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忘川異聞錄

第十六頁:福泉鎮(zhèn)

忘川異聞錄 星夜歸 3313 2019-09-09 10:00:00

  向西南方向疾馳了一上午,浮千綺的感知還是模模糊糊的指向西南方。徐浮游腹中空空,于是他們便找了個可供落腳的小鎮(zhèn)停了下來。

  小鎮(zhèn)坐落在一條不大不小的長河邊上,算是依水而興,只是遠(yuǎn)遠(yuǎn)沒有青衣縣那么繁華,一條主街貫穿整個小鎮(zhèn)。

  但麻雀雖小,卻也五臟俱全,不多時,二人來到一家客棧,被店小二引到了坐上。

  浮千綺看著空空蕩蕩的堂屋,比起青衣縣的門庭若市,這邊的客棧簡直是門可羅雀。

  店小二倒是殷勤的很,拿著抹布擦了擦桌子和條椅就去廚房倒茶,不多時,一個胖胖的女人就揉著眼睛從里屋走了出來,迷迷瞪瞪的往這邊望,等看清楚二人的相貌和穿著,胖女人立刻眼前一亮,接著立刻竄回了里屋。

  等小二端著茶從廚房出來的時候,徐浮游已經(jīng)餓的心都焦了,他點(diǎn)了幾個招牌菜又來了個湯,就塞了幾個銅板催促店小二趕緊通告廚房去做。

  浮千綺還不愛吃人間這些蒸煮炸炒的東西,她望著門外的街道,比起青衣縣的熙熙攘攘,這里街頭的行人簡直少的可憐,約莫是因?yàn)樘鞖鉄崃?,正午陽光太?qiáng),更是少有人在街上溜達(dá)。

  徐浮游瞟了浮千綺一眼,看到她又望著外面空空的街道發(fā)呆,立刻喊了聲:

  “小......浮千綺,你在看什么?”

  浮千綺莫名其妙的回過頭,

  “我沒看什么啊,就是想為什么這里的人這么少?!?p>  徐浮游暗自松了一口氣,斬執(zhí)期是容易產(chǎn)生心魔執(zhí)念,又遭此大變?nèi)菀咨鷪?zhí)念也是正常的,話雖如此,可是他絕對絕對不想再經(jīng)歷一次了......

  他清咳一聲,扯開話題嘆道:

  “哎,樹妖就是好,本體吸收光華雨露,靈體就靈氣不絕,還能本體靈體雙重修煉,不像我們?nèi)诵蓿匠_€好,能三五月不吃不喝,一旦靈氣大量使用,就得開始食補(bǔ),我已經(jīng)許久沒嘗到這餓死鬼般的感受了?!?p>  浮千綺一愣,然后拿出一個桃子:

  “你早說啊?為什么不找我要,我還以為你又要來打聽什么情報呢,還想著這里一個人都沒,你準(zhǔn)備問誰。”

  徐浮游心想我哪敢,萬一你又想岔了覺得我這樣那樣,陷入什么心魔,難道我要再挨一次毒打嗎??

  正值二人說著,胖胖的老板娘又從里屋出來,徑直走向徐浮游他們坐著的桌子,畢恭畢敬的開口:

  “二位可是初來福泉鎮(zhèn)的修士大人?”

  徐浮游面色微楞,畢竟他和浮千綺自進(jìn)小鎮(zhèn)以來,皆收斂氣息,形色如常人,而面前的女子應(yīng)當(dāng)也是凡人,怎么能一眼看出二人的身份呢?

  看見徐浮游的反應(yīng),老板娘更加確信自己的猜想是正確的,于是她愈加畢恭畢敬的說:

  “二位仙長贖罪,實(shí)非賤婦蓄意揣測,而是近來福泉鎮(zhèn)發(fā)生了一件大事,我等凡俗之人皆是只能出不能入,著實(shí)使得人人自危,福泉鎮(zhèn)已經(jīng)許久沒有生面孔出現(xiàn)了?!?p>  只出不入?這是什么道理?

  浮千綺皺眉看著徐浮游,難道是陣法?可是這樣一個凡間小鎮(zhèn),為何要設(shè)下這樣一個陣法?

