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秋生渭水葉落長安

秋生渭水葉落長安

把酒話封侯 著

  • 武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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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 2019-08-21上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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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章 客棧

秋生渭水葉落長安 把酒話封侯 4572 2019-08-21 20:54:50

  “小二,上茶?!辈恢螘r,西涼城悅來客棧里走進(jìn)風(fēng)塵仆仆的三個年輕人。

  三個年輕人往那一站,就顯得與眾不同。當(dāng)中的少年一襲白衣,雙眉如劍,雙目如星,臉龐棱角分明,只是神態(tài)略顯疲憊,在這白衣少年身后的是一個年齡相仿的青衣少年,劍目冷冽,侍劍而立,身材挺拔,出塵脫俗,正警覺地查看著四周。離這二人不遠(yuǎn)的是一個國字臉書生,錦衣華服,相貌威嚴(yán),手中拿著一柄折扇,年紀(jì)比兩個少年稍大,約莫二十四五歲,說話時中氣十足,剛這一聲便是他喊的。

  但是上茶的聲音很快就淹沒在客棧熙熙攘攘的人流中。

  “唉,你聽說了沒?”幾個商人眉飛色舞的聊著,“你們是沒瞧見吶,那西域第一教,拜月教的祖庭,嘖嘖,號稱有十二大金剛護(hù)法,四大法王鎮(zhèn)守,可謂是高手林立,也不過如此嘛,愣就是沒人能攔住那三尊瘟神,萬萬想不到就憑著三個中原的娃娃,一路過關(guān)斬將,闖進(jìn)了那胡人祖庭,我聽說有個小娃娃使得一手好劍,劍雨如花,漫天的血肉橫飛,那場面,嘖嘖,就是人間的修羅地獄吶?!?p>  “不對,不對。我聽人說呀,那三個娃娃是內(nèi)功修為了得,聽說有個藍(lán)衣高手輕功絕頂,一踮腳就飛越那數(shù)百丈的胡人祖庭,無人能攔。我跟你們說,我聽說,這還不是最駭人的,他們當(dāng)中,有個白衣高手哇,內(nèi)功駭人,拜月教祖庭那腰粗的狼柱,一掌就給拍斷了,還有……”

  “我還聽說啊,這幾人在那西域王庭的圣地,把一柄長劍插在獅王像中,要知道,那獅王像可是胡人的圣物,那可是胡人供奉老祖宗的地方,那些個胡人橫行慣了,誰也想不到就憑中原的幾個小娃娃,敢在西域祖庭撒野,硬是把白獅城攪得是天翻地覆,可給我們漢人長了臉,幾百年來,哪聽說過我們漢人殺到胡人的祖庭,真是解氣吶,痛快,痛快。來,這酒我請了,咱們敬三位壯士一杯!”

  客棧里到處都在流傳著這幾個中原娃娃的傳說,三百年來,胡人幾次南下?lián)锫又性?,邊關(guān)守將敗多贏少,中原幾次遭劫,這可是第一次這么揚眉吐氣。

  剛剛進(jìn)來的三人聽罷,相視一笑,沒想到短短幾日,三人千里闖胡庭就被傳到這西涼城中,英雄出少年,眼前這三人,便是獨闖胡人祖庭的少年英雄,白衣少年姓李名溫侯,青衣少年兒時被李溫侯師父所救,賜名星河,劍斬星河。國字臉書生,乃是木王府小王爺,木青陽。

  要說這李溫侯和木青陽也是偶然間相識,雖然差個四五歲,但兩人一見如故,幾人商量下,李溫侯便偷偷瞞著師父,帶著星河,跟著木青陽,西出玉門關(guān),跨過沙漠,翻過天山,幾人年少輕狂,一心效法漢朝時霍去病封狼居胥,便一路西行,不遠(yuǎn)千里,沒想到機緣巧合下真的闖了西北王庭。

  “客官,茶來嘍。”小二端上一壺茶,“幾位客官慢用,有什么需要招呼小的就行。”

