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十九章 不違本心
“七殿下，宮里來人了。”
“找誰的？”軒轅問問道。
“是。。。是找悅耳。。。姑娘的?！边@丫頭小心翼翼地回復(fù)到。
軒轅問一拍桌子把這丫頭嚇了一跳，：“父皇怎么了，這人還剛剛從鬼門關(guān)里拉回來呢，也不讓你多休息兩天，又把你叫過去了?！?p> “太白，慎言。陛下召我我自然是要去的?！蔽覍χ菄樒颇懙难绢^說到：“麻煩替我更衣?！?p> “我陪你一起去吧。”他拉著我的手擔憂地說道。
“哈哈哈，怎么我們無所畏懼的七皇子殿下現(xiàn)在怎么杯弓蛇影了？我只是去見見你父皇，沒事的?！蔽一匚账氖终f道。
那小丫頭見我們?nèi)绱耍挂彩堑纱罅搜劬粗?，大概是看她的第十七八個女主人是一樣的眼神。
“走吧。”
“嗯?！?p> 我到大門見宮里的轎子已經(jīng)在久候了。
“姑娘來了，陛下知道姑娘醒了身子還虛得很，特意讓我們來接你?！?p> “嗯，替我謝陛下?！?p> 我心想，這皇帝還真是。明明我才剛醒就迫不及待想見我，也不讓我有所休息，現(xiàn)下倒做起體恤得樣子了。
我坐著轎子進皇宮倒還是頭一次，進宮門的時候見有些小太監(jiān)見到，立馬跪下回避，我掀開簾子，看到遠去的他們在偷偷議論，這皇宮的底層人員有時候也真是反味，自能靠自己找點樂子自娛自樂了。
這轎子雖說抬得也穩(wěn)，但大概我是因為剛醒身體素質(zhì)不好，所以還沒到太和殿我就開始干嘔起來，但是肚子里又沒吃下多少東西，所以還真是一點東西都吐不出來。
但這不知道得人吧還以為我怎么了，畢竟我和軒轅問的關(guān)系好到可以，所以一個勁的對那些抬轎子的下人說：“貴人身子弱，你們可得仔細著點，要是出了岔子，七皇子可繞不了你們。”
我起初聽的時候還不覺得有問題，但細想下來，怎么是七皇子怪罪，不應(yīng)該是皇帝么？我想這宮里的風(fēng)可傳的倒是快啊，我大概已經(jīng)是被七皇子軒轅問收入府上的第N個不知哪里來的野女子了。
不一會兒，就到了太和殿，走進去便看見重德帝高居上位，睥睨天下德樣子。
“悠然，你來了。我可以叫你悠然嗎？”他緩緩說道。
“民女參見陛下。啟稟陛下，悠然是我兒時之名，陛下喜歡怎么叫自然都是可以的?！?p> “嗯。。。”
他說完嗯之后就是長長的沉默，這沉默甚至讓我懷疑他是不是在殿上睡著了。但是因為我是跪著回話，又不敢抬頭看他，所以自然也是靜靜地等待著他。
良久良久，我的膝蓋都快跪地沒有知覺了，我才聽到他說：“起來吧，你的事情我已經(jīng)聽奕兒說過了。你很聰明，那你知道我今天叫你來是為了什么嗎？”
“民女不知。民女只有一些不入流的小聰明，和陛下相比，那就是云泥之別，怎堪入了陛下之眼。陛下今日叫我前來，我自然是不知道的?！?p> “是不敢說還是真的不知道呢？朕恕你無罪?！?p> “民女真的不知道。”
“好吧，既然你不知道，那我就來問問你，你一個丫頭，怎么會知道這么多的事情？你和問兒是什么關(guān)系，你一個在宣王府的丫頭卻和問兒交好，這讓人不得不匪夷所思?！?p> “民女。。?！眮砹?，果然還是來了。
向來多疑的皇帝怎么會不想知道我這個丫頭在其中扮演了什么角色。
我把我和蕭墨、軒轅奕如何相識以及和軒轅問一見如故的事情也繪聲繪色的說了一遍，這其中當然隱掉了很多我不想告訴他的事情，當然也添油加醋的加了一些我想讓他知道的事。
大概是我前世的記憶里還是個文采斐然的知識分子，所以我現(xiàn)在說的有板有眼，也不知道有沒有讓他聽進去幾個，我還把我在宣王府如何卑躬屈膝在上官婉柔身邊活下來也聲淚俱下地進行了著重地描述。
“陛下，差不多就是這樣了?！?p> “嗯。。。讓你做個小小的丫頭還真是屈才了。你這么精彩的講述，我的戲班子看來都要自慚形愧了?！?p> “哪里哪里?！蔽疫@假客氣倒一下子說出了口，讓我趕緊捂住嘴巴，真想抽自己。
“哈哈哈哈。悠然，是個真性情的姑娘，怪不得問兒如此喜歡于你。只可惜，有時候，女子無才便是德，人有時候太聰明也是。。?！?p> 我抬頭看向他，察覺他似乎有一絲殺意轉(zhuǎn)瞬即逝。
“回陛下，都說在宮里生存是需要有極大的智慧的，鋒芒畢露是要招致殺機的。所以，聰明人都是韜光養(yǎng)晦的?？磥?，我并不聰明。而且我所作所為無非是為了保全保全自己的性命，也為了救朋友?！?p> “奕兒說你這丫頭能言善道，果然如此。他們都替你求了情，問兒這孩子這些年做事也沒個樣，但在這件事情上倒是為你下了不少功夫。既然如此，我也不打算要了你的命，既然你知道了這么多宮里的秘密，那么你就留在宮里做個使喚丫頭吧?！?p> “陛下不殺之恩，但是我不愿意?！?p> “你說什么。你要知道他們?yōu)槟阕隽硕嗌倥?。向我求了多少情，墨兒他。。?！?p> 我見他沒有再說下去，難道蕭默也為我求了情。只是我已經(jīng)分不清楚他到底是在利用我還是真的把我當作朋友。
“是的，陛下。我不愿意呆在皇宮。因為我不想作為宮里的一只金絲雀，永遠只在一個地方停留。雖然留了我一條性命，那又有什么意義呢。人的一生很短暫，如果不能看我想看的風(fēng)景，做我想做的事情，那我寧可死去?！?p> “大膽！慕悠然，你好大的膽子！”
我已經(jīng)感覺到劊子手的刀已經(jīng)架在我脖子上了，可是我依然保持著原本的態(tài)度。嗯就像我已經(jīng)知道了，我既然是必死之人，所以我回望他的眼神是那么的堅定毅力，絲毫沒有退卻的意思。
“很好。既然你那么想死的話。那朕就成全你?！?p> “謝陛下隆恩。”
“來人。。?！?p> 我走出太和殿的時候覺得前所未有的輕松，我的人生雖然不幸，總有那么多事情偏偏要扯上我，但是命運的選擇我從來都不愿交給別人替我安排，與其行尸走肉地活一輩子，我寧可肆意妄為的活一天。
秋天的風(fēng)突然刮的起勁，大概是冬天要到了。
“這丫頭真是我見過的人之中最厲害的一個，你說，不知道我做的這個選擇是對是錯啊?！?p> “陛下，老奴不敢妄言。只不過陛下你不是最疼他了么，既然都向你求情了。。?！?p> “你這老家伙。哈哈哈哈，且看看吧?！?p> “陛下英明！清王已經(jīng)在殿外恭候多時了，老奴這就把他請進來？”
“嗯，去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