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誰?”李溫侯疑惑不定,這才剛出藏劍閣難道莊主就召見嗎?
“在下段長老侍衛(wèi),有要事邀李少俠一敘。”門外之人回答道。
“這個氣息很熟悉,難不成?”星河看向李溫侯,示意李溫侯向下看,只見星河在桌子上用茶水寫了兩個字。
“監(jiān)視?!?p> 李溫侯微微一笑,一切了然于胸,門外之人正是這些日子暗中監(jiān)視二人的氣息,這么說來,派人暗中監(jiān)視的并不是莊主魏無羨,而是這段正晁。
“既是段長老相邀,晚輩莫敢不從,請閣下稍等片刻,我且收拾一下?!崩顪睾钫f罷,悄悄把匕首拿出來,交到星河手里,示意星河將匕首收好。
李溫侯見一切妥當,起身正了正衣襟,打開門來,見得一黑衣武士就站在門邊,絡(luò)腮胡子,天庭飽滿,伸手一邀,“請?!闭f罷起身在前面領(lǐng)路。
李溫侯暗中觀察,此人衣著與常人不同,想必是段長老親信,心中不免好笑,到時要瞧一瞧,這段長老玩得什么把戲。
二人在臥龍莊里走了半盞茶的功夫,來到一處閣樓,門外守衛(wèi)森嚴,但是守衛(wèi)見到黑衣人后都不加阻攔,任憑二人一路進了閣樓。
剛進得閣樓來,段正晁就一聲朗笑,非常熱情的將李溫侯迎了進來:“哈哈哈,李少俠大駕光臨,段某寒舍蓬蓽生輝吶,來來,少俠里面請?!?p> 內(nèi)間是一間略顯古樸素雅的茶室,進得門來,段正晁回身將門拉好,然后拂袖坐在了主座,李溫侯見段正晁坐下,便也在對面坐定。
“來,李公子嘗嘗我泡的好茶,江南多雨,我這是今春雨后著人采摘的最好的毛尖,李公子嘗嘗。”說罷,段正晁將紫砂壺微微一斜,濃濃的茶香順著滾燙的茶水彌漫開來。
“好茶?!崩顪睾疃似鸩柰?,自幼精通醫(yī)術(shù)的他細細一嗅,茶香清冽甘爽,絲毫沒有雜味,應(yīng)該沒有做過手腳,便細細地品了一口。
“好茶!想不到段長老如此精通茶道,只是不知這茶里是怎么個味道呢?”李溫侯意味深長地看向段長老。
“哈哈哈,和聰明人打交道就是痛快。”段正晁輕撫胡須,把茶碗一放,對著李溫侯說道:“李少俠,愛徒在藏劍閣一時魯莽,還望海涵啊?!?p> “好說,好說。李某自不會放在心上。”李溫侯心里鄙視道,這老狐貍,絕對不會因為段沖一事專門邀自己上門喝茶,這其中肯定別有隱秘。
段正晁看了看茶碗中甘澈的茶水,又抬起頭,過了半天,才開口道:“李少俠,這臥龍莊家大業(yè)大,李少俠也該為自己謀個好前程啊?!?p> “哦,此話怎講?”李溫侯似笑非笑地看著段正晁,想看看這老狐貍賣的什么藥。
“李少俠是聰明人,自然一點就通。這山莊也是我等一手幫著莊主打下來的,如今臥龍莊的江湖地位,出了霽月閣能一較高下,就是連少林、武當都要暫避鋒芒啊?!?p> “嗯,確實不假,臥龍莊如日中天,高手云集,這也都得多虧像段長老這般的為魏莊主鞠躬盡瘁啊?!崩顪睾钚Φ溃坪跏菍Χ握说哪康拿搅艘欢?,這老狐貍是想拉攏自己,培植親信勢力。
“哎,李少俠過譽了,我臥龍莊這些年來,是靠了李少俠這樣的青年才俊,才成長到今日這般?!?p> “李某愧不敢當,不曾為山莊略盡綿薄之力?!?p> “可是……”段正晁話鋒一轉(zhuǎn)。
“哦?”李溫侯來了興趣,知道今日的重點來了。
“李少俠,你可知道,這臥龍莊這些年來不斷擴大,其實有些事也不是你表面看上去那么簡單吶……”段正晁一看李溫侯這么上道,自信的摸了摸胡須,端起茶碗一飲而盡。
“敢問段長老,可否明示一二?”李溫侯問道。
“李少俠,那老夫就明說了,你看我內(nèi)院長老眾多,各自為營,你若是想獲得更多的資源和支持,老夫愿意傾囊相授啊……”說罷,段正晁目光一下銳利起來,一動不動的盯著李溫侯,段正晁氣勢陡然改變,連桌上的茶水都開始微微蕩漾。
李溫侯也抬起頭,一動不動地看著段正晁,時間仿佛靜止一般,二人就如此僵了半響。
突然!
