希望才是最殘忍的東西
看見曲凌天一臉冷酷地站在門口,安娜臉上先是欣喜,緊接著又看見他挑了挑眉毛,這才反應(yīng)過來。
她身上只裹了一條浴巾。
“啊,我剛才在洗澡……不過沒事,反正……被你看見,我也不吃虧?!?p> 安娜主動的讓開了堵在門口的身體,示意他可以進(jìn)來。
曲凌天掃了一眼房間,迅速而主動的閉上了眼睛,憑記憶走到了座椅上。
“真是的,我都不在意,你在意個什么,小時候在組織里訓(xùn)練,我早就被你看光了好吧?!卑材茸焐想m然這么說著,心里卻有些竊喜。
“不一樣,穿好了衣服再出來。”
“好好好!”
不一會,安娜穿好了睡衣,拿長毛巾擦著濕漉漉的頭發(fā)從浴室里走了出來。
“你之前拿我的手機接了一個電話對不對?”曲凌天的語氣冰冷到極致。
“嗯,它一直在響……我就幫你接了。”安娜假裝不在意的繼續(xù)擦著自己的頭發(fā)。
“誰讓你多管閑事的?”
曲凌天從進(jìn)屋子開始,隱忍著的怒氣便一下子爆發(fā)出來,聲音雖然沒有很大聲,但是,這已經(jīng)是安娜第一次看見他發(fā)這么大的火。
拿在手上,正在擦頭發(fā)的帕子瞬間被嚇掉在了地上。
沉默……
“我只是……”安娜的聲音突然變得很小聲,“我只是不想讓它一直響著……我不知道……不知道那是誰。”
她的眼角多了一抹晶瑩。
“你說什么了?”曲凌天壓住剛才的低吼聲,語氣緩和了一些。
“電話里的那個女人……是誰?”
安娜沒有回答他的問題,只是問了自己想要問的問題。
電話里的那個女人究竟是誰。
可以讓他這么毫無顧忌的責(zé)備她?
可以讓他顛覆自己對她一向清冷卻柔情的態(tài)度?
那個答案在她接那個電話的時候,其實就已經(jīng)在她的心里蠢蠢欲動了,只是自己不愿意去承認(rèn)。
曲凌天看著她的眼神變得越發(fā)冷淡,她明明已經(jīng)猜到了,卻還要問,她明明可以不理,卻還是要接。
“Madic,你告訴我……那個女人,是誰啊!”安娜的情緒忽然就崩潰了。
這次自從他回M國,她就感覺的到他在刻意的與她保持距離。她也感受到組織里平時聊的對話,也好像刻意在回避她。
好像是有什么秘密不能讓她知道一樣。
“是誰你猜不到嗎?”
曲凌天淡漠的表情看著她。
“你和她說了什么?”
安娜垂著雙手,突然一下,整個人癱倒在地上。
曲凌天沾在她面前,并沒有上前去扶她。
“說什么……我該說什么呢,我又能說什么呢……”十幾年的陪伴不如一朝出現(xiàn)的面孔,怎么能叫她信服。
她當(dāng)然要說,要說自己和他最親密的關(guān)系,哪怕她已經(jīng)做好了和他爭吵的準(zhǔn)備,她也要說。
曲凌天沒有再出聲問她,沉默了片刻只是轉(zhuǎn)身準(zhǔn)備離開。
“Madic!”
安娜看他準(zhǔn)備離開,再喚了她一聲名字。
曲凌天頭也不回地離開了房間。
因為他知道,如果此時他停下來,或者將她拉起來。
那么……
無異于是給了她希望。
而希望,恰好也是最殘忍的東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