公主姬琉璃一臉愕然,她不相信嬴超所說的,搖搖頭道:“什么,你說是公子成師?”
是的,公子姬成師是她的二哥,兩個人感情最好,打死她她也不相信是公子成師背著晉君姬仇做出這些事,特別還讓自己來刺殺秦君。
“怎么,不信???你可真是傻白甜。這么說吧,有一句話叫‘誰受益,誰嫌疑最大?!阆胂胱詮墓讶巳x國,所發(fā)生的這些事,你就應(yīng)該明白了。”
公主姬琉璃還是不相信嬴超的話,愣在那里。
“先說胡人行刺的事,寡人是一國之君,秦國又是晉國的盟國,如果寡人死在晉國,那晉侯一定會為天下所不齒,晉侯的名聲一定會一落千丈。而晉國,成師公子的賢名早已遠播天下。那,從這一點上看,胡人行刺,對晉侯有害無益,晉侯如此精明的雄主,絕對不會走此昏招?!辟α诵φf道。
“講真,秦國在你的帶領(lǐng)下,越來越強大,以后對晉國來說,很難說不是一個大的威脅。所以------”公主姬琉璃說道。
“誠然,將競爭對手扼殺在搖籃符合晉國稱霸的策略,但那是后話,畢竟現(xiàn)在晉國不是天下最強,秦國也不是對晉國挑戰(zhàn)最大的。所以,就算秦晉對抗,甚至注定進行戰(zhàn)爭,但那都是以后的事。但就現(xiàn)在來說,鄭國,楚國,甚至齊國乃至周王室,都是晉國強大的敵人,秦國根本排不上前三,晉侯此時是需要秦國的支持,這也是晉侯要盟好秦國,要把你嫁給寡人的原因。”嬴超說道。
“但是,我刺殺你,確實是君上的詔命??!”晉公主姬琉璃說道。
“是嗎?是晉侯親自給你下的命令嗎?寡人覺得應(yīng)該不是晉侯親自給你下的詔命?!辟o定自若道。
“你說的沒錯,是公子成傳的君上的詔命------”公主姬琉璃閉上眼睛道。
嬴超微微一笑道:“那就對了,成師公子給你說是君上的詔命,這樣,才能繼續(xù)掩蓋自己的野心嘛。”
“野心,什么野心?”公主姬琉璃睜開她那清澈的雙眸疑惑地問道。
“當(dāng)然是獨霸晉國,獨霸天下的野心了?!辟α诵Α?p> 公主姬琉璃滿是疑惑的看著嬴超道:“你在說什么,怎么可能?”
“成師公子,年輕氣盛,又賢名遠播,他也是先晉侯的嫡子,如果不是因為晉侯是嫡長子,這晉君之位就是他的。當(dāng)年晉殤叔篡奪晉國君位,雖然后來被晉侯奪回了君位,但這也讓公子成師看到他作為公子成為晉國國君的可能。并且,晉國很多人都與他交好,他還長期經(jīng)營曲沃,一旦晉侯崩逝,我真的看不出,晉侯的長公子能有能力鎮(zhèn)住他這個叔叔。所以,我可以和你打個賭,晉侯之后,公子成師必篡奪君位,再不濟,也得來個曲沃翼城分道揚鑣?!辟廊荒樕蠏熘⑿Α?p> 淚水從她清澈的雙眸中流出,這是失望的淚水,是被欺騙的淚水。是的,她最相信的人,她最親近的人,卻是欺騙她的人,她的眼神中充滿了絕望。
“原來,我真的只是棋子,被你們玩弄于股掌。嬴超,我行刺你,肯定死罪,你殺了我吧!”公主姬琉璃絕望地說道。
“琉璃,你是晉國公主,寡人不會殺你。寡人還要和你成親呢!哈哈------”嬴超大笑著走出了琉璃的房間。
嬴超并不恨琉璃,因為嬴超知道琉璃是被人利用的,不然她絕不可能做出這種事情來。剛才他將推斷出的真相告訴琉璃,他相信琉璃已經(jīng)破防,以后一定會乖乖留在秦國。
“車析,去,把晉國公主帶到國府宮,寡人還要和她成親呢?!?p> 車析一愣“君上,晉國公主------她------”
嬴超瞪了一眼車析道:“公主怎么了?前幾日,胡人行刺寡人,寡人受了一點傷,但無大礙,原定和晉國公主完婚的日子不必更改。”
車析立馬明白了,應(yīng)聲道:“諾!”
“對了,宣大司禮公孫冉和大司寇公孫矩到寡人書房,寡人有事找他們?!辟又f道。
“諾!”
國府宮,嬴超書房中。
“臣,公孫冉,見過君上!”
“臣,公孫矩,見過君上!”
公孫冉和公孫矩走入書房,施禮道。
“兩位愛卿,不必多禮!”寡人在晉國遇刺一事,我們是不是得向晉國通報一下?
“嗯,臣以為,需要正式向晉國提出交涉,畢竟是在晉國境內(nèi)。晉國理虧,肯定會給秦國一些好處息事寧人。再者,這樣可以打擊一下晉國朝堂仇秦勢力的囂張氣焰?!惫珜O矩說道。
“嗯,就這么辦!大司禮,還得勞煩你跑一趟晉國?。 辟χf道。
“諾!臣明日就前往晉國!”公孫冉說道。
“好,快去快回,寡人還等著愛卿回來,主持寡人與晉國公主的婚禮!”嬴超笑著說道。
秦君嬴超在晉國境內(nèi)遇刺的事,很快傳到了晉國。嬴超也派公孫冉作為使臣,趕赴晉國,并且在晉國國宮大殿上提出正式交涉。
晉國自知理虧,保證以后晉國不會有人再反秦,并且給秦國大量物資作為補償。
公孫冉離開晉國后,晉君姬仇將公子成師狠狠地訓(xùn)斥了一番,并且讓他暫時先停下手中晉國事務(wù),回曲沃好好反思反思。公子成師心中對這個兄長的成見進一步加深。
秦國這邊,車析將公主琉璃及春,夏,秋,冬四名侍女,帶到國府宮安置。至于公子成師派的那名侍女,則被發(fā)配到九原郡充軍。
“公主殿下,這里就是君上為您安排的寢宮,好好歇息,若有什么需要的,盡管吩咐。”國府宮的侍者指著國府宮中的一個院落說道。
原本蠻橫的晉國公主琉璃像是一條剛剛進入了陌生環(huán)境的小狗,東瞅瞅,西看看。
“公主殿下,那個秦君真的不會治我們的罪了嗎?”姬琉璃的四名貼身侍女春,夏,秋,冬一起問道。
“應(yīng)該不會了?!绷鹆@息一聲道。
侍女春說道:“奴婢也是這樣想的,畢竟您可是咱晉國的公主呀,秦君再大的膽子,勢必也要給君上一點面子吧。”
“這是一個原因,但不是主要原因。”琉璃嘆息道。
“那什么是主要原因呢?”侍女夏問道。
“主要原因是,秦君是一個英明的君主,他信守諾言,他說不治我們的罪,就一定會做到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