知道了自己的身世,唐勵又怎會說不?
可雖然答應(yīng)了冷如雪,唐勵心里卻沒有多少恨意。
不是因為他年齡小,也不是因為和父母相處的少,而是唐勵有了啟云魔尊殘缺的記憶,知道恨,最是沒用。
活下去,變強(qiáng),之后所有的事情都將迎刃而解。
父親不會死,金懷安也不會,唐勵心里抱著希望,不愿意相信也不敢相信他們已經(jīng)離世。
沒有得到證實,一切就有希望,唐勵雖小,心志卻十分堅忍。
“不要叫我?guī)煾?,教你,是因為唐嘯早已留下的福蔭。希望你以后,也能成為像他一樣,敢愛敢恨,頂天立地的男子漢?!崩淙缪┱f完,飛身落到了石塌上,盤膝開始調(diào)息起來。
三天后就要去萬峰嶺中心,做更重要的事情,冷如雪決定醍醐灌頂。
陽照天那么喜歡孩子,冷如雪很放心,只要將功法傳給唐勵,她相信陽照天會照顧好他。
唐勵見狀,知道冷如雪要做什么,也坐到了角落里開始調(diào)息。
雖然有了啟云魔尊的《吞元魔決》,只修煉一種功法,也有機(jī)會渡劫飛升,但技多不壓身,多學(xué)一些總是好的。
也不知過了多久,冷如雪終于睜開了眼睛。看見唐勵已經(jīng)做好準(zhǔn)備,冷如雪不禁暗自點頭。
唐勵很有乃父之風(fēng),這也是冷如雪見到他就會心緒紊亂的原因。
現(xiàn)在看來,唐勵的天賦,要比唐嘯更加高絕。
深吸一口氣,冷如雪招手將唐勵托到了面前,不等他反應(yīng)過來,翻身而起用頭頂住了唐勵的腦袋。一道道肉眼可見的金色波紋,從冷如雪身上灌入唐勵識海,猶如漣漪般連綿不絕。
唐勵已經(jīng)將心緒撫平,冷如雪一開始,他便感覺到了識海翻涌。
一股股玄妙的氣息落進(jìn)識海之中,輕若無物卻又滿是填塞。
渾然不知時間流逝,只感覺自己腦袋里多了無數(shù)知識,唐勵竟不自覺的開始修煉起來。
同樣是意守丹田抱怨歸一,靈氣順著經(jīng)脈運(yùn)行,漸漸化作純凈靈力落入丹田。唐勵細(xì)細(xì)比較,竟覺得冷如雪傳授的功法,與那《吞元魔決》有不少異曲同工之處。
冷如雪傳授的自然不是《吞元魔決》,唐勵從識海中得知了功法名稱,喚作《仙元訣》,倒像是仙門的功法。
這不免讓他有些疑惑,冷如雪明明是魔君,怎么會修的仙門功法。于是,等他熟悉了功法運(yùn)行之后,迫不及待的便想開口詢問。
只是,他睜眼,石室中已經(jīng)沒有了冷如雪的蹤跡,那燃燒的枯木,也都變成了死灰。
驚愕之下,唐勵翻身下床走出石室,卻見陽照天正拿著魚竿在垂釣,不時的還往嘴里灌一口酒,很是怡然自得。
“前輩,冷姑姑怎么不在?”唐勵坐到陽照天身邊問道。
“走了,以后你跟著我修煉,沒有突破元嬰期,不許離開血月宗。”陽照天說完,丟下魚竿站了起來:“以后,有什么不明白的,都可以找我?!?p> “這,冷姑姑已經(jīng)教了我功法,我不能另投師父?!碧苿钚⌒牡牟煅杂^色,鼓足勇氣說道。
“哈哈哈,我又沒讓你拜我為師。老夫無后,你要是不嫌棄,叫聲義父可好?”陽照天眼中有些期待。
“那,您認(rèn)識我爹嗎?”唐勵反問。
“屠仙閣主唐嘯,天下誰人不知?我跟你爹可是闖過妖風(fēng)域、喝過瓊漿液的生死兄弟!”陽照天顯得很是得意。
“義父大人在上,請受孩兒一拜!”唐勵歡喜下拜磕頭,起身后便迫不及待問道:“義父,我爹他是個怎樣的人?”
