上午10點。
公司大老板賀總帶著他的兒子一起來到了公司,把大家召集在一起,宣布了這家電商公司以后將交由他兒子來管理。
大家熱烈鼓掌。
陳辛也跟著鼓掌
賀總的兒子他有聽說過,好像畢業(yè)于米國哥倫比亞大學商學院,算是學霸類型的海龜了。
“大家好,我叫賀云翔,以后還需要大家多多支持。雖然我學的是商業(yè)管理,但是剛從米國回來,對國內(nèi)的行情也還不是很熟悉,要是犯了什么低級錯誤,大家?guī)臀抑刚鰜怼!?p> 賀云翔面無表情的不咸不淡說了兩句場面話后,就走開了。
賀總對自己寶貝兒子的表現(xiàn)不是很滿意,但是礙于人前也不好說什么,皺了一下眉頭后,接下來又說了一些勉力大家的話,就讓大家忙活去了。
陳辛回到自己的崗位上繼續(xù)專心工作。
對于是誰來管理公司,是賀總也好,賀總兒子也好,他都不在意。
只要不拖欠工資就行。
反正,他每天都把自己的工作完成的漂漂亮亮的,誰來當老大,在他看來都一樣。
電商公司就是這樣,一切憑業(yè)績說話,業(yè)績好,腰桿就能硬的起來。
中午11點多。
賀云翔又把公司管理層叫到會議室里,開小會。
陳辛也在列。
賀云翔坐在老板椅上,雙腿翹在會議桌上,嘴里叼著雪茄,一副二世祖模樣。
陳辛和幾個同事對望一眼,都稍稍皺了皺眉。
“你們都知道,我家老頭子開了四五家公司,每天日理萬機,要不是看他忙不過來,而他又只有我一個兒子,我是不會來管理這家破公司的?!辟R云翔大大咧咧道。
陳辛的幾個頂頭上司,趕忙拍起了馬屁,說公司在小賀總的領(lǐng)導下,絕對會更加興旺發(fā)達,業(yè)績一年翻十倍。
陳辛咧了咧嘴,他不是一個善于阿諛奉承的人,所以就坐在角落里靜靜聽著。
對于公司這些高級管理們,瘋狂的拍新老板馬屁,他既不蔑視,也不認同。
他沒有往上爬的心思,只想做好份內(nèi)工作,領(lǐng)一份薪水,所以誰當老大,對他都不會有任何影響。
賀云翔雖然吊兒郎當?shù)?,但是并不笨,這些人故意拍他馬屁,他還是看得出來的。
敲了敲桌子,賀云翔大聲道:“我喊你們來呢,就是跟你們說下,以后都給我乖乖的好好干活,誰要是調(diào)皮搗蛋,動什么歪心思,不止開除那么簡單,我會弄死他的!聽明白沒有?”
“聽明白了!”幾個高級管理層喊得很大聲。
賀云翔瞪了陳辛一眼,道:“我問你聽明白沒有?你怎么不開口?耳朵聾了?”
其實除了陳辛,還有好幾個底層管理也沒出聲。
陳辛沒想到賀云翔會點名自己,抬頭看了這廝一眼,道:“聽明白了!”
“反應這么遲鈍,你不用干了?!辟R云翔一揮手道:“去財務把工資結(jié)了,趕緊走人吧。”
陳辛沒想到自己就這么被炒了,心中冷笑,但也不好當場發(fā)作,在眾多同事錯愕的目光注視下,起身走出了會議室。
此處不留爺,自有留爺處。
他懶得跟這二世祖再多說一句話。
你就可勁兒折騰吧!
看這電商公司,在你手里能活過幾年。
會議室里。
賀云翔指著陳辛離去的背影,哼道:“像這種吊兒郎當?shù)募一?,公司是絕對不會養(yǎng)的。養(yǎng)著也是浪費資源,你們清楚了嗎?”
