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咳!各位翰林高中和崇陽高中的高三同學請聽好!今年畢業(yè)旅行聯(lián)校舉行三天兩夜,分開兩個地方而這里是鞍西營地區(qū)。請大家放下行李,在12點45分再集合!」
話剛落下,早已按捺不住的學生們一哄而散。紀思憶想拖著行李箱與柳曉茗去營地帳篷,卻意外發(fā)現(xiàn)自己的行李箱被握在別人手上。
溫知景對她露出陽光般燦爛的笑容說:「我?guī)湍隳靡欢温贰!辜o思憶微愣,總感覺最近溫知景經(jīng)常對她獻殷勤,是錯覺嗎?
南宮白也湊過來,想著幫柳曉茗拿行李卻發(fā)現(xiàn)她早已走遠。他的目光瞬間晦暗不明,跟在后面的方懷瑾保持一貫笑容說:「哎呀,人家跑了?!?p> 南宮白白他一眼后追上去,其余三人慢悠悠的走在后方。方懷瑾與溫知景的外貌成功吸引大批女生的目光,紀思憶深感不自在,相反兩人面色自然,讓她愈發(fā)覺得明星不易做。
在后方遠處還有一人跟著人群隨波逐流的前進,正在注視他們,忽然有人勾他肩道:「陳洋在看什么?」
「再看思憶?!?p> 陳洋笑答,那人是葉建浩,曾與陳洋去翰林高中的校園慶典。葉建浩踮腳眺望遠方,只見烏黑黑的人頭群,道:「你是有千里眼嗎?哪能看紀思憶?」
「就是能看見?!?p> 「你是今天,還是明天表白?」
「明天?!?p> 「能成嗎?」
葉建浩微擔憂道,剛剛他可是見到有男生與紀思憶靠的近,相處方式似乎是朋友以上但戀人未滿的狀態(tài)。
「能不能成,表了白才知道?!?p> 陳洋語氣很淡然,葉建浩也不好再說什么,只好幫他準備。
到12點45分是午餐時間,到一點半是運動時間,實際上是教社交舞。
「各位!請兩人組隊,練習舞蹈!」
「曉茗,我們一組吧?」
「嗯?!?p> 溫知景與南宮白交換眼色。
溫知景:你不帶走曉茗嗎?
南宮白:我也想帶,但貿(mào)然拉走她的話怕她生氣,你先帶走思憶。
溫知景:我知道了。
溫知景上前拉走紀思憶說:「不好意思!小憶我借走了?!辜o思憶呆呆被他牽走,良久后才回神道:「你拉走我,曉茗怎么辦?」
「不是有南宮在嗎?他們倆鬧別扭都鬧了兩個星期多了,是該解一下結(jié),我們就不要打擾他們?!?p> 「……好吧?!?p> 溫知景滿意的勾起笑容,柳曉茗站在原地不久后便離開,想著找個理由翹了,南宮白攔在她前面說:「你去哪?這活動不能翹?!?p> 柳曉茗抿嘴不說話,轉(zhuǎn)身就走,想著找方懷瑾做拍檔。南宮白似乎猜到她的想法,抓著她的手道:「懷瑾有拍檔了,你看?!?p> 柳曉茗沿著南宮白手指的方向看,方懷瑾果然與一位女生一起,南宮白順勢道:「剛好我沒有拍檔,我們倆一組吧!」
「來來!每組之間要有一只手的空間,教學要開始了!」
「聽到了吧?要開始了,我們走吧!」
南宮白高高興興的牽著柳曉茗到后方空地,柳曉茗依然板著臉,但也沒有再掙扎,似乎默認他的行為。
「首先,男生上右腳走四步,女生左腳先退,退后四步,然后向右轉(zhuǎn),男生正對前方?!?p> 眾人依葫蘆畫瓢,肢體不協(xié)調(diào)的組合發(fā)出嗷嚎,當中包括南宮白。
「??!曉茗,你是故意的吧?!」
————
