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長相深得我意,我亦是本相不差,也該配個俊俏夫君,我縱觀傀里上下,唯以為這木月最為合適!”我一派瀟灑開口說道。
“罪孽??!罪孽!”聞言,老夢頓時作哀痛欲絕,椎心泣血模樣。
怎得老夢這般反應(yīng)激烈,可是他與木月有何奸情?嚯嚯!忘年斷袖,呲呲??????
玩笑,玩笑??????
一旁那位貌似年歲半百老媼凌然開口,將我鄙上兩眼,道:“伴君的女子,便如那換季的衣裳,尊上身旁女人無數(shù),莫不會對你一人動了真情。這位姑娘長相確是不凡,也生得綽約多姿,卻不足以配得尊上,這些選中的女子只不過是的玩物罷了,哪里能得到長久恩寵,倒不如我嬤嬤為你選個合襯的夫家,許配了也好!莫要作次黃粱春夢!”
聞言,我不假思索回道:“這話余兒就有些許聽不明白了,歡喜既是由心,自然要?dú)g喜自己認(rèn)為最好的那個,如何還要根據(jù)自己能不能配上來考量該歡喜誰?況且該去哪里評說合襯之法呢?若真心歡喜誰,何必虛虛掩掩!”說完,我瀟灑甩了甩袖口。
老嬤嬤幾聲氣頓。
“你這嘴上厲害的余兒!嬤嬤乃是好意?!崩蠅魩撞缴锨?,又來捶我手臂。
“反正無論如何,這便是余兒我的心意!”我一仰頭,烈烈回道。
“只怕落花有意,流水無情,傷了余兒姑娘的心!”身后傳來冷然之聲,我回首,是那玲瓏正不徐不疾步入門內(nèi)。
這玲瓏為何要出言奚落與我,難不成她也中意那木月,近水樓臺先得月,真真是勁敵呀!
我與她目光將將相會,俯仰之間,卻見玲瓏倉皇失措,眸中泛出淚光,猝不及防“噗通”跪在我腳邊,嗚咽念道:“主子,主子??????”
第一次見面要將我宰殺,如今作何行此大禮?
我眼珠間或一輪,噢??????噢??????想是又一個將我認(rèn)錯成那月隱姑娘的。
我扶了扶玲瓏雙肩,解釋道:“玲瓏姑娘您認(rèn)錯人了,我只是與您的月隱姑娘長相相似,卻全然是兩個人!”
玲瓏一愣,抬起頭生生望著我,良久之后,才轉(zhuǎn)去尋老夢目光,見老夢點(diǎn)了點(diǎn)頭,才肯從我身前站起,嘴中嘀咕著:“實(shí)在太像了!怎會如此相像!”
我干干朝她笑了一笑。
玲瓏卻見一驚頓,哀嘆三折道:“隱主子性格冷清孤傲,玲瓏伴身這么多年未見其生過幾次笑臉,卻不像余兒姑娘這般天真爛漫?!?p> “哎!”老夢拍了拍大腿,又作一嘆。
方才那位老媼也一臉驚奇望著我,改弦易轍道:“常聽別人說過月隱姑娘乃是尊上唯一心系之人,今日得見其相貌,果真驚鴻一瞥?!?p> 呃??????口改得倒是快,嘖嘖??????
最終,針對歸到木月麾下一事,我又作一番掙扎??????
一個時辰過后,說的我唇焦舌敝,老夢臉上神色蒼黃翻覆,仍是利落二字“不許”,哎??????
入暮,見落小雨。
婆娑細(xì)雨溫溫潤潤下了整整一夜??????
第二日晌午,我與老夢悠悠哉哉轉(zhuǎn)去不寐閣吃酒,酒足飯飽后,與肥四敘話多時。
此后,我只身一人繞到不寐閣后院走走逛逛,聽聞肥四說過月隱姑娘喜清凈,生前便住在不寐閣后院,我一時十分好奇。
小院內(nèi)春和景明,微風(fēng)拂花蕩柳,碧綠的春水漲滿小池,池內(nèi)水勝魚肥,頗有一番景致。
清風(fēng)滿袖,我悠閑在花間小徑漫步,又隨手揉搓著紅杏花蕊。
忽見池中一高檐小亭內(nèi)有一物光芒四射,遂舉步前去,近身一瞧,竟是鑲嵌在亭內(nèi)地面之上一色彩斑駁的玉石。
我用指尖輕輕觸了一觸,忽得身體失力,眼前一片炫目般光怪陸離。
移步換景??????
“這是哪里?”我混沌起身,竟發(fā)現(xiàn)自己處在一方陌生天地,頭頂是一棵晶瑩玉樹,樹干剔透琉璃,碧玉般樹葉遮蔽住陽光,灑下滿地濃蔭,花開滿樹,每一瓣落,鏗然作響……
視線盡頭是一八角樓閣,裝飾極盡奢靡之風(fēng),高梁錦繡,陰翳怪誕。
腳下一汪盈盈池水匯成一縷蜿蜒淺溪,徐徐流淌入樓閣之內(nèi)。
耳畔有金石之音伴著曼妙的女聲從樓閣內(nèi)裊娜而來,我探頭怯怯向珠簾內(nèi)張望。
卻在此時,一指白光從簾內(nèi)劈砍而來,不偏不移正消斷我鬢角一縷青絲,嚯呀!想那凡塵的采花賊也不曾如此不由分說便判個死罪,況且我這廂還只是個未遂,只想得偷看一眼,這人便使這陰狠招數(shù),想要要了我魚兒的命!甚是不厚道呀!
忽聞,屋內(nèi)傳出挪躡足步之聲,我立時三刻化了真身,沉入池水之中,凝神閉氣。
只見一紫紗媚娘,額上花冠綴玉,提簾而出,抬眼在院內(nèi)草草瞅了一遭,向屋內(nèi)嬌嘆道:“哪里有人呢!”
又聞屋內(nèi)有人冷笑一聲。
聲音未見落盡,周身水流忽而一涌,我后身被水流推攘,猛地沖涌到了屋內(nèi)淺溪之中。
屋內(nèi)紫帳重紗,光陰暗淡,青煙裊裊,樂師背對溪水席地而坐,奏舞樂《九歌》,吟唱靡靡之音,幾位傅粉施朱的嬌娥聞音婆娑起舞,身影綽綽?;厥滋а壑g就有美妙姿色,眉目傳情,姿態(tài)動人。
嚯呀!這處處的紫色難不成是那斷離!我魚兒天不怕地不怕,如今就怕見到這紫色!怕碰見這斷離??!
我怯怯將頭探出水面,羸羸張望,只見一妖美男子不衫不履臨水而臥,手上輕輕承托著一盈滿酒杯,幾位冰肌玉骨可妖可媚的美人兒侍奉在身側(cè)。
這般樣子,不是那斷離,還會是哪個!
“何時這池內(nèi)竟有一尾金色鯉魚?”耳邊傳來斷離冷峭聲音,語調(diào)輕佻抓耳。
壞了!被發(fā)現(xiàn)了!我忙不迭拼命搖擺著尾鰭,想向著池水深處游去,卻見無處可去,只好躲在一葉落水芭蕉下,暫且遮遮身子。
話音剛落,一美艷女子纖長手指輕輕撩過水面,復(fù)又頗具情絲撫上斷離一方裸露胸膛,又嬌又媚,道:“門主,這一條金色鯉魚有何稀奇的?”
斷離輕聲一笑,攬住她腰跡拉至面前,與她一廂柔情蜜意,唇齒相磨。
嘖嘖??????春光艷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