  “小二,再來一壺好酒?!辈恢翁幱钟锌腿苏泻粜《?,客棧里人聲鼎沸,熱鬧非凡。

  聽著客棧里訴說自己的“功績”,木青陽心情大好,折扇“嘩”一開,甚是得意的聽著茶余飯后的笑談。李溫候笑著搖了搖頭,“青陽兄,聽聞你這就要一路南下,過那九曲十八彎,你我二人,可能就此別過了,今朝一別,不知何年才能相見。”

  “哈哈,好男兒立于天地間,志在四方,古人有云‘朝聞道,夕死可矣’,今朝你、我、星河三人,孤身闖了胡庭,即便是現(xiàn)在死了,也不枉到塵世間走這一遭,痛快,痛快?!蹦厩嚓柖似鸩璞伙嫸M,“南陽盧家與我木王府世代交好,盧老太爺年過花甲,今朝金盆洗手,頤養(yǎng)天年,我父王幾次催我前去拜訪,此番事了,我便南下,你我二人,江南再見。我聽聞那江南苗疆,蠱毒甚重,待為兄先去游歷一遭,等你南下江南,便助為兄破了這為禍一方的毒障?!?p>  李溫候苦笑一下,也端起茶來,“為兄真是一腔熱血,既是如此,小弟定當(dāng)竭力相助兄長,不枉年少一回,借這茶水,送別兄長?!?p>  “哈哈,那為兄先行一步,就此別過。五陵年少金市東,銀鞍白馬度春風(fēng)。落花踏盡游何處?笑入胡姬酒肆中??煸?,快哉……”木青陽大笑一聲,翻身上馬,人影消失在熙熙攘攘的人群中。

  木青陽剛走沒多久,客棧門被一腳踢開,小二剛待要發(fā)作,便看到客棧中闖進(jìn)幾個彪形大漢,清一色羊角胡,孔武有力,一看便是西域胡人模樣,為首胡人勃頸處紋著一匹黑狼,原本熱鬧的人群一時間噤若寒蟬,幾個大漢掃視一圈后目光落在李溫候和星河二人身上,仔細(xì)打量一番后又嘀咕了幾句,轉(zhuǎn)身便走了。

  幾人剛走,客棧又恢復(fù)了以往的喧囂,“剛才那個帶頭的,瞧見了沒有,脖子上有只狼,那是胡人國師的親兵!只有國師的護(hù)衛(wèi)才有資格在勃頸處紋云紋青狼。”

  “我聽說前幾日那國師不在胡庭,要不這幾個小娃娃可沒那么容易闖了他們祖庭?!?p>  “那胡人的皇帝既是國家的王,又是西域第一教拜月教的教主,那國師啊,就是一人之下萬人之上,西域第一高手,前幾日聽說他帶著眾高手去了北海,昨日才回來,也不知道大鬧胡人祖庭的小娃娃們?nèi)チ四睦??!?p>  “星河,我看這西域不宜久留,幸虧昨日換了裝扮,青陽也走了,要不然不知今日該如何收場,這國師反應(yīng)可夠快的,這才兩日便查到這里,這客棧外不知多少胡人在探尋我們下落,看來胡人倒是出了個人物?!?p>  “此間事了,我們便回府去吧,要不然師父這次怕是要扒了咱倆的皮……”

  李溫候燦燦笑了一下,咕咚一聲咽了口口水,想象了一下師父皮笑肉不笑的模樣,忍不住有些惡寒,便和星河二人出了客棧,也騎上馬,一路向東,出了城去。

  二人出城后,一路踏著山澗,迎著春風(fēng),倒也快意自在,天山山麓阻擋住了大漠風(fēng)沙,初春時盼,到處是冰雪消融匯成的溪流,李溫候和星河趕了半日路程,口干舌燥,便在一處溪流邊飲馬修整。

  兩人休息片刻,忽然驛道上煙塵四起,一行人騎馬追著一人從遠(yuǎn)處趕來,當(dāng)前那人衣衫破裂,明顯幾處刀痕血跡早已干涸,半邊臉被鮮血染紅,身后的追兵都是一襲黑衣勁裝,仔細(xì)一看,為首的勃頸處赫然繡著一匹黑狼。

  “小兄弟,救我……”被追的是個少年,話音未落,便摔下馬來,星河忽的騰空而起,伸手一攬,便將少年救了過來。

  “活膩了嗎?!”為首的大漢拿刀指了指星河,“我們拜月教拿人你也敢攔?”