  那她和徐浮游為何沒有受到影響?難道是根據(jù)靈力的高低來限制禁錮的對象嗎?

  徐浮游沒有說話,倒了杯茶水,對著婦人說:

  “坐?!?p>  婦人松了口氣,連忙道謝,仍是拘謹(jǐn)?shù)恼f:

  “多謝仙長,賤婦許氏,是想懇請兩位仙長幫忙解此福泉鎮(zhèn)難,如若方便,還請二位上樓雅間一敘?!?p>  說罷她隱晦的睨了那邊哼著歌擦桌子的店小二一眼。

  浮千綺不明就里的也看了店小二一眼,大概十七八歲的年紀(jì),哼著曲兒麻利的做事,熱情??雌饋沓瘹馀畈屓诵纳酶小?p>  不對,如果說福泉鎮(zhèn)近來被陣法所攝,那么必定會叫人人心惶惶,雖不至于害怕惶恐到不可方物,但必定不會這般愜意自然。

  徐浮游略略點(diǎn)頭,許氏便道了聲謝,接著便清了清嗓子,對著那店小二喊到:

  “小面吶,你去通知后廚,讓石頭把他最好的手藝拿出來,今兒個店里來了貴客轉(zhuǎn)樓上月間,我親自伺候!”

  店小二小面聞言笑著答應(yīng),頗有幾分狗腿,接著把抹布往身后一抖,向后廚走去。

  徐浮游略略皺眉,卻見許氏松了一口氣,便領(lǐng)著徐浮游二人上了二樓的月間。

  待坐定之后,許氏并沒有立刻開口,而是在門口待著,果不其然小面過一會兒就端著一壺新泡的茶水共幾個琉璃茶盞上來了,許氏笑著接過茶水,吩咐到,無事不許打擾就合上了門。

  聽到噔噔噔噔下樓梯的聲音,許氏這才松一口氣,走近徐浮游二人悄聲說道:

  “不知仙長是否能設(shè)置一道防聲結(jié)界?”

  徐浮游點(diǎn)點(diǎn)頭,隨手一揮,示意已經(jīng)成功了,許氏眼前一亮,知曉此次遇見了大能,于是愈加謙卑。

  徐浮游慣不喜歡人太拘謹(jǐn)?shù)模攘艘宦?,看向浮千綺,浮千綺茫然地看著他,這才反應(yīng)過來自己曾經(jīng)婢女的身份,一時竟無語凝噎,于是面無表情的對著許氏說:

  “許夫人無需如此客氣,即是我家主人有相助之心,便還請坐談,請務(wù)必事無巨細(xì)全然告知?!?p>  于是仙長徐浮游滿意的點(diǎn)了點(diǎn)頭;老板娘許氏在其右側(cè)下手處畢恭畢敬的坐下;侍婢浮千綺面無表情的坐在另一側(cè)下手處,內(nèi)心:“呵,男人。”徐浮游瞄了浮千綺一眼,浮千綺立刻悄悄瞪了回去。

  ‘侍婢能坐著嗎??’

  ‘嗯哼?’

  徐浮游收回目光,假裝什么都沒有發(fā)生。

  “二位仙長有所不知,這福泉鎮(zhèn)雖小,但因溫泉泉眼眾多,毗鄰洛江,來往商戶游人眾多,四來八往,也算這一帶的中心之域。

  “但約莫半月前,就再也沒有游人商賈前來。”

  “雖然反常,但在這福泉鎮(zhèn)百年的歷史中也并非沒有,因此并無人在意?!?p>  “直到最后一批客人離開,才有人提出疑惑,回娘家探親的媳婦原定三天回來,卻已然過去了五天,第四天的時候兒子不放心,恐遭了山匪,便去尋,可竟然也就這么杳無音訊了?!?p>  “這個時候,鎮(zhèn)上的人已然少了十分之一,大家伙兒這才意識到事情不對,于是鎮(zhèn)長夜里召眾人商議,帶著幾個漢子到出口查探。于是他們就那樣消失在夜里,再也沒能回來?!?p>  “于是福泉鎮(zhèn)那一夜仿佛炸開了鍋,謠言四起人心惶惶,有人提議再慢慢去查探,有人不依不饒要出去找人,也有人暗自害怕回家緊閉門戶不愿再出來。”

  徐浮游略略沉思,接著問道:

  “福泉鎮(zhèn)只有一個出口?”

