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十章 藏經(jīng)之秘
“什么人?”
“圣上遇刺的當(dāng)晚,西殿走水,也不是巧合。你可能不太清楚,西殿是藏經(jīng)樓的所在,所以西殿走水是很容易引起恐慌的。
但是大多數(shù)人不知道的是,藏經(jīng)樓里還有四個高手把守著,這四個高手守護著一個人,這個人身上有一本手冊叫做洗心錄。這本聽上去很平常的手冊卻記載著當(dāng)年太上皇時期八王叛亂的一些秘密。其中最主要的還是那些當(dāng)年參與造反的名錄。”
“這本手冊之所以叫洗心錄是因為太上皇希望那些造反未被殺盡的后代洗心革面,重新做人。而之所以留著這本手冊,也是給后世子孫一個保障,這些人就算將來才能卓越,也不得重用是嗎?”
“是的。所以軒轅復(fù)在刺殺圣上的同時也想拿到洗心錄?!?p> “那這個人為什么會知道這些秘密?”
“因為他就是當(dāng)年定王造反的軍師譚富,他知道的事情太多。當(dāng)年所有人都以為他隨著戰(zhàn)亂死去了,原來是圣上把他藏起來了?!?p> “那只有他知道洗心錄在哪里對不對,這也就是他為什么還活著的原因。”
“是的。”
“可是我有一點想不通的就是,如果軒轅復(fù)能夠成功刺殺皇帝,豈不是都用不到這本手冊來幫助他造反?”
“這人心思縝密,他的想法也讓人甚是費解。既然那個替圣上擋箭的人很有可能就是他的同黨,他為什么放著這么好的機會不用?”
我睜大了眼睛看著蕭墨,原來他也懷疑那個替皇上擋箭的鶯舞閣舞姬就是刺客的同黨,何以他明明不在這個案件中,卻知道的一清二楚。
他見我瞪著眼睛看著他,他沖我一笑。
我再次失了神。
在我印象里,他是個很嚴(yán)肅的人,要不是因為這些事情的糾纏,我和他可能就是兩條平行線,永遠都不會有交點。
但是就算是現(xiàn)在我認識的他,也從沒有見過他如此如沐春風(fēng)般的笑容,好像讓我覺得我們談的不是什么謀逆造反,而是哪家多情公子和哪家小姐的美麗愛情故事。
“慕姑娘?”
“咳咳?!蔽亿s緊恢復(fù)了神態(tài),說道:“還好他沒有殺了圣上,不然豈不是天下大亂?!?p> “確然?!?p> “你今日叫我來,是想告訴我,此事都是軒轅復(fù)一手策劃的是嗎?
但是這些都是我們的猜測,我們又如何能拿猜測來給他定罪呢?
況且他神出鬼沒,就算給他定了罪,也未必能抓得住他?”
“所以這就需要慕姑娘和我一起找到那本洗心錄了,確切的說是找到譚富?!?p> “什么?洗心錄他還未到手?”
“正是。據(jù)我身邊的探子回報,軒轅復(fù)并未拿到那本洗心錄。但是譚富應(yīng)該是在他那里了?!?p> “這又是為何?”
“藏經(jīng)樓的高手是武林隱者,并未出現(xiàn)在武林排行榜上,所以沒有人清楚他們的武功到底有多高。要想打敗他們,就得找到能夠克制他們的另外四大高手。
可是,這千軍易得,良將難求。
所以軒轅復(fù)便用了些陰謀詭計找了四個足以打敗他們的高手。
他們分別是蒼浪劍喬一楓、斷臂俠柳千決、天罡羅剎萬里和五毒師祖妙方?!?p> “聽名字就是在江湖上響當(dāng)當(dāng)?shù)娜宋?,那我在義莊見到的那個是?”
“他是空空妙手羅不為,是天下第一神偷的徒弟,但因為人品性不正,已經(jīng)被天下神偷逐出師門了?!?p> “怎么還需要個小偷?”
“那是因為洗心錄被放在一個秘密的匣子里,這個匣子不易搬動,相傳是魯班門人所造,一般的人根本打不開這精巧機關(guān)。但是一旦打開,就會觸動藏經(jīng)閣的機關(guān),皇宮內(nèi)的禁軍一旦觸動,任憑武功再高,被纏住一時間就很難脫身。所以需要空空妙手羅不為迅速打開機關(guān),把洗心錄偷到手。”
“但是后來他怎么會撕下這其中兩頁,難道是因為分贓不均?”
“這就不得而知了。我們現(xiàn)在所知的就是軒轅復(fù)并沒有拿到洗心錄,而洗心錄隨著羅不為的死去也不知所蹤了。”
“估計軒轅復(fù)怎么也沒有想到在羅不為身上栽了跟頭?!?p> “那我們現(xiàn)在要找到洗心錄才能牽制軒轅復(fù),但是即便是這樣,他也可以矢口否認啊?”
“只要找到那個刺客,找到洗心錄,我就有辦法讓軒轅復(fù)暴露野心。”
“你就這么相信我能辦到?”
“不是我相信,是慕姑娘你自己相信自己,不然你又怎么會和太子打這個賭呢?”
其實,我當(dāng)時也是無奈之舉,至少多活一天是一天。
“現(xiàn)在慕姑娘可否告知你知道了什么?”
“在天香樓出現(xiàn)的那個刺客應(yīng)該就是刺殺圣上的那個,只是他聰明機警又懂得易容,所以很難抓到他。但是我發(fā)現(xiàn)他應(yīng)該是個女子,這方面我已經(jīng)把我所查到的情況告訴太子了。”
“如何這樣說?”