  “哦?”李溫侯一笑“什么時候,拜月教把手伸到了這西涼城外,西涼府境內(nèi)也敢明目張膽的抓人?”

  為首的大漢一驚,“西涼侯蕭亦寒是你什么人?”

  “無膽鼠輩!”李溫侯話音未落,只見劍光一寒,便有兩人應(yīng)聲倒下。剩下的幾個大漢,面色鐵青,立刻下馬,圍住李溫侯。

  “小娃娃,本來在這西涼府境內(nèi)還不想多事,看來是個硬茬,兄弟們給我上!”

  幾個黑衣胡人大喊著撲來,顯然都是習(xí)武之輩,向前沖的時候也很好的保持了隊形,互為照應(yīng),李溫侯嘴角一笑,幾個月來的洗禮讓他的劍少了一絲書生氣,只見他猛地向后一退,避過刀鋒,長劍一掃,一道人影閃過,幾個大漢全都撲倒在地。

  “好快的劍,是絕頂高手!快去通報國師?!焙谝率最I(lǐng)反應(yīng)也快,顧不得手下的死活,立刻翻身上馬,可是剛一轉(zhuǎn)身,便看到身后劍光一寒,忽的栽下馬來,這胡人首領(lǐng)到死,都沒看清星河是如何過來,到了自己身后。星河收劍,接了些水給昏過去的少年。

  良久,少年悠悠然醒了過來,似乎是記起昏倒前的事情,摸了摸胸前的口袋,如釋重負(fù),還好信件還在,“感謝二位仗義出手,我乃是西涼蕭府之人,送密奏進(jìn)京,剛一出城便遭埋伏,被追殺至此,不知二位壯士大名,待在下送信歸來,定當(dāng)上門拜謝?!?p>  “不必謝我,你我皆是大梁子民,我斷然不會袖手旁觀,只是這胡人既在半路設(shè)伏,定是無懼你蕭府,這西涼城,恐怕要有一場浩劫?!?p>  “我家侯爺前幾日打探,那胡人國師幾日前去北海會盟,西域幾邦暗中勾結(jié),意圖犯我中原,但前幾日幸得幾位英雄,大鬧胡庭,打亂了胡人的計劃,城主命我星夜進(jìn)京,將密奏交給皇上,不想胡人早有準(zhǔn)備,半路截殺?!?p>  李溫侯和星河相視一笑,歪打正著,本是為了逞少年英雄,年少輕狂一回,不曾想倒是打了胡人一個措手不及,誰曾想到,西域祖庭,和中原相隔萬里,會突然冒出幾個漢人攪得天翻地覆,要知道這些年,只有他們胡人南下中原,擄掠漢人的份,對拜月教來說,這簡直是奇恥大辱!

  “不知二位少俠可否告知姓名,在下日后……”

  “李溫侯,江湖一布衣?!崩顪睾钭灾t的笑了笑。

  “閣下劍法卓絕,不如報效朝廷,閣下也好施展平生所學(xué),封王拜侯?!?p>  “哈哈,我李某人閑散慣了,只適合做那江湖一散人。這有顆丹藥,你且服下,身上的皮外傷不礙事,快去趕路吧?!?p>  “多謝!”被救的少年也不再客氣,服下藥,抹了抹嘴角的血,翻身上馬,常年沙場,讓他性格果斷,他深知時間緊迫,多逗留一刻,城中便多一分危險。“在下西涼侯賬下先鋒官蕭戰(zhàn),日后少俠可來西涼府找我,救命之恩必當(dāng)相報!”