  “那倒不是,福泉鎮(zhèn)雖左臨斐山,右傍洛江,但能通人的出口有好幾處,可無論是哪處,都有人嘗試,但無一歸來,全部消失且沒有蹤跡?!?p>  許氏沉重的回答到,她頓了一會兒,接著像是想起什么立刻補(bǔ)充道:

  “說來更奇怪的是,所有的出口皆是如平常一般無二,并無任何遮擋,也能看到村外的景致,但只要有人越過某條線,那一部分便會憑空消失,并且只要出去一部分,就會被外界吸走,曾有人試過將頭探出去一看究竟,可竟無論如何拉扯都扯不回來,反而是拉扯過程中有人的一個手指頭探了出去,也被吸走了。”

  “不僅是出路,山路,河道都有人嘗試,可最終的結(jié)果都是一樣的。”

  “他們究竟去了哪兒,是死是活,是無法進(jìn)入還是就此消失,沒有任何人知道,而僅此幾天,福泉鎮(zhèn)的人便已經(jīng)少了七成?!?p>  “余下的人都惶恐不已,龜縮于家中,好在這幾年收成好,福泉鎮(zhèn)生意也不錯,家家的菜窯里都有存糧,短時間內(nèi)倒也不成問題?!?p>  突然,門外響起了敲門聲,許氏立刻抬頭看著徐浮游,徐浮游揮手撤了結(jié)界,許氏這才做了個噤聲的手勢,然后開門形色如常的與小面交談著,接過小面手里的幾道菜,像個盡心盡力吆喝自家菜色的老板娘一樣,直到小面下了樓,才松了一口氣。

  徐浮游恢復(fù)結(jié)界,用手指叩了叩桌子,老板娘把菜上了桌,又萬分恭敬的備好碗筷,接著侍立一旁接著說道:

  “仙長可是想問賤婦為何如此防著自家的伙計(jì)?其實(shí)實(shí)在非我本意,而是樓下的人,不,或許已經(jīng)不能稱作人了?!?p>  “本來都以為,雖然此事蹊蹺非常,但如若不出村子,倒似乎也無甚危險?!?p>  “但直到前天,賤婦夜起如廁,卻突兀的聽到樓下伙計(jì)住的廂房里傳來聲響,本就惶恐不安多日,如今驟然被嚇一跳,賤婦是有些惱火的,于是正待呵斥,卻突兀的發(fā)現(xiàn)是店小二小面,將掌廚石頭壓在鋪上行舉止過分親密之事?!?p>  “......”

  “賤婦當(dāng)時也是這個表情,但憑借賤婦的直覺,一個十七八的小伙兒,和一個四十余歲的體型肥胖的男子,怎么會突然勾搭在一起?賤婦覺著此時有蹊蹺便并未出聲?!?p>  “而后才突然發(fā)現(xiàn),雖然二人狀似舉止親昵,但實(shí)則是小面制著石頭,而看起來的親吻畫面,也似乎是小面在吸取著什么?!?p>  “到底是家里多年的伙計(jì),賤婦正準(zhǔn)備下去想法子剝開小面的時候,卻發(fā)現(xiàn),石頭,石頭他的身體一點(diǎn)點(diǎn)如同漏氣一般,以肉眼可見的速度,化成了皮包骨......”

  許氏面色惶惶,心有余悸喘喘不安的捂住了胸口,看到徐浮游和浮千綺疑惑的神色,接著說:

  “賤婦拼命咬著自己的手才沒有出聲,回了自己的房間一夜未敢睡覺,盯著門口害怕小面來找我,但是那晚,小面始終沒來?!?p>  “而更讓賤婦害怕的是,第二日一早,掌廚石頭照例出現(xiàn)在廚房里,備著菜?!?p>  “他形色如常,和我打著招呼?!?p>  “而我,一身冷汗?!?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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