李溫侯朗聲一笑,“多謝段長老美意,只是在下閑散慣了,心有余而力不足,怕是壞了段長老大事啊。來,喝茶,這上好的茶水,莫要涼了。”李溫侯說罷,也不管段正晁的臉色有多難看,自顧自地又倒了一杯。
“李少俠不再考慮了?”段正晁臉上一陣青一陣紅,從牙縫里擠出幾個字。
“哈哈,李某一介布衣,怕是難承長老重恩啊?!崩顪睾钇鹕恚霸谙赂孓o了,多有打擾,段長老勿怪,勿怪,哈哈。”說罷李溫侯拉開茶室門,徑直走了出去。
段正晁站起身來,盯著李溫侯離開的方向,一動不動。
半響。
從屏風后走出一人,正是段沖,“師父,要徒兒派人做了他嗎?”
“哼,不急自會有人替我們動手?!倍握岁幊脸恋乩湫σ宦暎热徊荒転橹?,那么就必須徹底消滅,要么不做,要么做絕,這是段正晁的做事原則。
……
與此同時,萬里之外,胡人王庭。
“稟安國師,犯我王庭者已有兩人已經(jīng)查清身份,是江南臥龍莊一個叫李溫侯,一個叫星河的小子干的,還有一人據(jù)說是云南木王府世子木青陽?!币粋€胡人大漢,一身重甲,對著國王旁邊的國師稟報到。
“嗯。陛下,臣已派人前往中原,再過月余就是中原十年一度的武林大會,屆時這三人勢必參加,我已派人暗中刺殺三人,辱我圣教者,必當遭受我真神的雷霆報復(fù)!”
……
大梁,寧王府內(nèi)。
“稟王爺,壞我們好事的人查出來了,是臥龍莊李溫侯和星河。”一個侍衛(wèi)躬身對寧王說道。
“嗯?怎么沒聽過?”寧王一臉疑惑。
“稟王爺,我們也是最近才聽說這兩號人物,而且這兩人還是闖了胡人祖庭的那幾個人?!?p> “嗯?”寧王若有所思,“臥龍莊的人,不遠萬里,來摻和我西涼作甚?”
“稟王爺,還不清楚?!?p> “傳信韓影,我不管他是什么臥龍莊還是霽月閣,在我寧王面前,是龍就得給我盤著,是虎就得給我臥著,天下之大,王權(quán)為尊!我得教這幫江湖人懂懂規(guī)矩,壞了我寧王好事的人,就得給我死!過幾日這武林大會,就是個機會,讓韓影早做準備!”
“是!”侍衛(wèi)領(lǐng)命而出,飛鴿傳書。
……
李溫侯自是不知道這些,原來段長老早就把這些消息散布了出去,借他人之手,欲將李溫侯除掉。
李溫侯從院外回到廂房,星河早早就在路邊等候,“你若是再不來,我就去找你了。”
“放心吧,回去再說?!闭f罷,李溫侯看了一下四周,沒有異常后,將廂房門帶上。
“果然不出我所料,這臥龍莊也并非鐵板一塊。”李溫侯說道。
“此話怎講?”
“今天段正晁找我去,是借給段沖賠罪之名,試圖拉攏我。”
“那你肯定不會接受段正晁的拉攏?!毙呛有Φ?。
“哈哈,你倒是了解我。”李溫侯把玩了一下,繼續(xù)說道:“只是,以后我們倆在這臥龍莊要處處小心咯?!?p> “都是因為我?!毙呛佑行┫?。
李溫侯拍了拍星河肩膀,“沒事的,若是能治好你身體,這點算什么,你我小心行事便是。”
“好!”星河難得笑了笑,“我們出去吃飯吧,都餓壞了!”二人剛欲起身,卻突然聽到門外又響起了敲門聲。
“咚!咚!咚!”
……