悠長卻朦朧的歌聲,
在這薄薄的黑霧里彌散著。
仿佛要將靈魂牽走,夢魂縈繞的歌聲輕薄如月光,滲進靈魂深處。
————
白云被壓在底下,窗外碧空如洗。
旁邊是熟悉的人影,眼前的視線漸漸的清晰起來。
“這里是?”稚嫩又尖銳的童音讓他嚇了一跳,而緊接著那短小白嫩的手指映入眼簾,更是讓他心砰的跳了起來,身體猛的彈在了椅背上。
“我,重生了?”來劍南呆呆的想道。
先前,他好像還在家里,猶豫著到底要不要出租房子,和他人共享一個屋檐。而再之后的記憶,就到了這里。
“怎么了?”
正對面的沙發(fā)椅上,一個在夢里才可能會出現(xiàn)的女人,張開小憩的雙眼,溫柔的問道。
胸腔里不知道什么滋味翻涌在一起,曾經(jīng)一直為他遮風擋雨的大樹倒塌,過往的種種苦心事,像天山崩裂,壓垮了他的尊嚴,摧毀了他的意念,日復一日,行尸走肉般醉生夢死,不知自己是誰。
并非是由奢入儉難,不僅是帶來的地位落差感,也不止是年幼要為生計憂患,受人冷眼,不公平的對待,而是那種空落的寂寞感,將他心房里的愁苦都擁了上來,直上臉頰,至此再難看見笑意。
如果那些都是一場夢就好了,想著,
淚水從眼眶中脈脈流落。
“怎么了?不要嚇我呀?”
————
“沒事,我們現(xiàn)在是去哪里?”來劍南抹去淚水,搖搖頭,破涕為笑說道。
“真的沒事嗎?我們要去普爾島呀。”女人有些憂患的起身,把他抱在懷里,額頭貼著額頭,量了量體溫。
“當然沒事,只是想起來學校里有一個很可憐的男孩,有點害怕?!眮韯δ闲睦镆惑@,面色不變,解釋著說道。
“是嗎?他家里出什么事了嗎?”
記憶里的母親一直是個很熱心的人,一些對于他們來說是小事的事情,多半樂得幫助,當然大事情愛莫能助,別人終究不是血脈相連的親人。
“他的爸爸和媽媽在外出的時候,為了保護他死掉了。”大腦似乎有些遲鈍,來劍南話說完,發(fā)現(xiàn)自己的語言水平完全回到了非常年幼的少時。
“爺爺也因為這件事情,得了重病,在醫(yī)院里沒有搶救過來。”
“那可真的是好可憐啊,別擔心,爸爸媽媽會等到你長大,能夠獨立以后才會離開的。”她柔聲勸慰道。
“那他現(xiàn)在有住在親戚家里,過得還好嗎?”
————
這勾起了來劍南內(nèi)心深處最厭惡的記憶。
尊嚴盡失,內(nèi)心封閉的開端。
這并不是偏見,又或者虐待等人為外力因素帶來的。
而是不公平。
舅舅待他雖然好像只是救濟一個貧困孩童一樣,舉手之勞,但那時候的他依舊很感謝能有人,在絕望之際去給予他一些光亮,溫暖。
但大人有自己的行為處事的標準,在平靜安詳?shù)沫h(huán)境里絕對不會顯露出自己兇惡的那一面,小孩子不一樣。
在受到譏諷,嘲笑的撩撥?刻意的擠壓個體,甚至動手,來抬高自己在人群中的地位,以及彰顯自己的能力。
無論如何去訴說,沒有人會愿意聽,去幫助甚至一句寬慰,甚至偏袒即使是雇來的菲傭,也知道這個男孩他沒有什么話語權(quán),人格尊嚴權(quán)可言,歸根結(jié)底的還是那個舅舅,并不待見他。
他只是一個寄人籬下,沒有自理能力的寄生蟲。
來劍南從那時候開始明白,這個既不溫柔也不正確的世界,人與人之間的差距,真的很大,非常大。
————
空氣中全是一泓一泓的灰色顆粒,逆轉(zhuǎn)重力般。
那些漂浮著的塵土,遮擋住太陽射落的光線,使得這里昏天黑地,連呼吸都感到煎熬,困難。
“易。”柒離在心里淡淡的念道。
那些塵土倏忽間粘合在一起,如同橡皮泥般被拉伸延長,最終一抹金屬光澤炫目而出,赫然化作漫天的細長鐵針,一根接著一根,如同一絲絲的細雨般,直指中心的來劍南。
這些鐵針都微微顫動著,不知為何。
“復?!?p> “調(diào)整磁場?!?p> 只要一擊斃命,他就永遠不會從幻夢中醒來。
柒離在心中冷笑。
————
現(xiàn)可知的情報
九歌其九
柒離
雙紋雙影級
能魂:379縷力魂1991縷
?。ㄒ唬?p> 正面神權(quán):磁力
修改磁作用力
神權(quán)投影(一):磁域
加強某一特定點間的磁場強度,并可以隨意改變磁場的標量。
神權(quán)投影(二):電磁
將神權(quán)轉(zhuǎn)化為電磁,耗費巨量魂能的同時,得到超視距,電磁波收束的能量射線,消除人體觸覺,超電磁炮等能力。
?。ǘ?p> 第二神權(quán):未知
其所持有降神兵:
點物易鐵(一階):以周遭的物質(zhì)等質(zhì)量替換‘鐵’這一物質(zhì)。
無量虛空(二階):擁有一個邊長數(shù)十米的立方體儲藏空間,可以貯藏沒有生命的物質(zhì),不能精確篩選。
黑云壓城(二階):干擾生命的運轉(zhuǎn)魂運轉(zhuǎn),壓迫精神魂致使狀態(tài)低下。
白金謊簿(二階):由金色謊言與白色相簿組成。前者意為美好的幻境,后者為如修羅場般煎熬的夢。
血液沸騰(一階):使得傷口流出的血液沸騰。
————
砰!
九條布蘭度嘗試使用神權(quán),憑借肉身,用神能斬開,穿過那厚重的黑水,可結(jié)果卻不盡人意。
當他穿過以后,所看到的,是另外一塊被黑水籠罩的區(qū)域。
這些水都不會落下來的嗎?
他在心里古怪的想,但似乎因為腎上腺素的分泌,大腦選擇了最短的神經(jīng)路徑,雖然覺得有些蹊蹺,但依舊沒有深思。
————
“這里究竟是怎么回事?”西澤慎謹慎的防備著四處冷不丁發(fā)出的攻擊,大腦飛速的運轉(zhuǎn)著。
這里所見到的所有景象,都是假的,我還能感應到,‘種子’生長的地方,就在這的不遠處,正源源不斷的為我提供能量。
迷惑我的,似乎是物理上的事物?
呵呵,
他冷笑,索性將計就計,玩這一遭。
————
如同天堂制造在加速時間流逝一般,所有的事物風卷殘云般的變幻。
大腦處在轟鳴,變得滾燙而疲憊。
來劍南的意識從模糊到清晰,
眼前是陌生的酒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