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章,少年牧歌
入夏,這個(gè)時(shí)候陽光暖而不燥,一玄衫少年愜意的抱頭平躺在草地上,嘴中叼著一根野草,輕輕的咀嚼著,感受著從草根處彌漫來的那一抹苦澀。
在少年的身旁,匍著一頭壯碩的黑狼,黑狼神色俊勇,獠牙猙獰,四肢粗壯,長毛如針,在陽光的打?yàn)⑾律l(fā)著油量的光芒。
不知不覺間,少年悄悄睡去。
“八歲修武,一個(gè)月就踏入了開玄,這等天資,青城誰能相比?”
“少族長踏入融玄了!十歲,才十歲??!”
“千山宗破格收為弟子,若能在十六歲前踏入六重融玄,直入內(nèi)門!”
畫面一轉(zhuǎn),少年面帶苦澀的出現(xiàn)在一名中年男子的面前:“爹,我修煉出了問題......”
“聽說沒,少族長的玄力消散了!”
“半年時(shí)間,從融玄六重直跌融玄一重,怕是做了什么傷天害理的事情吧!”
“跌到開玄了,呵,還以為是什么天才,原來是只是曇花一現(xiàn)?!?p> “千山宗派人過來了,當(dāng)著族長的面把宗門令牌收回了,趾高氣昂的說千山宗不要廢物,欸,憋屈??!”
“牧歌!你這廢物還有什么臉面留在牧家?!”
“開玄三重,什么牧家第一天才,我看是牧家第一廢物吧!滾下去!”
夢境的最后,一名少年肆意譏笑著,重重一拳將他轟下了擂臺,身下忽地化作萬丈深淵,黑暗侵蝕,將他徹底吞噬。
少年猛然間驚坐起,滿身冷汗,大口大口喘著氣,身邊的黑狼仿佛察覺到了他的異樣,抬起頭疑惑的看著他。
他搖搖頭苦笑一聲,撫摸著黑狼的狼頭,道:“沒事?!?p> 說完,牧歌望了望山下的牧家,眼中說不出什么情緒。
潛淵大陸,是一個(gè)以純粹的實(shí)力為大的世界,但他卻并不是這個(gè)世界的人,而是來自一個(gè)名叫地星的水藍(lán)色星球。而迄今為止,已經(jīng)快十六年了。
這十六年間,他從一個(gè)萬眾矚目的絕世天才,變成一個(gè)人人給予冷眼的廢物,幾年時(shí)間,就嘗盡了這世界的世態(tài)炎涼。
而自始至終,對自己唯一不變的,除了自己日益憔悴的父母,年幼的妹妹外,也就只有這幾年前他從野外撿來的黑狼了。
“牧歌,牧歌!快,快回族堂!”
“長老們,要把你妹妹許給柳家??!天陽伯伯臉上沉得都快滴出水了!”
一聲呼喊將牧歌的心神拉回來,只見一個(gè)小胖子一路小跑的來到牧歌的身邊,大口大口的喘著氣。
“你趕緊去看看吧!”
牧歌騰的一下起身,抓著小胖子的肩膀問道:“怎么回事?說清楚!”
小胖子顧不上平復(fù),上氣不接下氣的道:“柳家,柳家來提親了,柳南那家伙,指名要你妹妹,長老們沒什么意見,甚至還很樂意這門親事...”
“這幫老混蛋!”
牧歌咬著牙,提起黑狼翻身而上:“小黑,走,回族堂!”
小黑頓時(shí)化作一道黑芒,飛也似得向族堂方向掠去。
“柳南?長老們難道不知道那是個(gè)什么貨色嗎?把我妹妹許配給他?我特么剁了他!”
牧歌目眥欲裂,恨不得立馬出現(xiàn)在族堂中。
整個(gè)青城無不知柳南是什么東西,一個(gè)十二歲就開始逛花樓的家伙。他的妹妹牧笙今年才十三歲,正青春懵懂的時(shí)候,他絕對不會(huì)允許把牧笙交給一個(gè)畜生!
