兩個乞丐立在五芳齋的門口,正是李云傾二人。
“就是這兒?”
“對啊…”
難道不是應(yīng)該是一個小店鋪,怎么這么一大棟樓,李云傾被眼前的建筑嚇到了,一看就是高檔的地方,這里可不是打暈幾個人就可以完事兒的地方。
看來只能憑技術(shù)了,首先得去買一套衣服,再將面部重新處理一下,要看起來清爽干凈而又完美掩蓋身份。
裝男人…
根據(jù)李云傾地想象,女扮男裝像鬧著玩似的,一眼就被戳穿…
那就只有…李云傾笑意盎然地看著羅儀,他可是個貨真價實的真男人。
“你不要這么看著我,我害怕!”羅儀不自覺地捂住胸口,一臉戒備地看著李云傾。
“可能還要麻煩你幫我一點小忙…就一點點…”
李云傾地笑容越發(fā)邪魅了,這個主意真心不錯,而且又是雙贏的局面,也沒占他便宜。
“走吧,去買衣服…”
“你都沒問我的意見……你…”
李云傾左手鉗制住羅儀,拖著他往前走,反正兩個乞丐這樣走在街上,誰會注意啊。
“你放心我不會害你的…”
“你這是直接謀殺…”
羅儀從椅子上站起來又被李云傾強制按了回去。他哪敢去五芳齋應(yīng)聘啊,他只是一個乞丐而已,什么都不會,不知道這個女的到底想干嘛,他可聽說了。今年太皇太后大壽,糕點可是全部由五芳齋提供。這搞不好是會掉腦袋的,想到這里羅儀又想開溜。
“放輕松,天大的事我擔著……你只需要按我說的做就可以了…”
李云傾摸出一張銀票,塞到羅儀手中。羅儀打開一看,立刻揣進懷里,他呼吸沉重起來,咽了一口唾沫,他活了這么久也沒有看見過這么多錢。可要是命沒有了,再多的錢有什么用呢,羅儀處于極端地糾結(jié)之中。
“不要有心里負擔……”
李云傾又塞了一張銀票到羅儀手中。
“好吧…”
羅儀動心了,管它三七二十一,有了這些錢,去逍遙快活一番,也不枉此時了。反正他沒有什么牽掛,父母把他丟下就人間蒸發(fā)了。
果然,錢是個好使的東西。
“把這套衣服換上吧,記住,從現(xiàn)在開始,你的身份就是一個蛋糕師傅,有著祖?zhèn)髅胤??!?p> 李云傾扔過去一套衣服,這家店是普通平民一般來做衣服的地方,還是很安全。
她自己也定做了一套丫鬟服,現(xiàn)在起她就是羅儀的小跟班,打下手的。
“嗯,不錯…”
李云傾繞著換號衣服的羅儀轉(zhuǎn)了一圈,人靠衣裝,佛靠金裝,這句話說的真好,這小乞丐這樣一打扮呢,還是勉強可以看。至少人周正了許多,看起來還是眉清目秀的。
羅儀這一身“小家碧玉”般的公子的打扮,他旋了幾圈,心里還是高興,以前總穿那些臭烘烘的衣服,還是第一次穿如此清爽舒適的套服。
“走吧…按我說的來就可以了?!?p> 李云傾打了個響指,萬事俱備。
五芳齋門口人頭攢動,看來生意真是好,不像自己的玉顏紡,被唐維寧查封了,真是氣人。
“兩位客官,想吃點什么,我們剛出了新品玉露煎餅烙,建議品嘗哦?!?p> 溫柔的侍女將李云傾兩人迎了進來。
“你們這里不是在招糕點師傅嗎!我們是來應(yīng)聘的。”
“哦,這樣啊,請隨我去后堂…”
侍女的微笑瞬間消失了,原來是個廚子,穿的倒是人模狗樣的。
“呂師傅,這兩個人說要應(yīng)聘糕點師傅?!?p> 這個叔叔四五十歲了吧,頭發(fā)幾乎全白了,臉上的皺紋像黃土高原的溝壑,衣著整潔,面容潔凈。李云傾看他一直沒有說話,就只是專注地揉面,看來是個高手。
羅儀有點沉不住氣了,他上前一步想要問一句,李云傾趕緊把他拉回來,搖了搖頭示意他不要開口,現(xiàn)在只能等。
李云傾的思維飛快旋轉(zhuǎn),她回想著蛋糕的做法,先是準備食材,牛奶,雞蛋,面粉,糖,水果…和面加牛奶蛋黃烤成面包,然后將蛋清和著糖打成奶油,嗯,在涂上去,加水果,完美。仔細又回想了幾遍流程,感覺應(yīng)該沒多大問題。
“你們會做什么?”
