終極地,經(jīng)過三四個春秋的角逐,也不知有多少種族倒在這里,就此暗淡。
很殘酷,這就是修士的世界,強者為尊,弱者沒有改命的權(quán)利。
但也很幸運,至少在這里倒下,只是止步,而非送命,活著比什么都重要。
靈寶來到八方戰(zhàn)場的某個入口區(qū)域,遠(yuǎn)遠(yuǎn)的就看到一座座行營,密密麻麻,一眼望不到盡頭。
“新人?這個時候來,也不知道他族中長輩怎么想的?!?p> “呵,來這里還帶著仆從,真是養(yǎng)尊處優(yōu)?!?p> “這種人我看的多了,無非是來提升資歷,隨便打上幾場就走?!?p> “無趣?!?p> “這種小少爺,無非是其家族攀附了某個有些名望的大族或者大教,才有資格前來,實力呵呵?!?p> “你們說他能勝幾場?”
“不好說,雖然是來提升資歷的,但多少也有些真材實料,最不濟靠藥物堆也能堆到夠強的地步,我猜兩位數(shù)的勝場吧?!?p> 這個區(qū)域?qū)儆谥械投说男扌姓?,有不少修行者在行營內(nèi)休息,也有不少站在空地上遠(yuǎn)望戰(zhàn)場,在看到靈寶后,竊竊私語。
雖然議論的聲音足夠小,也算遠(yuǎn)離靈寶所站的位置,但這對于靈寶來說,同在其身邊說話無異。
若是想,即使站在這里,宇宙邊荒的聲音亦可以聽到。
不過,無知者不怪。
環(huán)視一圈后,靈寶便看向其他區(qū)域。
有的血氣沖霄,絲毫不掩蓋其霸道。
有的恐怖氣機外放,震懾一方。
也有的祥瑞異象接天連地,宛若世外桃源。
“兄臺,別看了,那是大人物的區(qū)域,普通修士一接近,就會身體龜裂,根本承受不了?!币晃粓?zhí)扇的青年胖道士,穿著風(fēng)騷,頭戴紫金冠,走了過來拍了靈寶的肩膀說道,“對了兄臺,我屬于東幽十七州之一并州陣營的,你呢?”
“我們也是?!本派兹负蟠呱锨皝恚瑢⑴值朗口s到一旁,“另外,請自持身份,不是誰都能稱兄道弟的?!?p> 就在這時,行營中一片轟動。
“看來又有人達(dá)到了連勝的標(biāo)準(zhǔn)場次,可得陣營獎勵了?!迸值朗苛w慕地說道,“可惜和我們這樣只是來走走過場的沒有關(guān)系,真是羨慕那個人?!?p> 靈寶早先聽九色孔雀后代說過,八方戰(zhàn)場雖然主要作用是用來爭奪名額,但亦有其他的作用。
比如,展示各個勢力的底蘊,以及青少年一代的實力,也算是一種變相宣傳和震懾其他勢力的一種手段。
當(dāng)然,這也有標(biāo)準(zhǔn),不是說打勝就可以了,需要足夠多的勝場才能證明。
此外,對于能夠?qū)ν庹故舅鶎賱萘姶笳撸寄塬@得獎賞,比如一些靈術(shù),比如一些神物。
重賞之下,必有勇夫,雖然不一定能夠獲得最終的那名額,但是即使得到這些賞賜都足夠受用,所以三四個春秋過去,這里依然人山人海。
當(dāng)然,這樣做的真實目的,是給那些各大勢力帶來的一批傳人供給源源不斷的磨刀石,不然僅是為了爭奪名額的話,人數(shù)至少要少上六層。
“曹一生,你竟然在這里偷懶,趕緊給我去收拾行營!”不遠(yuǎn)處,有一只穿著戰(zhàn)袍的猴子,邊走邊對胖道士喊道。
“這只猴子也是并州陣營的?”靈寶問道,他本以為這里只是人類部族的陣營。
“兄臺,你是哪個疙瘩里跑出來的?并州何其大,種族林立,一只猴子又算什么?!迸值朗坎芤簧f道,“別說猴子了,豬馬牛羊都有?!?p> “曹一生你墨跡啥呢,你還想不想獲得我妹的一手資料了!”猴子吼道。
聽到這話,看熱鬧的不由得在腦海里想象母猴子該是什么樣子,而后齊刷刷地抖了抖身子,雞皮疙瘩起了一身。
曹一生看到那些人看他的眼光不對,自然知道他們在心里是怎么想的,臉都綠了。
猴子見狀立馬就不高興了:“我妹國色天香,好心介紹給你你還不領(lǐng)情,曹一生可別后悔?!?p> “別介別介,我這就去!”曹一生說完便一溜煙跑走了。
這時,猴子才注意到靈寶,也注意到了九色孔雀后代,瞬間眼就直了。
“這位道兄一看就天資不凡,家中還有一姐,待字閨中,姿色絕不比我妹差,國色天香都不足以形容?!焙镒幼叩届`寶身前,說道。
“你這推銷呢?”九色孔雀后代白了猴子一眼,說道,“一身毛的猴子,又不能化成人身,還國色天香,怕不是猴色天香。”
“你這是偏見!誰說猴子就得一身毛!”猴子叫道。
“唔,我倒是聽聞過有一族猴子確實毛發(fā)跟人類無異,可你沒有絲毫這一族的特征?!本派兹负蟠f道,“你別告訴我,你是六耳?!?p> “還算你有見識。”猴子驕傲地說道,“沒錯,我就是六耳?!?p> “說你胖你還喘上了?你這一身的毛,還只有一對耳朵,你說你是六耳?”九色孔雀后代一臉地鄙夷。
“我怎么就不是六耳了???”猴子挺直了身子,傲然問道。
“你說你是六耳,那好,傳言六耳善變化之術(shù),你變個我看看?”九色孔雀后代說道。
猴子看了看九色孔雀后代,又看了看靈寶,說道:”猴子漢大丈夫,豈能變女身?我變個這位道兄吧,道兄器宇不凡,也符合我的氣質(zhì)。”
說著猴子運轉(zhuǎn)傳承法,開始施展變化之術(shù)。
“怎么樣,變得像不像?”猴子得意地向九色孔雀后代說道。
“這……有沒有變成你自己不知道?”九色孔雀后代后退幾步,她被猴子變化出來的樣子嚇到了。
聽到九色孔雀后代的話,猴子感到疑惑,變化之術(shù)確實正常運轉(zhuǎn)啊,難道有什么意外不成?