長老們樂意見得,無非是看中了柳家那青城第一的地位,而相比起來,牧家雖然同為青城五大勢力之一,卻是末尾之流。
此時(shí),族堂中。
“牧伯父,我可是帶著極大地誠意過來的,這一顆聚玄丹,乃是千山宗親賜,不僅品階達(dá)到了四品,說不好,還能治好牧歌那玄氣消散的怪病?!?p> 族堂之中,一名英俊少年面帶微笑,手中托舉著一個(gè)精致的玉盒。盒中錦帛之上,赫然是一枚晶瑩玉潤的丹藥,散發(fā)著淡淡的熒光,整個(gè)族堂都彌漫著一股淡淡的藥香。
此人,便是柳家柳南,盡管好于流連女色,卻有著開玄九重天的修為。
武道一途,為開玄,融玄,凝罡,每個(gè)大境界又分一到九重天,開玄九重在這小小的青城,算得上是個(gè)天才。
長老們紛紛開口說道:“族長,同意吧,柳南侄兒不僅天賦出眾,而且出身柳家,配上牧歌可綽綽有余了!”
“是啊族長,四品聚玄丹,若是放到拍賣行能賣出百萬天價(jià)了,作為牧笙的彩禮,可謂豐厚至極了?!?p> “對啊族長!”
牧家的族長牧天陽是一個(gè)四十歲的中年漢子,他面色冰冷,環(huán)視一周,默不作聲。
而在他的身后,則是十三歲的牧笙,她輕微低著頭,嬌小的身軀微微顫抖著。
在潛淵大陸并沒有男尊女卑的觀念,即便是女子也能靠修煉,成為強(qiáng)者,贏得尊重。
但牧笙...卻是一個(gè)先天經(jīng)脈封閉的普通人。
即便是地星古代,十三歲女子也是到了談婚論嫁的年紀(jì),更何況這異界?
牧笙看了看柳南手里的聚玄丹,又看了看牧天陽。
她不想嫁人,只想一輩子陪在家人身邊,卻又想要那聚玄丹,讓哥哥可以重新修煉。
她雖小,可也能感知到這幾年牧家人對哥哥的冷眼,雖然哥哥總是笑著說沒什么,但哥哥這幾年的變化,無不被她看在眼里。
父親這幾年老了太多太多,哥哥也沒了往日的意氣風(fēng)發(fā),不像個(gè)少年。
牧笙輕咬著嘴唇,心中不斷的抉擇著。
“爹,我,我想...”
而就在這時(shí),一道暴躁的聲音驟然傳入族堂之中:“放屁!什么綽綽有余?豐厚至極!”
“你那么喜歡,怎么不把你孫女許給他!”
牧歌騎著黑狼,猛地躍入到族堂之中,整個(gè)族堂頓時(shí)掀起一股腥風(fēng)來。
一名長老怒聲喝道:“放肆!這里是族堂,牧歌你竟把一頭畜生帶進(jìn)來,成何體統(tǒng)?!”
“這族堂里畜生多了,再多一個(gè)又有何妨?!”
牧歌從黑狼的背上下來,與那長老針鋒相對,眼神絲毫不懼。
“你找死!”
長老面色入墨,運(yùn)起玄力來,頓時(shí)間長袍舞動(dòng),道道玄力噴涌而出。
牧歌身邊的黑狼頓時(shí)露出猙獰之色,狼毫乍起,喉中發(fā)出嗚嗚聲響。
“夠了!”牧天陽大喝一聲,那長老這才甩袖停下,冷哼一聲。
而牧歌則是徑直來到柳南的面前,冷聲道:“柳南,我妹妹不可能許給你,你從哪來,就給我回哪去!”
又一名長老站出來呵斥道:“牧歌!這里輪不到你說話,退下!”
牧歌轉(zhuǎn)身咆哮道:“我才是少族長!輪不到說話的是你!”
追鵬
我回來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