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云傾一直在想一件事,你們說古道很多刺客都喜歡藏在水里,出其不意地破水而出,那萬一有一天氣溫驟降,水結(jié)冰了,他被凍死在里面,不是就成為了刺客界的恥辱。
這樣的事情真的發(fā)生了,那天一大早李云傾醒了后,就推開窗,外面下雪了。作為一個南方人,看到此情此景當(dāng)然是想去堆雪人,打雪仗。她向外一望,河水中有什么黑色地東西在漂浮著,很多人在下面尖叫起來。說什么死人了…切,大驚小怪,這么冷的天掉進(jìn)水里不就被凍死了嗎。
可是她定睛一看,才發(fā)現(xiàn)那是一坨冰,里面凍著一個人,手持明晃晃的劍,蒙著面。
“令羽,你看看,那有一個刺客被凍死了……”
兩人噗嗤一聲笑了,李云傾笑的尤為夸張,這樣的事真的存在,真是社會惹不起。
李才睡的像豬一樣,按理來說憑他的聽覺,這么大動靜早就該醒了??墒谴丝绦训氖窍拟?,他有句話不知道當(dāng)講不當(dāng)講,這個李才怎么睡覺老是喜歡抱著他……
這他媽就尷尬了,他睡著睡著感覺身體一沉,整個人都動不了了,剛開始他以為是鬼壓床,可是后來才發(fā)現(xiàn)是這個弟弟扒拉在自己身上…不行,今晚得一人蓋一床被子……
“看來還要幾天才到南陽鎮(zhèn)了……”
“是啊,這河面上浮冰太多,只能暫時靠岸停下了……”
李云傾笑不出來了,因?yàn)榇娴脑诼堪?,在一個小碼頭躲避風(fēng)雪…不過她都已經(jīng)跑到這里了,離長興城那么遠(yuǎn),難道他鳳桓真的手眼通天不成。
“對了,小青,女朋友是何意?”
每次有人問李云傾他們是什么關(guān)系,她都說這是他兩個弟弟和一個女朋友。
“女朋友就是男女彼此喜歡,又未成婚這樣的一種狀態(tài)……”
唉,不好解釋,李云傾就開始胡扯。
“那就是未婚妻咯?”
“比未婚妻的關(guān)系還要往前一步…”
“哦…”
令羽似懂非懂地點(diǎn)了點(diǎn)頭,然后繼續(xù)欣賞窗外的雪景。
“咚咚咚~”
有敲門的聲音,看來又是昨天遇見的那幾個無賴……本來想裝作無人,結(jié)果夏鈺去開了門。
“幾位仁兄有何事?”
“李二公子早啊~今日樓下設(shè)了演出,我們可以一同去觀看…”
為了裝成一家人,李云傾,夏鈺,李才,現(xiàn)在分別是李大公子,李二公子,李三公子…而令羽,大家都喚羽姑娘。
李云傾給令羽使了個眼色,她立刻就懂了。
“咳咳~”
令羽捂著嘴咳嗽了幾聲,她裝作柔弱不堪,眼神凄迷。
“羽姑娘這是怎么了?”
“無事,偶感風(fēng)寒而已…咳咳~”
“那一定多加休息啊~”
白一諾對令羽很是關(guān)切,一看就是想挖李云傾的墻角。他看見佳人生病,內(nèi)心很焦急。雖說這令羽臉上還有著淡淡的疤痕,可是誰還沒點(diǎn)缺陷啊…他白一諾就喜歡這樣的女子。
“秦忠,去把我那罐枇杷膏拿來給羽姑娘…”
“是,少爺…”
“只是不能陪公子去看演出了……”
“姑娘好生休息吧,我明日再來看你…”
白一諾神情地望了一眼令羽,然后就戀戀不舍地離開了。
“他當(dāng)我是空氣嗎?”
李云傾攤開手,一臉懵逼。難道自己一點(diǎn)存在感都沒有,她現(xiàn)在可是她男朋友,有人這么在令羽面前搔首弄姿,打他一頓應(yīng)該不過分吧。
“大哥,你干什么…”
“二弟,我去把那個騷男揍一頓……”
“算啦~李公子……你大人有大量…”
令羽拉住李云傾的衣袖,嗤笑起來,這個小青真是太可愛了。李云傾也笑了,她摸了摸令羽光華的臉蛋,咂咂嘴~
“唉,都怪我們羽姑娘生的美…”
“你別拿我打趣了…”
令羽竟然有點(diǎn)臉紅了,那個殺伐果斷的女子不知不覺也變得溫柔了…
“哈哈哈,二弟,李才三弟還沒起來???”
“他…還在睡!”
夏鈺本來想說一下自己想和李才分開睡,可話到嘴邊又吞了回去。
“我點(diǎn)了外賣,快到了……你快去叫他出來……”
李云傾給了小費(fèi)給一個小廝,叫他一會把飯菜端上來,畢竟這天寒地凍的還是呆在屋子里熱乎點(diǎn)。最重要的是,能夠少露面就少露面,萬一被人發(fā)現(xiàn)端倪,就慘了??偛荒芴胶又?,像那個刺客一樣被凍死……
可往往天不隨人愿,李云傾聽到很多腳步聲正在上樓,咚咚咚~
“客官,你們的飯菜到了…”
“好的…”
糟了,難道被發(fā)現(xiàn)了。令羽也知道事情不對,可是她們從頭到尾都沒有露出什么端倪啊。
李云傾將短劍藏入袖中,然后緩緩踱步到門口,她有點(diǎn)緊張地伸出手,拉開門閂,一開門就看見一隊(duì)士兵正兇狠很地看著她。
“饒了我吧…我真的什么都不知道…”
這小廝嚇壞了,他脖子上還架著一把明亮泛光的刀。
“滾…”
那個帶頭的人一腳踢開小廝,那小廝連滾帶爬地沿著過道迅速消失了。李云傾也在觀察這些人,要是不出意外,他們應(yīng)該無仇無恨吧,況且他們這樣子也不可能是官兵啊。
“幾位…找我?”
