夜晚,學(xué)生宿舍。
熄燈后,四個少年開始夜聊。
楚南本打算進(jìn)入虛擬空間修煉,無奈張檄文、劉昊然兩人嘴巴說個不停,他也沒有機會進(jìn)入,索性跟著幾人閑聊起來。
張檄文趴在床上,嘴里念叨著:“齊郡縣真的沒意思,要去就去流川市那邊多好....”
“說的也是,齊郡縣那地界確實貧瘠,什么風(fēng)景都沒有,要是去流川市的話,不但有沙灘、海地,還有美味的海鮮可以吃,那多爽!”劉昊然附和道。
他一邊說,一邊吞咽口水,“海邊上的那些海鮮,可比我們內(nèi)陸的這些肉食好吃多了?!?p> “上次老爹帶我去時,我可真的是足足吃了七天?!?p> “那味道,那燒烤,香!”
兩人這一唱一和的,王文沒什么反應(yīng),只是‘呵呵’笑了一聲,楚南卻是愣了,“你們在說什么?”
“什么海鮮,什么沙灘的?”
“你連流川市都不知道?”張檄文斜瞟過來。
楚南搖搖頭,長這么大他還沒出過遠(yuǎn)門,當(dāng)然對于省內(nèi)的城市很多都不清楚。
“嗨,”
張檄文鄙視一眼,解釋道:“流川市離咱們這不遠(yuǎn),以咱們的境界不出一天一夜就到了。
那地界西邊全是海岸線,海獸泛濫至極,你隨便去搞一搞,就能捕到十多米長的魚獸、蝦獸之類的好玩意,烤、煮、蒸、炸怎樣都行,香的一匹!”
“蚊子,你別說了!”
劉昊然埋怨道:“你再說下去,我口水都要流出來了!”
“你們別誤導(dǎo)人家楚南!”
這時,王文插話道:“那流川市的淺海普通海獸是多,但你們怎么不說那地界多危險,深海里面的大家伙,怕是我們四個綁在一起都不夠?qū)Ω兜?!?p> “這樣啊?!背宵c點頭,似是明白他們說的地界在哪了。
“行了,睡吧。”
“再說下去,我估計咱們四個明天都要集體遲到了!”
王文伸手熄掉了燈。
....
一夜無話。
第二天清晨七點,一行三十名學(xué)員連帶教官坐上了軍區(qū)的四輛卡車,出發(fā)前往齊郡縣。
車輛駛出市區(qū)后,風(fēng)景變得截然不同。
一路上花開艷麗,草地綠盈,一眼望去全是綠瑩瑩的一片,令人心曠神怡。
其實以一眾學(xué)員和教官的境界,壓根用不著這種載人工具,只是此次前往齊郡縣時日過長,需要良多補給。碧如帳篷、食物、水源、灶具之類的物件,大大小小的也有不少,所以只能這樣。
路上,楚南怔怔望著車外的風(fēng)景,心神略有觸動。
長這么大,這還是他第一次離開隴海市。
車外綠樹成蔭,花草繁茂,車內(nèi)嬉笑打鬧,氣氛融洽。
一共四輛卡車,三輛載人,一輛載物。
楚南與張檄文幾人同在一個車上,車內(nèi)還有另外六位青年,年齡基本都要比他們大上幾歲。
教官在載物的卡車上,沒有跟學(xué)員們在一起。
漫漫旅途總是要有點娛樂方式,再加上沒有人管束,車輛行駛一會后,幾位青年湊在一起打起了撲克,用來消磨時間。
楚南這邊幾人年齡都比較小,對于這種娛樂方式不是太感興趣。
但是以卡車蝸牛般的速度,估計等到達(dá)齊郡縣至少得到晚上,所以張檄文提議大家也來娛樂一會。
“就來玩戰(zhàn)棋怎么樣?正好我這次帶了一副!”