呂師傅終于抬起頭,看了兩人一眼。
李云傾早就搜尋到自己所要食材的位置,她沒有說話,給了羅儀一個眼神,他像一位專業(yè)廚師一樣,拿起鍋碗瓢盆,李云傾在一旁幫忙指導(dǎo)。
其實這羅儀也算是一位做飯的好手,也接觸過廚師這個職業(yè),這么多年的艱辛生活,他什么不會啊。
李云傾給他講了做蛋糕的流程,他聽了兩遍,早已爛熟于心。
沒有烤箱就用柴火代替,男人嘛,力氣還是有的,蛋清很快就被打成了奶油。李云傾將考好的蛋糕切成幾層,然后一層蛋糕,一層奶油放好,邊沿都抹上奶油,最上面放上水果,大功告成。
羅儀操起菜刀,切了一牙,放在盤子里,遞給呂師傅品嘗。這倒是新鮮,呂師傅做糕點這么多年,可從來沒有看見過這種做法。
他拿了筷子挑起一小塊放入口中,這味道…像一道閃電劃過味蕾,呂師傅突然覺得自己對糕點一無所知,他此刻感覺像一個廣闊天地間的沙粒,太過渺小,無處安放。
“請問這叫什么?”
呂師傅態(tài)度轉(zhuǎn)變的也很快,他的眼神滿是欽佩。
“這叫奶油蛋糕…”
李云傾自豪地回答道,這可是二十一世紀她最愛的東西,雖然一度肥胖,可真的是太好吃了,戒不掉。
“明天就可以上工了…”
“小翠,帶兩位去賬房登記,領(lǐng)取衣物等?!?p> 還是剛才那一名侍女,她看到呂師傅竟然畢恭畢敬地對這兩個人,自然也不敢疏忽怠慢。
這些個人哦,翻臉比翻書還快,李云傾慢悠悠地跟在小翠后面,領(lǐng)了衣服,羅儀簽了一份契約后,就離開了。
“真的沒問題嗎?”
羅儀有點擔心,雖然現(xiàn)在進了五芳齋,可這個女人可是想混進皇宮啊,萬一她是奸細,或者刺客什么的,那自己肯定也必死無疑,真是上了賊船了,他看了一眼一臉輕松的李云傾,看她也不像壞人啊。
“看什么,沒見過美女??!”
李云傾已經(jīng)刻意回避羅儀火熱的目光了,可這個人還是一直把她盯著。
“呵呵…”
羅儀差點被口水嗆到,確實沒有見過她這樣的美女。臉紅的像猴子屁股,不知擦了多少廉價的胭脂,味道還有點熏人。
“喂,你住哪里???”
李云傾想著晚上各回各家,明天集合,可又怕這個人拿著錢跑了。要是他有住的地方,能夠湊合一晚,那也不錯。
“天為被,地為床…住哪里都可以…”
李云傾有點鄙視他,意思就是沒地方住咯。
“那我們?nèi)プ】蜅0?!?p> 李云傾準備破費一把,請他去客棧隨便蹲在哪個犄角旮哪。
“客官,請問吃酒還是住店?!?p> 店小二熱情地看著眼前這個不太正常的女子,畢竟誰會把臉畫的像如花一樣。
“一個房間,謝謝!”
“好嘞,請隨我上二樓?!?p> 小兒收了錢,臉上的笑容更盛了,連忙招呼兩人上樓。
一個房間……羅儀瞪大眼睛,疑惑地看著李云傾,后來轉(zhuǎn)變?yōu)榭謶?。這個女人想干嘛,不會對他有什么非分之想吧,可即使是這樣,他還是自動跟在李云傾后面上樓了。
“客官請,就是這間?!?p> 店小二打開一間房門,里面是很樸素的擺設(shè),床邊沒有簾子啊,香爐啊這種高檔玩意兒。
“沒什么事,我先退下了?!毙《磧扇藢Ψ块g沒有什么異議,就禮貌地走出去了,還貼心地關(guān)了門。
李云傾覺得簡陋的就簡陋點,反正在這里也住不了幾天。她一轉(zhuǎn)身就看到羅儀站在自己后面,有點嚇了一跳。
“你在我房間里干什么…”
羅儀一臉懵逼,“那我應(yīng)該在哪里?”
“你不是應(yīng)該去天為被,地為床嗎,快出去…”這個人怎么回事,剛剛不都說好了,李云傾幾乎是將他丟出去的,然后砰的一聲關(guān)上門,留下羅儀在門口凌亂。
沒辦法了,來都來了,羅儀也去要了一間房。
接下來幾天,羅儀對于做蛋糕這門技能已經(jīng)輕車熟路,越做越好了。甚至五芳齋的二東家也來親自品嘗過他的蛋糕,不過他做的這道新糕點,還沒有被五芳齋推出去。因為他們有自己的打算,要是能將這糕點用在幾天后的太皇太后壽宴上,那才是刀刃上。
李云傾當然知道她的計劃很成功,看來她很快就可以見到趙清辰了,最近巡邏的官兵是越來越多了,也不知道小玲怎么樣,不過有杜旻在,肯定出不了大問題,她就是對杜旻有一種直覺,其貌不揚的外表下,他一定是個很厲害的人。
她最擔心的還是趙清辰,最近街上的閑言碎語很多,說他受了她的迷惑,泄露了很多機密,更有甚者,說他對她一個奸細動了真情,把她藏了起來,真不知道這些人怎么想的,真是三人成虎,現(xiàn)在也是鬧得滿城風(fēng)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