李云傾臉上還是堆著笑,一副討好的模樣。
“帶走!”
“別介啊……大家素不相識……”
…
其實(shí)李云傾被綁在馬車?yán)飼r,一直在想為什么不把他們打一頓。主要是他們?nèi)硕嗔α看舐?,就算她可以全身而退,可是才才,夏鈺他們呢,肯定會死透?p> “大哥,他們?yōu)槭裁唇壩覀儭?p> “還是叫我姐姐吧…”
很明顯,自己的身份已經(jīng)被識破了……再裝下去別人會以為她是傻子。
“姐姐,那他們?yōu)槭裁唇壩覀儭?p> “應(yīng)該不是為了那巨額的賞金……也不是為了殺戮……難道為了劫色?畢竟我們這一幫俊男美女的……”
“小青,你又不正經(jīng)了…”
令羽覺得她之前說的都很有道理,他們甚至有點(diǎn)想保護(hù)他們的意思??墒窃谶@里他們?nèi)松夭皇斓?,會是誰呢。
“唉,手都酸了……”
本來被反手傅住地李云傾,此刻正揉著手腕。她挨個隔開他們手上的繩索,然后就得考慮接下來怎么走。
外面白茫茫一片完全分不清東南西北啊,就算逃出去,她們沒糧沒水的也是必死無疑。還好這幾天她將自己的財(cái)務(wù)都轉(zhuǎn)移到了各個錢莊,不然真是哭死。
“小青,我們該怎么辦…”
“不要慌,可能是好事呢!”
思前想后,總覺得這撥人沒有惡意。李云傾適當(dāng)?shù)匕矒岽蠹业那榫w,讓他們莫要驚慌。
“可是姐姐,我好餓啊……”
“來吧,大家吃點(diǎn)點(diǎn)心吧……”
“你哪里來的……”
看到李云傾從懷里掏出一包糕點(diǎn),大家都驚呆了。什么情況,這個人什么時候放的糕點(diǎn)。
“走的時候順了一包下面大廳里的糕點(diǎn)…嘿嘿…”
“姐姐,你不去的當(dāng)小偷可惜了…”
“才才,怎么說話的……姐姐拿這些東西是為了誰…”
李云傾一副看白眼狼的樣子,真是白疼他了。
“來吧,大家將就著吃吧…”
四人在起伏的馬車上吃起了點(diǎn)心,可能是真的餓了,大家都吃的津津有味。
吃完了糕點(diǎn),這馬車依舊在沒有盡頭的白色之中穿行。
“外面的大哥,還有多久才到?。俊?p> 李云傾實(shí)在忍不住問了一句,可是回答她的只有呼嘯而過地風(fēng)聲…李云傾訕訕地縮回了頭,外面又飄起了小雪,怪冷的。
“我建議……大家……先睡一會!”
話音剛落,李云傾就靠在了令羽的肩頭,閉上了眼睛。李才也學(xué)他,一下子靠在了夏鈺的肩膀上,吧唧了一下嘴,也安靜了下來。這個人真的是…夏鈺真的有點(diǎn)無語。
場面一度和和諧,要是李云傾睜開眼看見這一幕,一定會歪歪很多事情。
不知過了多久,夏鈺覺得自己的肩膀酸痛難忍,可是還是不忍心叫醒李才。他撩開車簾,看見白雪中突兀地亙著一片黑色地房屋。很明顯這馬車就是奔著那里去的。
“快醒醒…”
大家都被夏鈺略帶顫抖地聲音驚醒了,李云傾揉了揉迷蒙的雙眼,撩開車簾一看,果然這千里冰封,萬里雪飄地地方竟然出現(xiàn)了一座黑色地小城或者是山寨……
不會進(jìn)了土匪窩子吧~李云傾已經(jīng)想象出自己當(dāng)壓寨夫人的場景…一嫖型大漢牽著瘦弱的自己……媽呀,好辣眼睛。
“幾位請下車…”
“哎喲~”
這一群人剛剛綁他們的時候態(tài)度可沒有這么好,難道這里面是她親爹為她打下的江山,又或者是她那位哥哥成為了一方霸主?
“師妹?。?!”
一身披鎧甲,黑色披風(fēng)獵獵作響地男子朝她奔過來……
“師兄……?”
看來真的是親戚…話說她們當(dāng)年那個門派是看顏值收的徒弟嗎,怎么一個個都長得如花似玉,皎皎君子。
“我就知道是你……”
“不好意思,您哪位?”
李云傾往后退了一步,不然這男子就要擁抱她了。男女授受不親,懂不懂~
“我是你舒師兄??!”
舒琦瑾倒沒有生氣,鳳桓師兄早就來信了,說師妹可能進(jìn)入這一帶,還真被他給蹲到了。只是信中也說到因?yàn)橐恍┰?,她失憶了。這些全部都是那顏陌朝的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