在唐勵眼里,父親總是酩酊大醉,沒酒喝還會發(fā)瘋,咸魚村的人都怕他。雖然還小,但唐勵隱約覺得父親并不簡單,只是他問了也白問,唐嘯從不跟他說自己的事情。
“你爹......”陽照天一時間不知道該從何說起,因為唐嘯的一生,實在是太過傳奇,也太曲折了些。
“他是好人?!标栒仗熘荒苓@樣回答:“你只要知道,你爹所做的一切,都不愧天地良心就可以了。”
唐勵似懂非懂,陽照天托著他飛到了半空:“以后,你也要成為像他那樣,頂天立地、心懷仁義的俠客劍仙?!?p> “是啊~!”唐勵還沒來得及表態(tài),陽照天嗖一下飛向天際,一揮手打出數(shù)道白光,臉上露出了由心而發(fā)的笑意。
他赤炎魔君又有兒子了,還是個千年難遇的天縱之才,當(dāng)然要廣而告之大肆慶賀一番。那些靈力白光帶著意念,等他們回到血月宮,血月宗各方領(lǐng)主已經(jīng)齊聚一堂。
陽照天帶著唐勵緩緩落地,數(shù)千弟子領(lǐng)主齊聲祝賀:“恭賀魔君喜得貴子,恭賀魔君喜得貴子!”
“哈哈哈,諸位免禮!”陽照天喜形于色:“從今天起,唐勵,就是我赤炎魔君的兒子,他也是碧血魔君的傳人,希望大家多多關(guān)照......”
陽照天高興的合不攏嘴,有人卻皺起了眉頭。
血月宮正殿一角,妒量魔君飛花語目光森冷,將手中扇子捏的咯咯作響。
同為魔君,他陽照天憑什么號令宗門?
“掌教令!”妒量魔君咬牙切齒:“總有一天,老娘要你好看!”
說完,飛花語徑自回宮,竟是連賀禮都沒有送。
血月宗四大魔君都有各自的宮殿,飛花語心中有氣,回到住處,老遠(yuǎn)便看見幾個孩子鬼鬼祟祟躲在花叢中,手里還拿著魚線,頓時火冒三丈飛了下去。
“你們在干什么?”飛花語冷聲喝問,花叢中的三個孩子很明顯的抖了一下。
“魔、魔君饒命!”三個孩子顫顫巍巍,跪在地上瑟瑟發(fā)抖。
“我在問話,都聾了不成?”飛花語冷面寒霜,咬著銀牙再次問道。
三個孩子兩男一女,正是之前躲在唐勵療傷處偷吃的星夢他們。
“我們,餓,想,釣魚!”星夢比另外兩人稍大些,幾乎每次都是她來出頭。
“呵!”飛花語冷笑:“知道這湖里養(yǎng)的是什么嗎?妖獸!釣魚?我看你們是找死。滾去修煉,今晚不許吃飯?!?p> 說完,飛花語閃身進(jìn)殿,嘭的一下砸上了門。
“都怪你,晚飯又沒了!”星戰(zhàn)埋怨道:“你爹娘還真是沒起錯名,二狗改不了吃屎?!?p> “說什么你?剛剛誰找的魚線?不想吃你那么積極?”星闊小臉通紅擼起袖子,大有一言不合就開打的架勢。
“我看你們根本不餓,還有力氣吵?!毙菈舸诡^喪氣往住處走,肚子咕咕作響,星闊星戰(zhàn)頓時沒了脾氣。
“也不知道唐勵哥哥在不在?”星闊呢喃了一句,另外兩人頓時來了精神。
“要不,咱們過去看看,總比在這兒挨餓強(qiáng)吧?”星夢說完,兩個小子撒腿就跑。
才認(rèn)了干爹,唐勵就被三人當(dāng)成了衣食父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