  望著少年遠(yuǎn)去的背影,李溫侯笑了笑,曾幾何時,自己何嘗不想殺敵報國,建功立業(yè)。

  “朝堂,江湖,不過南柯一夢……”李溫侯想起了師父,李溫侯至今也不知道師父姓甚名誰,來自何方,李溫侯問過,師父不說,只不過按照李溫侯行走江湖的見聞,這些江湖上所謂的高手比起師父還差得遠(yuǎn)。自打李溫侯記事起,就是和師父一起生活,師父教他讀書識字,習(xí)武練劍,內(nèi)練心法,外練劍法,師父說他宅心仁厚,醫(yī)者仁心,便又教他學(xué)醫(yī)識藥。

  再后來李溫侯八歲那年,上山采藥,在河邊發(fā)現(xiàn)了奄奄一息的星河,渾身是傷,氣息微弱,李溫侯小小年紀(jì),硬是背著星河走了十里山路,才被師父救了過來,星河比李溫侯還要小上一點,因為受過重傷,體質(zhì)虛弱,內(nèi)功難有所成,師父便傳他輕功絕學(xué)——踏雪尋梅,以便將來有一招可以保命,想不到星河反而在輕功上別有造詣,將劍術(shù)融合到輕功上,借勢出劍,千變?nèi)f化,到了現(xiàn)在,即便是李溫侯和他一起長大,也摸不透星河的劍術(shù),星河的劍,從來沒有招式,出劍極快,在外家劍術(shù)上首屈一指。

  江湖上的武功流派,有修內(nèi)功為主的門派,也有主修各式兵器的外家門派,還有的專攻奇門異術(shù),三教九流各不相同。但很少有像李溫侯這樣,內(nèi)外兼修,行走江湖,講究一個精字,每一門武功路數(shù),用的精了,便能獨霸一方。比如說星河的劍,就是一個快字,學(xué)武最忌諱的就是貪,學(xué)的雜了,就很難學(xué)精,這是江湖的共識??衫顪睾畹膸煾覆还苓@些,只告訴李溫侯,一定要保持自己的本心,再厲害的招式,也敵不過人心。

  李溫侯一直不懂,直到師父讓他出來歷練,見多了生離死別,見多了悲歡離合,見慣了江湖上的爾虞我詐,弱肉強食,才明白師父所說的人心。

  其實按照當(dāng)今的江湖排名,李溫侯可以算的上年輕一輩的翹楚,但李溫侯素來很少行走江湖,時值今朝,連個行走江湖的大號都沒有,而他自己又不熱衷于江湖虛名,因此江湖上鮮有人知??伤昙o(jì)輕輕,十八歲不到便有一身渾厚的內(nèi)功,即便放在一些名門大派里,也是首屈一指的弟子,與此同時李溫侯劍法精純,只不過師父總說他學(xué)究氣太重,招式太死,劍中無魂,算不得學(xué)精了,便打發(fā)他到各地游歷一番,教的再多不如親身游歷一番。

  而星河的輕功,即便是放在江湖老怪中,也是屈指可數(shù)的,師父說天底下追的上星河的不超過兩手之?dāng)?shù),而他就是一個。李溫侯看著有時候有些臭屁的老頭,不覺有些好笑,老頭總是郁郁寡歡,難得偶爾放下心事,就這么臭屁,李溫侯也不清楚哪個才是真正的師父,總覺得師父年輕時候定是個一等一的高手。

  李溫侯笑著搖搖頭,又想遠(yuǎn)了,“星河,你說師父現(xiàn)在怎么樣了……”

  “我覺得師父要是知道咱們這趟闖了胡庭,肯定會把咱倆關(guān)起來不讓出山了……”

  李溫侯撓了撓腦袋,真是個頭疼的問題,這趟回去可不知道要怎么交代了。

  “先不說這個了,胡人既然敢在西涼城外截殺朝廷的人,想必定然對西涼城勢在必得,西涼侯蕭亦寒是忠良之士,胡人國師一回朝便直追到西涼城,想必和我們也有干系,咱們一走了之不是狹義之士所為?!?p>  “隨便,你去哪我便跟到哪?!毙呛尤魺o其事的將嘴里叼的草吐掉。

  “那事不宜遲,我們西涼城走一遭吧。”

  兩人調(diào)轉(zhuǎn)馬頭,踏著煙塵,又向著西涼城策馬而去。剛走片刻,一個白衣老頭出現(xiàn)在兩人剛才的位置,“哼,這點俠肝義膽倒是隨了老夫年輕的時候,真不省心。”說罷,老者騰空而起,腳尖一點,赫然消失在空中。

把酒話封侯

寫這本書,是為了心中的江湖,詩酒年華,仗劍天涯,踏遍青山,以夢為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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