。
齊泊:“那個……你不覺的……隊長他和你走的太近了嗎?”
許棠:“有嗎?”
齊泊:“有??!而且他經常摸你??!”
許棠:“摸?沒有啊?!?p> 齊泊神色難言一瞬:“隊長都抱你了,你以前都不會和別人靠那么近的?!?p> 許棠回憶了一下,發(fā)現(xiàn)好像真的是齊泊說的那樣。
齊泊:“總之,隊長對你很不一樣!你小心一點!”
許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