“一來,他身形瘦小,非男子身材。二來,聽太白,哦,齊王說他長相陰柔,更似女子。當(dāng)然這些只是表象,最重要的是我在天香樓發(fā)現(xiàn)的秘密。他被店小二撞到,用袖子擦著衣衫的時候,我看到他手環(huán)處有一紋身,如果我沒有瞧錯的話,那是一種花卉。后來我將這種花卉描繪下來讓人去查過,這是一種少數(shù)名族當(dāng)時盛行的花卉,當(dāng)?shù)氐呐佣枷灿眠@種圖案紋在手上裝飾?!?p> “慕姑娘觀察力很好?!?p> “謝謝夸獎”,我吞了吞口水,繼續(xù)說道:“后來我又在他點的吃食上發(fā)現(xiàn)這人的喜好,甜食居多,一般女子都偏好甜食,這進一步印證了我的想法。但是這并不能說明他就是個女子,但是可以肯定的是,他趁亂出逃的樣子應(yīng)該是化作了女子,否則他怎么會逃得出天香樓。”
“的確?!?p> “但是他去天字間做什么是我一直想不通的問題?!?p> “你確定他去了天字間?”
“是的。正因為天字間修繕,所以窗門緊閉,以至于他身上的香味沒有散去。而我身邊的周金告訴我,天字間也有此味道?!?p> “走,既然想不通,就再去看一遍?”
“現(xiàn)在?”
“不然呢?你覺得我們還有多余的時間嗎?”
我們?
他說了我們,我知道他蕭墨并不會為了感謝我的救命之恩就牽扯進這件復(fù)雜的案件中,難道這件事有人已經(jīng)讓他在查了嗎?還是說他幫我只是為了幫助宣王擺脫嫌疑?
我搖搖頭,不再去想這些,答應(yīng)了。
夜色深深,秋天的氣候已經(jīng)微涼,我著一件單布外衫頓感陣陣涼意。
蕭墨脫下自己的外衫披在了我的身上。
不一會兒,我們來到天香樓下,門口依舊是守衛(wèi)森嚴(yán)。蕭墨示意我了一下,我們便消無聲息地溜到了天香樓的后側(cè),那里因為沒有門所以沒什么守衛(wèi)。
蕭墨掠起我,輕松的就來到了天香樓的天字間。我還沒緩過神,只聽得他說道:“可以松手了?!?p> “啊?!痹瓉硎俏姨ε?,都已經(jīng)在樓上了還死死的抱著他的腰不放。
我尷尬至極,但是想到只要我不尷尬,尷尬的就是他的至理名言,我死鴨子嘴硬地說道:“我可是可以大搖大擺進來的人,哪用得著如此偷偷摸摸,倒是蕭少將軍,看來早有了夜探天香樓的打算,不然這天字間的窗戶怎么就打開了呢?”
“是的?!?p> 嘿!這家伙還真不客氣,看來我還真是疏忽了我走之后到底是哪個他的下屬幫他打開了窗戶。
“我們再仔細看看?!彼粍勇暽抡f道。
“哦?!?p> 我見蕭墨已經(jīng)仔細看起來了,便也跟著看起來。
這個房間我白天已經(jīng)看過,似乎并沒有什么特別之處,便說道:“起先我也以為這天字間有問題,畢竟如果刺客要從自己房間逃出來那勢必會被抓住,只有從另外房間佯裝受驚的客人才有機會逃走。
可是他為什么要挑同樣惹人注意的天字間呢?
后來,周金也發(fā)現(xiàn)天字間有刺客身上的香味,可是,我好像找不出它哪里有問題,你又為什么這么肯定它有問題呢?”
“我的想法和你差不多。但是你有注意宋小魚的話嗎?”
“她?”
宋小魚這個人我真的是不可能不記得,但是她說了哪些話我確實已經(jīng)不記得了。當(dāng)時她冤枉我的時候,我只顧得上咬牙切齒了。
我很感嘆蕭墨那可怕的情報網(wǎng),雖說這天下沒有不透風(fēng)的墻,但是他的情報網(wǎng)真的是讓人生畏。
我在義莊的一舉一動他了如指掌,定王叛亂的后續(xù)他也能說得上一二,現(xiàn)在連刑部大堂上所有人的供詞他都一清二楚,不可謂不讓人害怕。
我看著他,一時間不再說話,他見我如此盯著他看,便笑著說道:“你怎么了?”
“咳咳,蕭少將軍,大晚上的你這天人之姿對著我笑,我可把持不住?!蔽议_玩笑道。
“咳咳?!彼人粤艘宦?。
“開玩笑,開玩笑?!蔽覍擂蔚?。
“宋小魚為什么冤枉你我們還在查,但是她說過她見過你在刺客的房間里,但是她被齊王反問后著急說出她看見你和刺客一起在房間里,那么這里就有問題了。
如果說后面她沒有說謊,她確實看到了這幕,那很有可能她是在天字間看到的。那天,當(dāng)她偷偷摸摸想溜去天字間的時候,卻看到了里面有兩個人在交談。但是她并沒有看清就被小二阻止了。”
“如果按照你所說的,那么很有可能除了刺客之外,天香樓還有一個接頭人?!?p> “嗯?!?p> “所以你想看這天字間有什么奧秘所在,他們又為何會選在這人聲鼎沸的天香樓密謀?”
“是的?!?p> “要說這天香樓人多口雜,并不容易來去無聲。而他們將如此重要之事放在這里接頭,難不成這天香樓真是他們的老巢,而掌柜的還真是刺客的同黨?”
“那老掌柜的應(yīng)該不像,但是這天香樓是不是他們的老巢那就很難說了?!?p> 我們說完繼續(xù)查看起房間的布置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