另外兩人正無聊呢,聽聞還有這玩意,紛紛點頭同意。
張檄文從背包里摸索一陣,掏出一包裝精美的棋盒,然后把包裝撕開,將棋盤擺放了出來。
“四個人,正好,來吧!”
劉昊然、張羅著擺著棋盤,楚南收回心神,也走過去挑選棋子擺了起來。
戰(zhàn)棋是戰(zhàn)國的國棋,既可以四個人下,亦可以兩個下,玩法多樣、有趣,老到六七十歲的老頭,小到十多歲的孩子,倒是人人都會下了兩盤。
楚南當(dāng)然不例外,從小他們這些郊區(qū)小孩娛樂方式少,越是這種廉價的娛樂方式,越是受到他們的青睞。
楚南和張檄文選的是紅方,王文與劉昊然選的是藍(lán)方。
棋品見人品。
張檄文和劉昊然兩人下棋比較大大咧咧,總是下完以后才看到錯了,只好拍著腦袋后悔。
而楚南和王文兩人落子就比較謹(jǐn)慎,步步都有后招,經(jīng)常是對方一個貪心,就會連失幾子。
“臥槽,你們兩個下棋也太牛了吧!”張檄文和劉昊然異口同聲的感慨道。
很顯然,在這場棋盤中,他們倆人儼然成了綠葉,而楚南、王文才是真正的主力。
很快,張檄文和劉昊然倆人就同時被淘汰,只剩下楚南、王文對武。
“楚南的棋風(fēng)看似沉穩(wěn),實則凌厲至極?!睆埾脑u價道。
“是的,剛才楚南那兩招我跟本都沒看懂,我還以為他是想退過邊境去,沒想到我剛吃過去,就被他接連吃掉了七八顆棋子?!?p> 劉昊然連連點頭,神情感同身受。
“但王文的棋風(fēng)也不差,看似雜亂不堪,實則是步步為營,意圖深奧?!睆埾难a充道。
“臥槽,楚南這一招毒??!”
忽然,劉昊然驚叫一聲。
只見棋盤之上,王文一個不小心,竟然被楚南直取武帥,拿下了這局的勝利。
“下的不錯?!蓖跷氖掌鹌遄有χ?。
從小家庭教育的緣故,讓他對于優(yōu)秀的人越是有著好感。
“僥幸而已?!背蠑[手道。
“行了,你們兩個文人雅士是遇到一起了是吧!”張檄文打斷了兩人,開玩笑道。
劉昊然不由分說伸手?jǐn)[起棋盤,“來來來,繼續(xù),今天我非得滅蚊子十次不可!”
“哎,你個死耗子,存心和我過不去是吧!”
張檄文怒了,“楚南、王文你們兩個觀戰(zhàn),我要好好教育一下這個不知東海深淺的熊孩子!”
“好。”
楚南、王文兩人同時笑了。
張檄文和劉昊然與他們兩個性格截然不同,現(xiàn)在將他們四個人放在一起,倒是讓氣氛顯得十分活躍。
“我吃你的武將!”張檄文大喝一聲。
“那你的兩個前鋒我就笑納了?!眲㈥蝗唤z毫不示弱。
這兩個人的水平是同一海岸線的,倒是下的有來有回,不亦樂乎。
楚南和王文兩人看了一會,實在是過于無聊,于是坐到車邊看起了風(fēng)景。
中間,王文嘆息道:“可惜了....”
“怎么了?”
楚南問道,對于他冷不丁冒出來的一句話很是不解。
“如此美好的山河,卻支離破碎,百姓度日艱難?!?p> “想我泱泱戰(zhàn)國,百年前是如何的強盛,可惜了。”
王文雙目怔怔望著車外倒流過的綠樹,眼神中有著一種道不明的情感。
“遲早有一日,我不但要將這些西國小鬼子趕出去,還要將亡國之恨還于寇、毛兩國!”
他的氣質(zhì)本是溫如儒雅,此時卻突然變得鋒芒畢露。
聽到這,楚南默然了。
這才是軍門之子!
比之與他,自己有時候的想法倒是有些自私了。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