南宮白被踩第三十次時忍不住低喊,柳曉茗淡淡的說:「我不是故意,只是身體不協(xié)調(diào)而已。」說完后柳曉茗又踩上一腳,南宮白愈發(fā)愈覺得她是故意。
誒!別誤會,柳曉茗對舞蹈真的特別不擅長,不是故意啊~
就這樣南宮白在痛苦與快樂之間度過了一小時的時光,最后忍不住拉著柳曉茗走。
「南宮白放手?!?p> 南宮白假裝聽不到,柳曉茗掙扎并語氣提高微冷道:「南宮白!」
南宮白攬過柳曉茗的腰,強勢的將她壓在樹上,右手與樹干接觸時發(fā)出「啪!」一聲。他俯視看柳曉茗,柳曉茗被迫抬頭看他,她轉(zhuǎn)左想要離開時,眼前多出一只手。
「你再不放開,我們就不要再見,你的號碼我會拉入黑名單?!?p> 表面上柳曉茗冷道,但心跳聲好像亂了。南宮白直視她的眼睛,試圖找出什么,強勢幾秒后便軟下來說:「別啊?!?p> 「放不放?」
「放放,但放之前有話跟你說。」
南宮白瞬間變得認真,柳曉茗抿了抿嘴沒有說話,算是同意了。
「你最近躲我是因為表白一事對吧?我不知道你對那番話有什么感受,也許你覺得那是開玩笑,是醉后胡話。但也有酒后吐真言,你明白我意思嗎?」
柳曉茗見到他眼睛里的深情,心里那根弦忽然被撥響。
「那番話我已經(jīng)在心里藏了兩年多,借著酒精說出并不正式,但全是我的真心。」
南宮白輕輕抓起柳曉茗的手放在胸膛前,柳曉茗的眼睫毛微微顫抖,他說:「茗兒,你能感受到嗎?心跳節(jié)奏已經(jīng)因為你而亂了,心已經(jīng)收不回去,而你真的不能和我一起嗎?」
柳曉茗看著他眸中的小心翼翼和愛意,心弦撥響的聲音愈來愈大,大到讓她無法忽略。
她思考許久后脫開南宮白的手,淡淡道:「南宮白,我從未與異性這般相處過,性子也很冷淡,不理解什么是愛情。我也許不能回報你,這樣也可以嗎?」
意思說這段愛情里也許會永遠是單向付出,而不是相向。愛情里單向付出的人永遠是痛苦一方,患得患失。
南宮白手握緊幾秒后又放開,他堅定道:「只要那人是你便可以!」柳曉茗眸中的冰霜稍微融化說:「既然你這樣說,那就用你的真心、你的愛意教我吧?!?p> 「嗯?」
「教我什么是愛情,讓我也向你付出同一感情?!?p> 語氣依然很淡,但有似乎雜著過往沒有的感情,也許那是對愛的好奇。
南宮白驚喜若呆,艱難的咽了口水,緊抓柳曉茗雙手道:「這……這……你答應我了?!」
「你做得不好就分?!?p> 「不不不!我一定會做得很好!我有女朋友了!南宮白的女朋友是柳曉茗?。?!」
南宮白激動萬分抱著柳曉茗轉(zhuǎn)圈喊道,恨不得告訴全世界的人。柳曉茗見到如此孩子氣的他忍不住笑了出來吐槽:「像個傻瓜一樣?!?p> 「嗯,專屬你的傻瓜?!?p> 「喂,別轉(zhuǎn)了。」
「?。俊?p> 「放我下來,頭暈?!?p> 「哦哦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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柳曉茗剛回帳篷,紀思憶便湊近笑嘻嘻問:「你和小白去哪里呢?」
「說了點話。」
「說什么話???情話嗎?」
「……」
「不過你對小白有什么感覺?能交往嗎?」
「……剛剛交往了?!?p> 「……」
