纖纖將藥膏遞還屏萃,便尋了林鈺窈身旁的矮墩坐下。
“瞧你,用完午膳便去了院中,鼻尖都凍紅了?!?p> 說著林鈺窈取了絹?zhàn)宇A(yù)備給纖纖捂捂。
“姐姐就別操心了,如今都是三月天了,哪就凍著了。姐姐如今需靜心安神,傷才好得快些?!?p> 纖纖如是說著,卻沒躲開林鈺窈伸出的手,還主動往前湊了湊,許是擔(dān)憂她夠不著。
瞧著纖纖這舉動,林鈺窈伸出的手改為點(diǎn)她鼻頭,眼中的寵溺比方才更甚,只在想到自己要出嫁時(shí)暗了眸。
花廳中的楊氏與玉夫人已然擇好了日子,便在三月后的六月初六。時(shí)間是倉促了些,好在林鈺窈的嫁妝府上皆是備著的,只需商量著再打些家具物什便可。正好玉夫人在楊氏便又同她商量著此事。
送走玉夫人已是酉時(shí)初,楊氏有些困乏,好在離林二爺回府還有些時(shí)辰,楊氏便偷閑小憩了番。
待得林二爺歸來,楊氏也已起身。
“纖纖此刻還在鈺窈處,妾身便沒叫她來。鈺窈眼見著要嫁人了,想著還是讓她姐妹二人多在一處,往后想見只怕也沒那么容易?!?p> 楊氏伺候著林二爺將官服換下,想說說今日玉夫人來的事。楊氏深知林二爺對林鈺窈的寵愛,但若不想與平京那位糾纏不清,林鈺窈便需得早早嫁人,是以便露了個(gè)口風(fēng)。
“這些事你瞧著辦吧,也無需太過遷就她們?!?p> 聽聞這話,楊氏心中一喜,但隨后便想到,怕是林二爺想起了林饒旭來。
到了嘴邊的話便拐了個(gè)大灣。
“旭兒如今已走了大半月了,也不知在山上可好?”
楊氏有意提及,邊開口還邊觀察著林二爺?shù)纳裆?。見其未有波瀾,不由得住了嘴,未再做聲。心下卻嘆息著‘這群孩子,一個(gè)個(gè)的都不是省心的主?!?p> 沉默間林二爺已轉(zhuǎn)了話頭,問起今日下晌之事。
“不是要提鈺窈的婚事嗎?玉府上門了?”
楊氏沒想過林二爺會主動說起此事,倒也沒多糾結(jié)便開口道。
“是,今日玉夫人來便是想著早些定下日子,與妾身合計(jì)著選了六月初六,如今只待玉夫人回府商榷,而后便能定下?!?p> “六月?會否倉促了些?”
“嫁妝都備著的。府里給姑娘們的嫁妝份利,早放在了老太太處,運(yùn)來倒也來得及。至于嫁衣這些個(gè)也就是添些針線,已鈺窈的女紅一月便綽綽有余。木材也是老太太早給備下的,定了式樣便能送去趕制?!?p> 楊氏說了一大通,林二爺才點(diǎn)了頭,畢竟是長在身邊的女兒,感情上自是有所不同的。
“既是定了日子,鈺窈便不好外出了。纖纖。這孩子活潑,找?guī)讉€(gè)能與她一同的玩伴吧?!?p> 楊氏一時(shí)沒料到林二爺竟能說出這樣的話,震驚當(dāng)場,眼睛瞪大微張著嘴面對林二爺。
“怎的?為夫便不能對纖纖好了?”
楊氏自詡失態(tài),慌亂的收斂起心緒,卻錯過了林二爺嘴角那抹可疑的弧度。
第二日上晌,楊氏應(yīng)林二爺所說給纖纖找玩伴,但此時(shí)的纖纖心中滿滿都是溫小唯的安危,哪有多有的空閑尋這些。
“小姐呢?怎的只你來了?”
主院中,楊氏立在屋前,覓娘則低垂著頭疾步上前與楊氏問安后道。
“小姐在大小姐處,奴婢沒能將小姐叫醒?!?p> “昨日在鈺窈院中歇的?”
楊氏疑惑,隨之便問出了口。但見覓娘挪了挪嘴卻沒說上話,便揮手讓春蕊去瞧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