活生生的人在他們的眼皮底下化作白骨,著實將那些長安弟子嚇得不輕,紛紛大叫著御劍逃離。
“保命要緊?!敝煊形独汉陀P而起,迅疾逃離望月樓。
他們剛走,墨梅便出現(xiàn)在樓內(nèi)。
滿樓尸體。
血流成溪。
墨梅舉起玉茶壺,輕輕呷了一口,目光變得灼熱:“滿樓梅花盛開,好景,好茶。”
“長安這是想開戰(zhàn)?”墨白御筆而至,眉頭緊皺。
墨梅輕笑道:“或許吧?!?p> 墨白的目光隨即留在那堆白骨上,老眸微驚:“這是……魔教?”
“或許吧?!蹦返馈?p> 墨白瞪眼道:“你能說點有用的嗎?”
“當(dāng)然能?!蹦穮s是御筆離去。
墨白頗為無奈,這爛攤子還得他來收拾。
……
回到小院,魏和將房門關(guān)上。
朱有味將下巴貼在桌面上,憂心忡忡地道:“魏兄,咱闖大禍了。”
“我只知道咱發(fā)財了。”魏和打開那金絲儲物袋,望著里面的靈石笑得合不攏嘴。
儲物袋用特殊手法制作,能夠儲存大量物品,上等的儲物袋甚至能裝下一方小世界,謂之乾坤袋。
魏和從袋中翻出兩塊黑色的木牌,疑道:“這是什么?”
“這是通天樓的……通行令牌?”朱有味跳起來奪過一塊,確認(rèn)那木牌就是通天樓的通行令牌。
看朱有味如此激動,魏和笑問道:“通天樓很了不起嗎?”
“你連通天樓都不知道?”朱有味如看怪物般看著魏和,然后解釋,“通天樓就是拍賣行,各種仙丹,各種法器,各種……”
朱有味唾沫橫飛,簡而言之,只要有錢,能在通天樓買到任何想要的東西。
魏和開玩笑道:“包括長生嗎?”
“當(dāng)然,只是咱買不起?!敝煊形俄型赋霰瘋?,就憑他的天賦和努力,這輩子都別想修到長生。
就連火焰寺禪主風(fēng)黃泉,也渡劫失敗,不是朱有味看輕自己,只覺一百個他,也比不上風(fēng)黃泉的一根指頭。
李雁的儲物袋里,除了那兩塊通行令牌,剩下的全都是靈石。
魏和翻轉(zhuǎn)將靈石倒出,在地上堆積如山,散發(fā)氤氳靈氣。
“好像真的發(fā)財了。”朱有味舔了舔嘴唇,直到此刻,他才激動起來。
魏和拿起一塊靈石,翻來覆去地看:“這靈石貌似跟墨老給咱的不一樣?!?p> “廢話,這可是上等靈石?!敝煊形稘M臉鄙夷。
魏和笑臉盈盈,開始將靈石裝進(jìn)儲物袋。
朱有味奪過儲物袋,掐個訣,滿地靈石眨眼便全進(jìn)了儲物袋。
魏和問道:“你怎么做到的?”
“很簡單,李雁用的是無法認(rèn)主的普通儲物袋,只要注入少許靈氣,就能隨意操控。”朱有味板著臉,擺出私塾先生的姿態(tài)。
魏和嘗試幾次,便能自如地控制儲物袋。
“魏兄,這些靈石你打算怎么用?”朱有味問這話時,口水都流了出來。
魏和笑道:“通天樓啥時候有拍賣會,咱也去湊湊熱鬧?!?p> “每晚都有,只是規(guī)模不同罷了?!敝煊形洞鸬馈?p> 魏和道:“今晚我們就去瞧瞧。”
看到魏和收起儲物袋,朱有味長長嘆了口氣。
“魏兄,有一事俺必須得問?!敝煊形冻料履槪源搜陲梼?nèi)心的緊張,“你是如何把李雁化成白骨的?”
魏和搖了搖頭。
“那咱今晚不見不散?!敝煊形兑埠茏R趣,既然魏和不想說,那他就沒必要追問。
朱有味剛走,江雪就沖進(jìn)院子,大聲喊道:“魏和,閣主找你?!?p> 魏和走出房間,問道:“閣主為何找我?”
“你自己干的好事你不清楚?”江雪轉(zhuǎn)身離去。
望月樓的事,肯定會被追究,好在魏和早就想好了對策,剛才也跟朱有味演練了一番,確保謊言不被拆穿。
潑墨院內(nèi),墨半仙抱著酒壇,醉意醺醺。
墨白和黑婆婆坐在石凳上,一個陰沉著臉,一個笑意盈盈。
墨梅臥在梅樹上,像是在熟睡。
朱有味站在旁側(cè),雙手低垂,兩腿在打顫。
魏和進(jìn)院后,行禮道:“魏和拜見閣主和三位長老?!?p> “知道為何叫你過來?”墨白冷聲問道。
魏和點頭:“是因為望月樓的事?!?p> “剛得到消息,樓內(nèi)的那具白骨,正是長安掌門李鶴的獨子李雁。”墨白沉聲說道。
黑婆婆接過墨白的話,問道:“李雁帶數(shù)百修士,將你二人困在望月樓,你們是如何逃脫的?李雁又是如何化作白骨的?”
魏和裝傻道:“朱師兄沒說?”
“我們想聽你說。”墨白斜瞪著眼,不怒自威。
魏和道:“我們在望月樓被李雁截殺,就在李雁將我們包圍時,那個死魚臉出現(xiàn),跟李雁大戰(zhàn)三百回合,最終同歸于盡?!?p> 墨白的臉上全是怒意。
黑婆婆站起身,周身散發(fā)威壓,寒聲道:“說實話。”
無形的威壓宛如一座大山,重重砸在魏和的胸口,壓得魏和胸悶氣短,冷汗狂下。
“又來。”朱有味一屁股坐倒,很想揮拳將自己打暈。
墨梅在樹上瞧著,笑道:“李雁死在望月樓,我們難道不該想想該如何應(yīng)對嗎?”
墨白和黑婆婆顯然搞錯了問題的關(guān)鍵。
黑婆婆微微頷首,道:“不錯,與其等長安殺過來,不如我們殺過去?!?p> “跟長安開戰(zhàn),此事得慎重?!蹦渍f著看向魏和與朱有味,“將他們交出去,化干戈為玉帛如何?”
墨梅大笑道:“一個凝氣一層,一個凝氣六層,卻殺了一個筑基圓滿的強(qiáng)者,和一個剛輕松擊敗結(jié)丹高手的……”
說到這里,墨梅已是笑得上氣不接下氣。
墨白道:“那要如何?難道真得開戰(zhàn)?”
“戰(zhàn)就戰(zhàn)?!焙谄牌挪辉俸闷嫱聵莾?nèi)到底發(fā)生了什么,既然與長安派一戰(zhàn)不可避免,那就得立即著手準(zhǔn)備。
墨半仙舉起酒壇,道:“諸位早作準(zhǔn)備,明日我等便殺上終南山?!?p> “該如何懲治他們?”墨白的胡子在顫動,陰邪的眸光盯著魏和。
墨半仙咕咚喝了口酒,笑道:“有功當(dāng)賞,就各賞五十塊靈石吧。”
“啥?”墨白驚得直瞪眼。
墨半仙抓抓蓬亂的頭發(fā),道:“好像有點摳門,那就各賞百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