墨非夜說完后,伸手輕撫在墨兒稚幼的小臉上,他一開始就沒有想過會把墨兒帶到這種滿腹陰謀的皇城中。當他知道古妁已為人妻已為人母的時候,他心痛極了,她為什么會與別人生下孩子呢?
發(fā)現(xiàn)蹊蹺后又證實了墨兒是自己的兒子,他又從悲痛中尋開了快樂,但是也承受被隱瞞兩年的真相。把墨兒留在皇城非他所愿,就算后悔也于事無補。
墨非夜繼續(xù)說道:“如今墨兒的事情已被父皇知曉,就算我愿意,你難道就愿意讓墨兒逃避一輩子么?我曾經(jīng)也逃避過,可最終這命是注定了的,越是逃避失去的就會越多!只要留在皇城,我才能護你和墨兒周全?!?p> 古妁指著門口外說道:“那剛才的奶娘呢?你防的了一時,能防的了一世么?”
“那只是個意外,這樣的事情我保證絕不會出現(xiàn)第二次?!?p> “我可以容忍墨兒恢復他的身份,可是我最不能容忍的就是,你拉上他跟你一起,陷入這權(quán)利的漩渦中?!?p> “所以,若是想讓他安穩(wěn)一世,就別再離開了!”
古妁倒呼一口氣,說什么反正墨非夜是不會放走墨兒,可她也不想妥協(xié)。
皇帝讓人來傳詔,讓墨非夜攜帶皇長孫入宮,議策選妃之事,祭祀之時也好讓皇長孫的名字名正言順的譜入皇室宗譜。
古妁再次回到那玉樓金閣皇宮中,正熙殿前,墨非夜攜帶古妁與墨兒一同覲見。
走進富麗堂皇的大殿中,墨南峰還沒看清古妁的面容,并未想起他曾經(jīng)困乏奢睡的頑疾,只對墨兒愛不拾手的叫道:“墨兒過來,讓朕瞧瞧這兩日是胖了還是瘦了?”
古妁低沉著頭,緊張的把墨兒護在身旁,墨非夜給她一個安慰所笑容,從她手里抱過墨兒,走到大殿上交到墨南峰手中?!案富?,墨兒年幼怕生,只要多跟父皇接觸,就不會膽怯了?!?p> “是么?那以后多讓墨兒過來陪朕,想朕到了這個年紀,看到孫兒就如同看到當年的你一樣,越是到老就越是懷念過去?!蹦戏灞н^墨兒,挑逗在他肥肥的臉蛋上。許久后才說道:“我大澤國的皇室子孫也算薄弱,雍懷王已有一妻,但久無子嗣,逸辰王整日花天酒地,就算是有子嗣朕也不免會對他的行為有偏見,而你未婚有子,但卻未冊立妃位?;书L孫終是需要人照顧,總不能一直落下,所以今日朕叫你來的目的,就是希望你能從朝中眾臣膝下的未婚女子中挑選一兩位合適的,也好讓皇長孫有個人顧霞?!?p> “父皇,兒臣早已有意中人,不需要挑選。墨兒的母親乃是名醫(yī)之后古楓之女,她的妙手回春之術(shù)相信已傳遍全城。兒臣早已與她定下白首之約,如今墨兒已回王府,該是給她一個名份之時,還請父皇成全?!?p> 說完后,墨非夜朝著古妁看了一眼,那個跪在地面上,紋絲不動的身影。本詔見的是他和皇長孫,帶上古妁就想證明他非她不娶。
墨南峰看著跪在地面上的女子,指著古妁說道:“你說的是她吧?名醫(yī)之后?可朕卻聽了一些風言風語,她的妙手回春之術(shù)朕也有所耳聞,居說還曾經(jīng)因她引得你與雍懷王不快。這樣的女子論身份與名聲,都不符合王妃人選,再說她攜帶皇長孫流落兩年已是有欺瞞之罪,朕不治她的罪已是看在皇長孫的面子,你若娶她朕絕不同意。她就算是名醫(yī)之后,一個無權(quán)無勢的醫(yī)女,對你的將來無益處,你需要的是一位可以助益于你的發(fā)妻。今日朕詔見你,想必你自己也很清楚朕對你的期待,所以……”
“所以父皇才覺得兒臣需要一位背后有家族勢力的發(fā)妻?如果父皇覺得兒臣需要的支柱由內(nèi)助來提供的話,恕兒臣做不到。自古外戚干政,禍亂朝堂之事還少么?這樣我不如早早回到苦寒的孤狼去,余生也好落得安穩(wěn)?!?p> 墨南峰聽后大震。“你這是在威脅朕嗎?意思是朕的后宮不安穩(wěn),也是因為外戚干政所致?以為朕只有一個兒子?祭祀大典過后意味著什么,你難道不知?”
“兒臣很是清楚,自然也不會負父皇所托,可唯獨這件事情兒臣無能為力,若祭祀之時要兒臣與她人一同前往,恕兒臣做不到。今日兒臣帶上阿妁,正是想稟明父皇,選妃一事,非她不可?!?p> “你可以讓她做個侍妾,或者……”
“哪怕是個側(cè)妃也不行!”
砰~
只聽桌面上一聲巨響,墨南峰重重的敲擊在桌面上,怒聲說道:“你這是想忤逆朕么?為何朕會親自讓你選妃,而不是借由他人?還不是想著能讓你有一個屬意的女子,和背后一個可以協(xié)助你的力量。你既已不想領(lǐng)這份情,朕也不勉強你,你且回去閉門思過,想清楚后再來回朕,若是執(zhí)意你的看法,就早早滾回孤狼城去,朕就當沒有你這個兒子?!?p> 墨非夜執(zhí)手回道:“那兒臣就先告退。”
牽著古妁和墨兒的手轉(zhuǎn)身離開,只是剛轉(zhuǎn)過身后,就被墨南峰叫住。
他發(fā)現(xiàn)古妁面容似曾相識,就叫了一聲:“慢著!”
“不知父皇還有何事?”
墨南峰指著古妁問道:“你說她就是皇長孫的生母,名醫(yī)古楓之后古妁?”
“是的父皇,若是兒臣沒記錯的話,父皇也曾經(jīng)想要招攬過古楓,只可惜他為人固執(zhí),不屑于榮華富貴,寧愿為市井百姓行醫(yī),無福消受皇家恩惠。”
“讓她抬起頭來!”
古妁聽后,緩緩抬頭,也知道墨南峰已經(jīng)認出她了,當年在皇宮里,她為墨非夜取龍血,不得已騙取墨南峰滴血養(yǎng)花,若是讓墨南峰知道當年的那個宮女是她,應(yīng)該會定她個欺君之罪了吧?
今日出門的時候,她根本就不知道墨非夜是帶她進宮,塌入宮門那時起她就一直不安,當年這事她并沒有讓墨非夜知曉,是自己冒著危險入宮騙取龍血。
而現(xiàn)在暴露也不知是否會連累夜幽王府?
墨南峰看了半天,才終想起來她就是當年為他醫(yī)治好困倦之疾的宮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