紀思憶驚訝的張開嘴,自動將下巴托回去后說:「一起了?!行啊你,我還以為你會不接受小白?!沽鴷攒砬邦~空氣劉海,耳根微紅,帶著別扭的語氣說:「總之就變成那樣了。」
「喔~~」
紀思憶一副「我明白」的樣子,隨后拍柳曉茗肩說:「有什么不順利的事可以跟我說,我可是人氣愛情小說家?!?p> 「……現(xiàn)在能問嗎?」
「問吧?」
「怎樣才能談好戀愛?」
「當然是經(jīng)常送禮物給她!」
南宮白拿電話不停打字,前方有一男生正口若懸河,是自稱「戀愛高手」的周飛。
「女生們都喜歡禮物,例如項鏈等等,不過最有功效的應該是花?!?p> 「花嗎?」
「喔,鮮花又香又好看,最受女生歡迎了,不過很容易凋零。送干花、假花的話,魅力可能會減半。」
「哦哦?!?p> 南宮白虛心接受周飛的話,溫知景見他比學習更認真忍不住想開玩笑:「記來干嘛?這都是多少年前的點子,早已過時了?!?p> 「才不是呢!現(xiàn)在也很有效!」
周飛反駁,溫知景無奈道:「是是,但談戀愛是用心談,不是用花談。南宮,你還是想想怎么展現(xiàn)自己的真心,花只是輔助?!?p> 南宮白聽呆了,驚訝道:「溫知景,你真的沒有談過戀愛嗎?」溫知景不自然回答:「就是……偶然看見某情侶的影片?!?p> 「喔噢?!?p> 「咳!總之每個談戀愛的方法、定義都不一樣,但通點都是用真心與對方交往,明白嗎?」
「明白了!」
「……」
方懷瑾坐在一旁聽兩人的對話無語到極點,沒談過戀愛的人教剛剛談戀愛的人談戀愛,什么情況?
「方懷瑾,你覺得呢?」南宮白兩眼發(fā)亮看他,方懷瑾保持禮貌的笑容道:「我沒談過戀愛,也沒有喜歡的人。」
「喔……也對,你談戀愛時我教你。」
「呵呵……不用了?!?p> 「不過你怎么突然問這事?」周飛突然發(fā)現(xiàn)自己不明南宮白問這事的原故,南宮白瞳孔顫抖道:「啊……我?guī)臀冶淼軉??!?p> 「哦……真的嗎?」周飛挑眉道,很明顯不相信這套說辭。溫知景拍南宮白的肩說:「南宮,我們出去走走吧。」
「哦?哦!」
兩人與方懷瑾走出帳篷。
「你和曉茗一起了。」
不是疑問,而是肯定。
「嗯!剛剛答應了?!?p> 南宮白滿臉得意洋洋,溫知景敷衍說:「哦,恭喜你?!瓜喾矗綉谚咝亩嗔?,說:「終于追求了,看來我要叫她大嫂了?!?p> 「私下就可以。知景,你什么時候跟思憶表白?」
「不知道。」
「我都和曉茗一起了,你要快點才行?!?p> 「切!嘚瑟!」
「保密功夫得做好?!狗綉谚冢蠈m白凝重道:「那是當然,我也不想曉茗受到傷害?!?p> 溫知景沉默不語。忽然,旁邊有人經(jīng)過道:「要幫忙嗎?陳洋的表白?!?p> ————
彩蛋
「大家好,今天我們來分享異地戀的經(jīng)驗。很多人會擔心異地戀容易分手,或有不好的結(jié)局,其實……」
「哥,不睡覺在看什么?」
溫知景慌張關(guān)掉手機熒幕說:「沒……沒什么!」李樺揉著眼睛走開說:「哦?!?p> 腳步聲遠離后,電話聲音再次響起:「其實每個對情侶都有不同的結(jié)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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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用了。那小子一個月前就開始準備,要做的事也不是很多?!?p> 「那好吧,是明天?」
