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兩師徒,還真是一個德行。”看著并排躺著的齊樂天與粟紫,余清歡嘆了口氣。
在他身后,三位神態(tài)各異的尸王負(fù)手而立,卻都不敢逾越她的腳步。
金狗坐在齊樂天的身旁,眼巴巴地看著他。
“旱魃,你直接讓他們變成僵尸,不就好了嗎?”頭頂插了根斷矛的將臣一笑:“次代種的力量,可不是什么足以小覷的力量?!?p> “那位小姑娘可以考慮一下,這位可就算了。”余清歡微微一笑:“恐怕你們還不知道他的身份吧?!?p> “是誰?”三位尸王齊齊問道。
“齊天大圣,孫悟空!”余清歡一臉認(rèn)真。
一陣沉默之后。
“是誰啊?!鳖^頂插著斷矛的尸王先搖了搖頭:“我一直躺在棺材里,沒什么印象?!?p> “我比你躺進(jìn)去還早?!鄙碇掳咨L袍的贏勾搖了搖頭。
“我比你們都早,哈哈,哈哈?!焙笄鋵擂蔚匦α诵Α?p> 他們都知道,能讓旱魃以這種語氣說出來的存在,必然是驚天動地的大人物。
但他們在闡截之戰(zhàn)前,就已經(jīng)躺進(jìn)了那口大棺材里,一直躺到現(xiàn)在,就連轉(zhuǎn)世重生這個步驟,都直接被跳過了……
很難迎合旱魃這句話啊。
“嗯,怎么形容呢?”余清歡眼珠子轉(zhuǎn)了轉(zhuǎn):“我們躺進(jìn)去之前,應(yīng)該是現(xiàn)在人們所說的金仙級。”
三位尸王點了點頭。
“而他在兩千年前,就已經(jīng)達(dá)到了比金仙級,更高一步的太乙?!焙调蓴偭藬偸郑骸爸皇切逕捔巳俣嗄?,比我們快得多吧?!?p> 三位尸王似懂非懂地點了點頭。
“好像是蠻強(qiáng)的?!睂⒊键c了點頭。
作為舔狗,無論主子說了什么,都要先好好地舔上一番。
贏勾沒說話。
雖然旱魃口中所說的等級,聽起來蠻高的樣子,但實在是沒法子令人信服。
無他,第一次見這所謂“齊天大圣”,就看著他半死不活地躺在床上,誰能想象出一個絕世高手的模樣呢?
只有后卿一個人比較老實。
“可你說的這位齊天大圣,氣息比我們還弱,現(xiàn)在還一副半死不活的模樣……總感覺沒你說的那么強(qiáng)啊?!?p> 余清歡嘆了口氣。
“如果他醒著,肯定會這樣告訴你們?!彼7轮R樂天的口氣:“我覺醒剛剛兩個月,記憶沒找到,還中了三尸魔的魔氣,現(xiàn)在跟一個廢人也沒什么區(qū)別。”
“臥槽老大你也太了解他了吧。”將臣有些小嫉妒:“當(dāng)年我跟你呆在一起那么久,你都沒觀察得那么仔細(xì)?!?p> “他是我的偶像嘛?!庇嗲鍤g不好意思的笑笑,俏臉緋紅。
金狗坐在一旁,咧開了嘴。
齊樂天轉(zhuǎn)世之后,雖然法力不行,但是這把妹的功力,還是跟當(dāng)年一樣……
水平不錯嘛!
一縷青黑色的煙霧,從齊樂天的口中吐出。
“怎么肥四!”余清歡察覺到異狀,立馬跑到了齊樂天身旁。
“嗯,清歡?”齊樂天睜開眼睛,看著那張絕色傾城的臉,一下子就清醒過來。
“嗯!”余清歡重重地點了點頭:“是我?!?p> “那就真的,太好了。”齊樂天支撐著坐起來:“粟紫呢?”
余清歡指了指一旁的草堆:“吶,你收的好學(xué)生在那呢。”
齊樂天扭頭,看著臉色漸趨紅潤的粟紫,耳旁傳來那穩(wěn)定的呼吸聲,長出了一口氣。
“還好沒出事?!彼牧伺男乜冢瑓s劇烈地咳嗽起來。
昨天跟那樵夫的打斗,他硬是將斷裂的肋骨掰正,內(nèi)臟受到的二次傷害,實在不是短時間內(nèi)就能復(fù)原的。
“既然你都被本姑奶奶找到了,你那學(xué)生還會出事?”余清歡自信一笑。
“我可是,不死的代表人呢!”
……
“這就是傳說中的太極圖嗎?”看著被擺放在茶桌上的黑白圖紙,花無邪一時間還有些不相信,這就是那張橫壓天地的法寶。
“這確實是師尊留下的太極圖?!毙即蠓◣煻似鸨樱骸罢堄貌??!?p> “不敢不敢?!被o邪忙端起杯。
面對這位太上老君的關(guān)門弟子,修為已臻太乙之?dāng)?shù)的玄都大法師,他花無邪即使城府再深,背景再厚,也絕對不敢造次。
只是,身前之人的修為與地位越是強(qiáng)大,他心中的疑惑和恐懼,便越深。
即使菩薩乃是最接近那個位置的人,面對道家這一位萬圣先師,至多也只能算是平起平坐……可為何這位存在,居然甘愿付出這樣的代價,去幫助菩薩呢?
“您那兩位弟子,我已經(jīng)替您帶了回來?!被o邪道。
“那真是感謝?!毙即蠓◣熞粡垖捄竦姆侥樕?,露出了感謝的表情:“我看你可是有事情要問?”
“沒,沒什么?!被o邪甚至都不敢再繼續(xù)想。
像這種等級的強(qiáng)者,即使沒有刻意去修行,他心通的掌握,也是板上釘釘?shù)氖聦崱?p> 他絕對不愿意觸怒這樣一位大人物。
小命要緊。
“我知道你會很好奇?!毙即蠓◣煼畔虏?,雙手交叉,疊在下巴上:“為什么我會與你身后的那位合作?!?p> “不敢?!被o邪的背后,已是冷汗涔涔。
“這方天地,就我所見的諸多強(qiáng)者之中,都有自己的念想。”玄都大法師身體微微前傾:“道門講明心見性,見的是本心,本性?!?p> “我的本性中,尚有些欲念未泯,亦屬正常?!?p> “莫說是我,就連師尊本人,恐怕都有未竟之心愿?!?p> 花無邪完全不敢說話。
多說多錯,少說少錯……他現(xiàn)在只盼著玄都大法師,趕緊結(jié)束這個話題,現(xiàn)在聽到的東西,就當(dāng)做是耳旁風(fēng),左耳進(jìn)右耳出便是。
把那么多不該聽的東西放在耳朵里,那是給自己套上枷鎖。
“這么多年以來,我見過心念最重的,便是你背后那位。”玄都大法師感慨道:“你看他,常年佝僂著腰,靠著一根錫杖才能站得直些,便可知他所背負(fù)的宏愿,究竟有多么沉重,以至于到了不成佛,便難以解脫的境地?!?p> “我呢,欲念已經(jīng)很少很少了,每每了結(jié)一道因果,就向著大羅之位,更進(jìn)一步?!?p> “他讓你們四處奔走,而我則靜待喜鵲降臨?!?p> “很巧,很妙?!彼麚嵴拼笮Α?p> 聲音洪亮,滌蕩整座八景宮。
直到走出宮門,花無邪都沒有再流露出半點表情。
現(xiàn)在,他要去動另一枚棋子。
一枚決計不能被八景宮發(fā)現(xiàn)的棋子。
清霜居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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