“清楚了!”所有人異口同聲道。
賀云翔看自己殺雞儆猴后,這些“老油條”都服了自己,心中十分滿意。
有時候,下屬就是需要敲打,不然他們會飄的。
陳辛把自己的東西收拾了一下,裝在一個紙箱里,去財務結(jié)算了工資后,抱著紙箱就閃人了。
這還是他打工以來,第一次被人炒魷魚,內(nèi)心頗有些哭笑不得。
到了樓下停車場,陳辛把紙箱扔到自己車的后備箱里,正準備駕車離去。
忽地,旁邊一輛寶馬車上,副駕駛座位上擺放著一個人臉面具吸引了他的目光。
這人臉面具好像在哪里看到過,陳辛苦思冥想,很快憶起來,昨晚幫楊紫琪修電腦,那個自稱是“黑暗魔君”的人,就戴著這樣一個人臉面具。
陳辛取出手機,隔著寶馬車的前擋風玻璃,拍了一張照片后,便去找看管停車場的保安,詢問這輛寶馬車是誰的。
保安大哥告訴陳辛,寶馬車是賀總兒子的。
陳辛一怔,賀云翔就是黑暗魔君?
別說,還真有這可能。
這種二世祖一般都不是啥好人。
什么壞事都干得出來。
陳辛在外面吃過午飯后,沒有著急找新的工作,而是打開筆記本,翻到今天的日期。
2019年,8月13日,晴
今天,市人民醫(yī)院院長許東來,從省城回來的路上,在盤山公路和一輛渣土車相撞,因為沒有及時送醫(yī),失血過多而亡。
這則車禍警示著我們,開車一定要當心,任何一起事故,都有可能送掉我們的小命……
陳辛合上筆記本,低頭沉思片刻后,駕車往盤山公路飛馳而去。
既然老天讓他撿到這個筆記本,那就幫助老天,多救幾個人吧。
盤山公路很偏僻,道路很曲折,路面也非常窄,要不是是去省城的近道,一般人根本不會走這條路。
陳辛駕車來到盤山公路后,找了個稍稍寬敞的路段,把車靠邊停下,開始等待。
因為這次日記沒有記錄車禍發(fā)生的具體時間,所以陳辛只好苦等。
大約下午4點左右,一輛渣土車,從陳辛旁邊開過。
陳辛眼眸一亮,發(fā)動車子,跟了上去。
因不確定到底是不是這倆渣土車,他跟的比較遠。
大約跟了一公里后,渣土車果然和一輛從對面來的黑色奧迪車,撞在了一起。
陳辛下意識一驚,正準備加大油門,過去救人。
只見渣土車上跳下來一位身穿黑衣,戴著口罩的男子,拿著一根棒球棍,往黑色奧迪車的玻璃上砸去。
啪!
車窗玻璃瞬間被砸爛。
而這時,陳辛已然趕到。
他停住車后,跳下來,喝道:“你干什么?”
戴口罩男子看了陳辛一眼,眉頭大皺,沉聲道:“不關(guān)你的事,你最好不要多管閑事?!?p> “呵呵,你想謀殺是吧?”陳辛道:“誰雇你來的?”
“胡說!”戴口罩男子陰冷的眸光盯了陳辛幾秒后,跳上渣土車,一腳油門,跑了。
陳辛見自己嚇走了這個“殺手”,稍稍松了口氣。
此刻,他已經(jīng)知道了許東來并不是死于車禍,而是死于謀殺。
適才戴口罩男子的行為,已經(jīng)證明了,這起車禍并不是意外,而是故意為之,目的就是殺掉許東來,然后偽裝成車禍而亡。
要不是他提前知曉這件事,關(guān)鍵時刻跑來了,此時許東來估摸已經(jīng)“失血過多”而死了。
陳辛走到奧迪車前,車里只有許東來一個人。
許東來50多歲的年紀,此刻頭破血流,意識卻還是清醒的。
他望向陳辛,有氣無力的道:“小哥兒,謝謝你救了我?!?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