「嗯。欸,我們?nèi)ツ沁吙纯?,好像……?p> 溫知景這才想起今早見面的陳洋,頓時各種想法在心頭徘徊。晚飯時間,飯也未吃好,只是在注意陳洋和紀思憶。到睡覺時間,完美失眠。
手機透露微弱光芒,時間是晚上一點。溫知景微微嘆氣后摸黑起身,輕手輕腳的穿上外套后走出帳。一月的溫度依舊寒冷,冷風過來時他直打了個抖,向前走了幾分鐘卻意外看見一人。
那人捧著中等尺寸的手提電腦,手指不停敲打鍵盤。電腦熒幕的光芒讓溫知景清楚看見那人抿著嘴巴,清澈的眸子露出認真的神色,他走過出輕喚:「小憶,你在做什么?」
紀思憶從文字世界抽離,驚訝道:「你不睡覺嗎?」溫知景聽到她的反問后無奈的說:「沒有睡意,你呢?」
「我在存稿,準備之后做活動時一次性發(fā)出去,哈啾!」
紀思憶打了個噴嚏并揉鼻,溫知景立馬將自己身上的外套除下并被在她身上,擔憂說:「怎么不在帳篷里打?外面多冷,又不穿多件衣服?!?p> 「我怕光缐和敲鍵聲打憂其他人,而且我已經(jīng)穿了四件了,不會冷。」紀思憶將外套脫下還給溫知景,溫知景卻道:「你還是穿著,我怕你病。」
紀思憶拉緊他的外套,外套留下他的溫度,還傳來淡淡檸檬味洗衣液混合薄荷沐浴露的香氣,讓她深感眷戀、安全,一瞬間困意升上來。
「回去嗎?」
「嗯?!?p> 兩人寧靜的并肩走,兩邊皆是樹木,風將樹葉吹得沙沙發(fā)響,沒有許多光缐的道路還挺讓人害怕。
忽然!
眼前有一黑影掠過,紀思憶嚇到臉色蒼白并尖叫:「啊!」溫知景立刻將她擁抱在懷里,輕拍她的背說:「不怕,不怕,有我在?!?p> 一句就讓她驚嚇的心平靜下來,紀思憶靠在他胸膛前聽到他強而有力的心跳聲,但節(jié)奏竟開始亂了,溫知景也察覺到便說:「那是烏,不是鬼、妖怪?!?p> 紀思憶望天,果然發(fā)現(xiàn)一只黑灰色烏兒在天空飛翔。她羞得埋在溫知景胸前,不久后胸膛振抖起來,很快便聽到爽朗的笑聲。
離開溫知景的懷并向前走,紀思憶的臉紅得不像話。溫知景追上后沒有發(fā)出笑聲,望她的眸子依然含著深深的笑意。
「為什么看我?」
「因為你的反應很可愛?!?p> 「……不要再說了?!?p> 「好好好。」
這樣一鬧,溫知景也有些困意,但對下午聽到的對話很在意,臨分開前他還是問了:「你和陳洋只是同事吧?」
「嗯,怎么了?」
「沒什么。對了,你喜歡的人怎么樣?」
忽然,想起那未知的情敵便也問了。那天知曉后便經(jīng)常待在紀思憶身邊,但未發(fā)現(xiàn)可疑人物。
「他啊……過得很好,我們每天都聊天,也快出道了?!?p> 溫知景感到錯諤,那人也是練習生?
紀思憶沒有修飾就如實作答,想乙丶讓對方知曉自己的心意。帶著試探的心情說出的話,最終換來平靜的回答:「哦,那人過得挺好啊?!?p> “笨蛋!那人是你啊,當然過得好。”
他似乎不像柳曉茗所說,對她產(chǎn)生男女之情,還是說光缐的不足,讓她無法看清他眸中所蘊含的感情。
她的失落好像被對方感悟,溫知景抬手摸她的頭說:「快去睡!晚安,小憶?!?p> 「你也是,晚安?!?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