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晉臻和蘇一早些時間到,兩人便坐在包廂里,看著菜單正在考慮點什么,這時門被輕輕推開,服務(wù)員半彎著腰,伸出右手,“先生請?!边@時的蘇一本能的抬起頭看向門口走進來的范墨簡,修長的身材,干凈的穿著,臉上有些許倦容,眼神冷漠,頭發(fā)整齊清涼。范墨簡身上的孤獨感蘇一感受的十分明顯。
竟就這樣呆呆的注視著范墨簡,直到他坐在遠遠的對面,蘇一正出神想著什么,眼神便被后面進來的沈渲淇占據(jù)全部思緒,蘇一對她的第一印象便是:純潔無害。
及腰的長發(fā)靜靜的散落在背后,嘴角始終掛著得體的微笑,眼神注視著蘇一微微點頭,以示友好。最先開口的是白晉臻,“墨簡,最近怎么樣,你們什么時候來個喜事?”
白晉臻微微帶著看好戲的笑,墨簡倒了一杯茶,遞給沈渲淇,又倒一杯給自己,才緩緩回答,“最近還行,再說?!被蛟S是有不認(rèn)識的蘇一在場,范墨簡話少的可憐,白晉臻似乎意識到忽略了什么,便起身給蘇一介紹,“一一,這是范墨簡,他爹是群光集團董事,蘇叔叔應(yīng)該認(rèn)識,坐在他旁邊的呢就是未來的范夫人--沈渲淇,他倆認(rèn)識有五年了,我和墨簡認(rèn)識那就得從小說起。”
白晉臻介紹完后,范墨簡禮貌的起身端起一杯茶,沈渲淇見狀也隨即跟著起身,蘇一有點出神,竟一時不知道該做什么,白晉臻笑了笑,拍了拍坐著的蘇一的頭,“一,想什么呢?”
蘇一回過神,尷尬的強擠出一抹笑容,起身端著白酒,“不好意思?!碧K一的臉上確實是尷尬的笑容,但是只有眼底那抹奇怪的情緒,卻也只被范墨簡收在眼底。
“這就是我總和你提起的蘇一那丫頭,我是想著她朋友也不多,早就想給你們介紹認(rèn)識了,誒,一一,渲淇人不錯你倆可以加個微信?!卑讜x臻今日話竟如此多,范墨簡和沈渲淇都有些不可置信,沈渲淇更是將目光鎖在蘇一的身上,蘇一小聲的應(yīng)了一聲好,仰頭一飲而盡,“不太會說話,先干為敬?!?p> 蘇一接過白晉臻遞過的紙巾,擦著嘴角,抬頭露出禮貌的笑容,隨即便又說一句,“你隨意?!?p> 在場的四個人,沒人仔細揣摩過蘇一的這句你隨意,包括范墨簡。只記得當(dāng)時的范墨簡淺淺了喝了一口茶便坐下了。
這場飯局也不知到底吃了多久,全場的蘇一總是有意無意的瞟過范墨簡和沈渲淇的身上。
正是應(yīng)了那一段話:有些人愛你三年你毫無波瀾,有些人護你兩年你也婉言相拒,但有些人你認(rèn)識一個月甚至只一面之緣,你從心底便知道就是他了。
說實話,蘇一如今回想起這桌飯局,也不知道該感謝白晉臻還是該后悔自己的決定。
最后是如何結(jié)束的,如何回家的,范墨簡又說了什么做了什么,蘇一概不記得,按照之后白晉臻的話說,蘇一酒后要多瘋有多瘋,完全不像平日里的她。
蘇一聽了之后滿心的疑問卻硬生生的被自己吞到肚子里。之后的日子卻也平淡無奇,除了公司里人盡皆知她與白晉臻的關(guān)系,那就剩下劉婕不停閃爍的好奇的眼神,蘇一偶爾也是會說很多上學(xué)時候的有趣的事情。
剩下的就是微信上蘇一總會拒絕的沈渲淇的約。
元旦前。
范墨簡筆直的坐在桌前的椅子上,刀叉切著盤里的牛排,“白晉臻,又是一年?!卑讜x臻聽著抬起頭,笑意盡在嘴角,“是啊,墨簡,說好的啊,我倆是要老了還要一起吃牛排的。”
范墨簡聽著竟也輕輕的一笑,隨后便有意無意的問了句,“你和你那一一怎么樣了?”墨簡想起那天飯桌上喝醉后的蘇一,對于范墨簡來說他確實是第一次見一個女生這么失態(tài),因為在他面前,哪個女生不想保持最完美的狀態(tài)?又有誰會喝多耍酒瘋?
白晉臻停下刀叉,抬頭狐疑的打量著眼前的范墨簡,“你這是在關(guān)心我還是好奇她?”晉臻絲毫不掩飾自己的占有欲,關(guān)于蘇一的一定是字字追究。
范墨簡抬起眉眼,看了看一臉認(rèn)真的白晉臻,“別想太多,我沒興趣?!闭f完便繼續(xù)低頭淺淺的喝了一口紅酒。
白晉臻似信非信的低頭繼續(xù)吃,“元旦一起聚一聚吧,不然以蘇一的性格她是不可能和我單獨出來的。”好像帶著一些請求幫忙的語氣,范墨簡倒也是爽快的點了點頭。
蘇一家。
“爸,我那一套藍色睡衣收哪里啦?”蘇一將頭探出房間看著樓下客廳坐在沙發(fā)上看著報紙的父親,蘇父喊了一句慧芯,
一個外表年輕著圍裙的女人從廚房出來,抬頭看著樓上的蘇一,恍然大悟的說了句“在衣帽間最里面那個衣柜,想著你回來的少,我就給你收到里面了,你要愛穿我以后都給你放外面?!崩罨坌狙哉Z里隱約透露著討好的意味。
蘇一聽完一聲不吭的轉(zhuǎn)身走近臥室關(guān)上房門??粗差^母親的遺像,指尖輕輕地撫摸過母親的臉,眼睛淚光閃閃卻始終倔強的沒讓它掉下來。
這時電話又是焦躁的想起來,看著來電,蘇一本是不想接的,“怎么了?”但不知道為什么,也許這就是所謂的第六感吧,蘇一知道這個電話會改變什么。
“一一,我們喝了點酒,開不了車,你來接一下我們?”電話那頭,白晉臻和范墨簡喝完最后一口紅酒,擦了擦嘴角。
這本來是要叫沈渲淇的,可是范墨簡說渲淇沒打通,卻也只能麻煩白晉臻喊蘇一來了。
很多年以后,當(dāng)再次談起往事,蘇一才知道當(dāng)年所謂的電話沒打通,都是范墨簡的謊話。
趕到餐廳的蘇一并沒有進去,而是站在門口等他們出來。是的,此時的蘇一還是有些不情愿,但是當(dāng)她看到出來的是白晉臻以及跟在他身后的沈墨簡之后,好像心里有些什么不一樣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