想到這里,猴子也不知從哪取出一塊鏡子,拿到眼前一看,頓時嚇得嗷嗷大叫。
只見鏡子中只倒映出一個黑影,面部掙扎,全身都長滿嚇人的各種種族的殘肢。
“這——這——”猴子解除了變化之術(shù),那真的太過可怕,僅是看了幾眼,就刺激得神魄仿佛要撕裂一般。
猴子此刻猛然想起族中一本手札的記錄,六耳善變化之術(shù),耳聽萬物生息,一切事物沒有六耳不能變化的,唯有不可名狀的不可變,不然會變化出各種莫名的生靈結(jié)合體,嚴(yán)重的甚至一生一世都要變成這樣的生靈結(jié)合體直至生命的終結(jié)。
“你……不會是流淌有六耳的血脈,但并非純血六耳吧?”九色孔雀后代猜測道。
六耳,屬于異荒猴族之一,擅長聆音,能洞察事理,曉變化之術(shù)。
傳說這一族是混沌中誕生的種族,其祖,也就是第一只六耳,可追溯到開天前。
在混沌中誕生的種族,肉體自然強橫的離譜,同境當(dāng)中難逢敵手,同時這一族的變化之術(shù)也是無匹,可化萬事萬物。
這樣一個種族,最大的身體特征就是有六只耳朵,可聽四方上下,這也是這一族強大的根本所在。
但這只猴子,自稱六耳,卻沒有這一族的身體特征,很難讓人信服。
“我就是六耳!只是返祖!”猴子氣得直跺腳。
“返祖?”九色孔雀后代忍不住笑出聲,“六耳的祖先難道還能不是六耳不成?!?p> “誰說后代什么樣祖先就得什么樣?算了,和你說不通,理念不合不相為謀,我們是不可能的了?!焙镒雍苌鷼猓姓J(rèn)它有那么一瞬間喜歡上了這個少女,但現(xiàn)在它改變心意了。
“什么跟什么啊,誰和你會有可能!我就是看上那只賤鳥也不會看上你!”九色孔雀氣急,這該死的猴子是不是腦子有問題,怎么跟那只賤鳥一樣幾句話就能氣死人。
“你竟然看不上我?我這么英俊瀟灑,玉樹臨風(fēng),一回頭就能迷倒萬千美女,多少人排隊都入不了我的眼,能被我看上這是多大的?!?p> 轟!
猴子的話還沒說完,就被九色孔雀的后代一腳踹飛了。
此刻猴子一臉懵逼,連續(xù)幾個問題繚繞在它的腦子里——我是誰?我在哪?我怎么飛了?
附近,有部分人瞠目結(jié)舌,石化在這里,看傻了眼睛。
那可是六耳,傳說中混沌里誕生的種族,這個種族一旦出世,絕對是同境中的絕頂生靈,難逢敵手。
結(jié)果,現(xiàn)在來了一個少女,抬起一腳就將六耳踹飛,這簡直無法想象。
這是人類當(dāng)中的哪一部族后代,敢這樣對待這片行營的混世霸王?
那猴子雖然混賬了點,腦袋有時候也不好使,但終歸是六耳,實力擺在那,讓人面對它不得不老實。
這少女難不成出自大教?
畢竟能一腳踹飛那猴子,實力至少也要處在同一境內(nèi),不然做不到。
但是她對那個男子畢恭畢敬地態(tài)度,怎么看怎么像一個跟班的,這讓行營中的很多人看不懂。
能讓一個大教天驕屈尊,那男子是實力真的很強,還是家族勢力過大?
不管如何,在這些人看來,新的競爭者出現(xiàn),排名恐怕要有所變動了。
“連我父親都沒打過我,你竟敢打我!”猴子大吼,目射金光,渾身猴毛炸立,取出一根棒子就打了過來。
灰塵漫天,撞擊聲不絕于耳。
“看樣子那猴子是真的生氣了,這一族同境無敵,那新人八成要敗?!?p> “剛來就對上那只猴子,也不知道是不是運氣不好?!?p> 被動靜驚動的人類和異獸皆走出行營,詢問發(fā)生了什么事,在得知是有新人在同那只猴子戰(zhàn)斗后,都搖頭,對新人的勝算可能不報期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